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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黑袍独孤剑

仙界,青云城,青云楼外。

不出数百回合,忍虎似乎已经招架不住,身上的伤口又多了不少,便飞退了数丈回到青云楼楼顶。

白衣城主也跟着飞落下来,站在青云楼顶的另一端。

忍虎擦干挂在嘴角的血丝,体内散发出一股寒气,再猛的一拳打向屋脊。

只见,随着忍虎寒气灵力的爆发,整个屋脊都迅速结成了冰,冰刺顺着屋脊向白衣城主延伸而去,势如狂龙。

独孤剑先往后退了半步,再弯腰反向屋脊猛打一拳,灵力瞬间爆发,并沿着屋脊向忍虎延伸而去。

屋脊上延伸的冰,被白衣城主的灵力一撞即碎,势如排山倒海的灵力直奔忍虎。

看来在力量上,白衣城主远胜忍虎。

看着灵力把冰凝决破了,忍虎往上一跳,闪开了灵力冲击,灵力在屋脊尽头爆发开来,把半个青云楼顶夷为残墙。

忍虎力量凝聚于脚上,顺势向独孤剑踢去一个能量半月,不是他的“风神腿——古月”又是啥?

白衣城主身体往后倒仰,以一脚之力维持着自己不倒之势,躲开了半月。

虽然没有伤到白衣城主,可这也给忍虎制造了机会。

天空突然灵光闪闪,原来忍虎召唤出了数百把灵剑在天空盘旋,里外三层,两两之间反向旋转。看来忍虎又要使出‘凌空残光剑’了。

顺着忍虎的手势,灵剑从四面八方不断地向独孤剑射去。

独孤剑警惕地看着四周,手轻把扇子打开,接二连三地挡掉灵剑,一扇子便把灵剑拍散。

可灵剑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独孤剑虽然伸手敏捷,但也看得出他的吃力。

就快应付不来的独孤剑,突然把扇子一甩,双手灵气凝聚,来回几次挪移手势之后,向扇子发出一道灵光。

扇子注入灵力以后瞬间变大数百倍,像一把保护伞般挡在独孤剑上方。所有灵剑都打了在扇子上,一碰即碎,根本无法穿过扇子。

忍虎见‘凌空残光剑’已经被破,便手势一转,右手两指之间灵光大盛,接着幻化出八把灵剑,正是‘凌月剑璇’。

忍虎把‘凌月剑璇’向独孤剑一甩而去,独孤剑往上一跃而起,闪开了‘凌月剑璇’的同时把扇子召唤回到手中。

可‘凌月剑璇’在忍虎的操控下,转了个弯便又向独孤剑砍去。

独孤剑知道对于这种剑术,闪躲不是办法。

于是独孤剑手掌轻轻一挪,他的扇子也开始旋转起来,正面竖起来欲挡下‘凌月剑璇’。

‘凌月剑璇’的八把灵剑不断地旋转而与扇子之间产生灵力摩擦,最终“轰”的一下爆炸了。

独孤剑在爆炸的冲击下,支撑扇子的手震了一下,身体稍往后倾斜,似乎受到了灵力反噬而受伤。

忍虎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里灵光一闪,幻化出一把冰剑,从后面刺向独孤剑。

独孤剑早已识破忍虎的诡计,身体后仰躺下,闪开了冰剑的袭击。

袭击失败的忍虎马上空行月步离开,因为他知道若不走,独孤剑定会反击。

可忍虎低估了独孤剑,没等他反应过来,独孤剑已经追上了他,一把扇子已经从他背后刺了进来,穿身而过……

忍虎吃惊地瞪着眼睛,嘴里吐出了一口血,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独孤剑得意地邪笑一声,正想把扇子拔出来。可没想到的是,忍虎突然一手抓住穿过身体的扇子,手里寒气泛起,扇子一下子结了冰。

独孤剑来不及放手,手腕也被冻住了。

这时从忍虎体内爆发出一股带着寒气的灵力,一下子把独孤剑弹飞开。

可独孤剑的扇子被抽出忍虎身体的时候,忍虎痛苦万分,又吐了一口血。

独孤剑缓住了身体,落回到青云楼上。

?

忍虎忍着疼痛,手抚着伤口,勉勉强强地飞落回到青云楼的另一端,半跪于地上。

为了止血,忍虎手中寒气突然大盛,用冰凝决把伤口冻住,疼痛让他的脸都变得扭曲。

忍虎的败落,给独孤剑带来了快感,狂笑道:“哈哈哈,少羽你看,很快我便可以帮你报仇了。”

可悲哀的是,独孤剑依旧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就不敢面对少羽是自己所杀的事实,而是通过把罪名,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来逃避内心的自责。

独孤剑缓缓向忍虎走过去,可此时忍虎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要杀他跟捏死一个蚂蚁没啥区别。

“啪!”

