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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父女相逢

“这功法因为凶险,所以不能传给素心宫以外的人。”如冰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已将素心功法做了修改,修习条件不再那么严苛,可也削减了它的驻颜功效。”

如霜听了,定定地看着如冰道:“那你的容貌,为何不仅不见老,反而似乎更年轻了呢?”

“因为我冒着生命危险,修练了第五重。”如冰道,“这第五重功力,其他人是不能修练的,因为我曾被百花夫人下毒,又经司空大哥调治,所以气血经络异于常人,否则,练功那天,我可能就会筋脉尽断而死。”

如霜听了,略带醋意地笑笑道:“上天总是格外眷顾你。”

如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双眸道:“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姊妹俩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回到客栈。

司空曙与花遇春也已回来,几个人一起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下午闲着没事,司空曙道:“不如咱们再去庙里走一趟吧。”花遇春遂与司空曙一起来到庙里。

一个小沙弥看到他二人,说道:“两位施主不是一直在等我们住持吗?他老人家回来了。”

司空曙与花遇春听了,喜不自禁道:“是吗?他在哪里?快带我们去见他!”

小沙弥带着他两个,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间禅房前道:“就是这里了。”

两个人谢过小沙弥,轻叩房门,只听屋内传出一个声音道:“请进!”

两人推门进去,见一五十多岁的和尚正在禅床上打坐,听到动静,双眼微张道:“听说二位已经等了老衲数日,可有什么事?”

司空曙拱手道:“我们受一位朋友所托,来向大师打听一个人。”

“既如此,请坐下说话。”住持道。

司空曙与花遇春方在禅椅上坐了。

“还未请教大师尊姓大名。”花遇春道。

“老衲法号了空。”住持道。

“可否请教一下您的俗名。”司空曙道。

“老衲不务俗事,何谈俗名!”了空道。

“哦。”司空曙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们的朋友是一对姊妹,自幼生长在塞北的梨花镇。”

听到“梨花镇”三个字,了空的身体微微晃了晃。

司空曙继续道:“她们的父亲叫白雪峰,母亲叫张英莲。”

听到这里,了空张开双目,定定地看着司空曙,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

“这对姊妹,姊姊叫白如冰,妹妹叫白如霜。”司空曙继续说道。

一旁的花遇春,在仔细观察着了空的表情,虽然他表面平静,双手却在微微颤抖,胸脯也一起一伏。

司空曙的话说完,了空依然默然在床上打坐,过了半晌,才睁开双目道:“你们的来意老衲明白了,可老衲真不知晓你们打听的人。施主请回吧。”

花遇春站起身,有点激动地说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花遇春哪!如冰跟如霜都很想念你,她们只是想见你一面!”

这些话对了空不起丝毫作用,只见他双目微合,口中念念有词,手捻佛珠,再也不肯搭理花遇春他们了。

司空曙与花遇春只得无奈出来,一时无计可施,只有回客栈找如冰姊妹。

见花遇春二人走了,了空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她姊妹二人,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是他毁了这一切,他没脸见她们。也不知道她们的母亲现在何处,生活得可好。

司空曙和花遇春回到客栈,如冰观察他二人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司空曙道:“我们见到了庙里的住持——了空大师,可是……”

“他不承认是家君!”如霜接口道。

司空曙黯然道:“是的。”

“他做出了那种事,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他还怎么有脸承认!”如霜气愤地说道。

“霜儿!”如冰嗔道,“既然我们过来找他,就必须将当年的那段是非放下,否则,真就成了前来羞辱他。”

“可是,现在是他不肯认我们!”如霜无奈道。

如冰略一思忖道:“他既出家,便是想忘掉这些前尘旧事,我们何必残忍地勉强他相认!既是方外之人,了却尘缘,也是对的。”

“可是,是他生了我们!”如霜提高嗓门说道。

“我们都已成人,他有他想过的生活,我们不应干涉。就像娘一样。”如冰道。

一旁沉默半晌的司空曙说道:“我觉得如冰说得对。现在对于了空来说,忘却是最大的慈悲。”

“所以,明日我俩随你们一同去庙里,只远远地看看他,不必相认。”如冰道。

“这样也好。”花遇春道。

第二日一早,几个人洗漱完毕,匆匆吃了口早饭,便前往妙峰山。刚走到山脚下,迎面碰到一位僧人。如冰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庙会上替自己解围的老僧,便上前作揖道:“师父这是要去哪里?”

僧人举目一看,见是自己上次在庙会上遇到的女子,便道:“阿弥陀佛!老衲正欲外出云游。”

司空曙惊讶道:“你们认识?”

“哦,上次我姊在庙会上遇到点麻烦,是这位大师帮忙解决了。”如霜道。

“他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了空大师。”司空曙又向了空道,“这就是如冰姊妹。”

了空眼含愧色望向她姊妹二人,颤抖着嘴唇道:“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模样端正、一团正气,定有大好的前程,那些不堪的事和人,就忘却吧。”说完,继续朝山下走去。

如冰与如霜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眼看着他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终于忍不住,几乎同时喊了声:“阿翁!”

了空远远地听到喊声,仿佛身体遭到了重击,晃了几晃,险些栽倒。他踉跄了几步继续朝前走,不知不觉中,已老泪纵横。

见过父母之后,如冰计划着返回素心宫,不提。

话说如冰离开素心宫后,燕飞儿便趁机偷偷溜进练功房,寻找新的素心功法秘笈,可她万万想不到,如冰将最关键的一章,藏在了冰种翡翠榻下。

燕飞儿几次寻找无果,也不敢冒然让倾城帮的人来,便自己寻了个机会,亲自来倾城帮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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