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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庙会惹事

几个人从莲花山一路往北,大约又走了两天,便来到了妙峰山。

山上一座寺庙,来来往往朝拜的人也不少,庙门口,还偶有小沙弥出入。

司空曙停住脚步道:“这里人多且杂,不如你们姊妹两个在山下等候,我和遇春兄先上去打听打听。”

如冰听了点点头,遂和如霜留在山下,司空曙和花遇春一起向山上走去。

进了正殿,二人分别上了一炷香,此时,正好有一个小沙弥从旁边经过,司空曙忙拉住他道:“阿弥陀佛,请问这庙里有没有五十多岁和尚?”

那小沙弥经这一问,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答道:“有啊,我们的住持就是五十岁岁!”

司空曙听了喜出望外道:“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那小沙弥道:“你们来得不巧,住持外出云游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司空曙又问。

“这个我们不清楚。”小沙弥道。

“这庙里还有其他五十多岁的和尚吗?”花遇春问道。

小沙弥略一思忖道:“没有了。”

司空曙这才放了那小沙弥去,同花遇春一起,有些失落地返回山下,将打听到的向如冰姊妹说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如霜有点担忧地说道。

如冰沉默不语。她略有点伤感地想道:“难道我们父女,今生无缘再见了吗?”

花遇春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既是云游,说不准哪天就回来了,也许很快呢!”

“可是,我们也不能待在这里干等!”如霜又道。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如冰。

如冰道:“既然来了,先住下来,然后再去打听打听,去了什么地方可有线索。”

几个人在山下找了家客栈住下,司空曙与花遇春依旧每日会去庙里,打听住持的行踪;如冰与如霜闲来无事,便四处逛逛。

说来也巧,这一日山下举办庙会,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如冰和如霜夹在人群中。

如霜一身浅粉色衣裙,略施粉黛,看上去如深秋的花朵,艳而不娇。如冰依旧是男子打扮,一袭白衣,翩翩若玉树临风。二人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正在这时,一队人骑着马疾驰而过,众人躲避不及,更有小孩呆呆地立在地上,不知所措。

情急之下,如冰飞身上前,抱起地上的小孩,旋即腾空而起,然后与孩子一起稳稳落在地上。

那马受了惊吓,前蹄扬起一声长嘶,将背上的人摔在了地上。

被摔的人咧着嘴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大声嚷道:“是谁?没长眼睛啊?挡了大爷的道!”

如冰定睛一看,见那人二十多岁模样,锦衣华服,一看便知是官宦之后。

后面的随从也全都下了马,围上来问长问短。那人一眼瞧见了如冰和她抱着的孩子,拨开人群,走过来道:“是你吧?”

如冰没有理他,正欲走开,那人见如冰生得眉清目秀,肌肤吹弹得破,便伸手去拧,口中说道:“臭小子,还长得细皮嫩肉的!”

如冰一扭头躲开道:“你放尊重点!”

“尊重?”那人不屑道,“你装什么正经?”

正好此时如霜来到跟前,如冰将孩子往她怀里一推,顺势一转身,那男子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那男子见吃了亏,回头吩咐手下人道:“给我上!把这娘们一样的小子给我抓回府去!”

那帮人得了命令,一哄而上,将如冰团团围住。

即便有再多的人,也绝不是如冰的对手,可如冰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伤人,便问:“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人回道:“你没听见吗?我家公子让我们将你抓回府去!”

如霜已将那孩子交还给他的母亲,此时正双臂抱在胸前,冷眼看热闹。

如冰镇静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众人,说道:“你们不要乱来!”

那帮人岂肯收手,渐渐向她围拢来。如冰正在暗中运气,忽听空中传来一个洪亮温润声音:“以多欺少,是何道理!”

话音未落,已有一个人稳稳落在她面前。如冰发现,此人穿着一件僧袍。

只见来人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武。”

其中一人壮着胆道:“你这和尚!她打了我家公子!”

“既是这样,我让这位少年给你家公子道个歉便是。”僧人道。

“说得轻巧!我打了你,再给你道个歉,你肯吗?”那人又道。

“我相信这位少年不会无故打人,一定是事出有因。”僧人道。

那人语塞。

那倒地的公子早已爬起来,此时,走进人群道:“老和尚,别多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去!”

僧人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公子哪里肯听,边伸手去抓如冰,边道:“我偏要将他抓回府中拷问!你管得着吗?”

他话音未落,僧人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瞬间觉得仿佛有千钧重的力量在挤压着他的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忙道:“好,好,我们撤!我们撤!”

僧人放开他道:“得罪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公子不满地瞅了僧人一眼,重新上马,带领着众人去了。

僧人正欲离开,如冰抱拳拱手道:“谢谢师父!”

僧人笑道:“不必。即便没有贫僧,姑娘也绝对吃不了亏,只恐带累无辜的人遭殃。”

如冰听了略一愣怔,原来,这僧人不仅看出了她身怀绝世武功,还看出了她是女儿身。

如冰淡然一笑,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她见这僧人慈眉善目、满面红光,神情中竟有几分亲切熟悉,正欲多攀谈几句,却见他已翩然远去。

如冰姊妹又在庙会上闲逛了一回,看看日头,已近晌午,便返身朝客栈走去。“练什么素心功法,你那张俏脸,只会招惹是非!”如霜半开玩笑地抱怨道。

如冰听了,知道妹妹素日在这方面对自己心存不满,便想借这个机会解开她的心结,站定道:“练素心功法,我的初衷,可真不是为驻颜,不过是想安定自己的情绪。后来才发现,这功法可以驻颜。人若一直是青春年少,便无法接受自己一夜之间变老,于是,我只得拼命保住我现在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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