身后传来一阵踏碎地板的声音,原来是何小沫从废墟下面跳了上来,毫无表情地看着独孤剑。

独孤剑似乎对忍虎也已经毫无兴趣,转过身来看着何小沫。

此时,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悠笛声,其声悲凉却又似乎带着几分感叹。

半月皎皎,翠凤缓缓,似叹息却无声,欲徒留,反无从。

悠悠笛声带着几分无奈,不知是在诉说半月的忧伤,还是在为青云城的荒废而感叹。

又或许二者都不是——曾经青云城里,有一段令人忧伤友情,可谁也不知道,为何这段友谊会令人如此伤感与悲哀。

很多人曾经都以为少羽辜负了独孤剑,可谁又能明白,爱能生恨呢?

人都是自私的,不管是少羽、白衣城主还是黑袍独孤剑。

少羽虽是天命难违,但任凭风花雪月,少年一事能狂,敢骂天地不仁,谁又能奈何?

白衣城主虽爱少羽入狂,即便是善良的一面,若不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也将会恨之入骨,将其毁掉奕不能让他人得到。可执着却告诉他,少羽还活着,他一定还会回来。

黑袍独孤剑身为独孤剑邪恶的一面,但却拥有着妇人之仁,他不忍看到,白衣城主为了逃避而痛苦地思念的样子。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完全不可能有少羽消息的人来让白衣城主吸取记忆,好让白衣城主死心。

可是谁也不知道谁的私心到底有多重,所以三者行动的最后都出乎了意料。

笛声缓缓,白衣城主杀气隐隐褪去,风却没有停止,凌乱着白衣城主的缠颤发,也凌乱着他的思绪。

白衣城主似在沉思,似在回忆,仿佛又是在聆听树猫的笛声,而且似乎明白了什么。

树猫坐落在废墟里,闭上眼静静地吹着笛子,而旁边多了一个身穿黑袍的影子,不是黑袍独孤剑又是谁?

黑袍独孤剑叹了口气。

“青云城主本来没有恶念,在他得知少羽要成仙那一刻,便产生了恨意,也就产生了我。不是因为害怕少羽的离去,而是妒忌少羽成仙而他还只是个凡人。”

“可少羽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因为他本来就没有邪念,所以他依旧以为青云城主是为了他要离去而生的气。可是我也没想到青云城主的妒忌心会有如此的强烈,让我迅速成长起来。”

“我不忍看着青云城主伤心,于是便产生了杀死少羽的念头,最终他还是杀死了他。”

“从那以后我便与他分为二体,他也不在理会我,可我不忍他整天在自责中度过,更不忍看到他用酒来麻醉自己。”

“于是我便把他杀害少羽的记忆封印起来,可无奈我的力量太小,根本无法在他身上施加封印。”

黑袍独孤剑叹了口气,继续说,“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想要自己封印自己,当他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又让我得到成长,我的力量一天天加强,直到我能够封印他。”

“也许吧,他根本就是懂得我的心思,才会故意让我成长,从而有能力封印他的记忆,这样他就有了逃避的理由,他想逃避这个事实,因为他太爱少羽了,所以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等我封印了他的记忆以后,他却执着于寻找少羽,而且执着的程度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以为吸取几个人的记忆就能让他打消少羽的念头,可他却因为思念越来越疯狂。”

“啊!我一生都在作孽,只求能在我消失之前做一件好事,但愿,这首少羽平生最爱的曲子,能帮到你们。”

黑袍独孤剑说着便转身要离开。

树猫把笛子放下来,问了一句。

“那你为何不自杀来结束这一切痛苦呢?”

从黑暗中传来黑袍独孤剑的笑声,“哈哈哈,年轻人,当你身边没有一个人,而你却对生活充满着希望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能亲手结束这一切了!”

听了黑袍独孤剑留下的最后那句话,树猫皱了皱眉,似乎曾经自己也有过这么一种经历,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心头不禁浮现了树村,罗兰溪,李心慧,天明等等的颜容。

可如今他们又在何方?

树猫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残月凝云,眼眸里闪过什么东西。

独孤剑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扇子也掉在了地上。

两行清泪划过那忧伤的脸庞,独孤剑双腿跪了下来,双手撑着地面,头低垂下去,嘴里颤抖地呢喃着,“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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