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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南辕北辙

听芙蓉说小梅、小兰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人,百花夫人也颇感意外。

芙蓉说:“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往千红窟的方向走,只怕是去找你了。”

百花夫人沉吟道:“小梅、小兰不足惧,只是别的人不知武功如何。”

“看他们一个个的样子,好像不好对付。”芙蓉说。

“我们暂时撤离素心宫,回到千红窟。”百花夫人有点心虚地说。

“那这些宫女怎么办?她们都中了蚀骨散的毒。”芙蓉问。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死活由她们去!”

“可是,只要小梅他们回到素心宫,我们的事情就会败露,回到千红窟也没有用。”

“该死的如冰,总是有那么多人帮她!”百花夫人急得在地上团团转。

“不如我们放弃吧。”芙蓉说,“如冰宁死也不肯交出素心功法;这宫中还有三四百条人命。我们最后恐怕什么都得不到,还惹得仇家追杀。”

百花夫人“唉”了一声,也觉得无计可施。

“我们放了如冰,把解药给她们,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从长计议。”芙蓉说。

“芍药七仙、你、我,加上黑牡丹,我们未必打不过他们。”百花夫人仍心有不甘。

“可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呀!别忘了还有救走如冰的那个神秘人、和如冰关在一起的独孤弦。我们只想修练素心功法,为了这个丢掉性命不值啊!”芙蓉又说道。

“你让我想一想。”百花夫人说着,坐了下来,暗暗想道:小梅肯定早猜出了是我掳走了如冰。不放如冰,自己也拿不到素心功法,而且性命堪忧;放了如冰,也无法跟她恢复到以前那样的关系,想再抓住她就更难了。爱来想去,左右为难。

末了,百花夫人说:“你去把芍药七仙她们叫来。”

芙蓉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芍药七仙等人就到了。

百花夫人说明情况后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黑牡丹说:“我们现在就去逼如冰交出素心功法!”

“你傻啊!”百花夫人无奈地说,“记载素心功法的册子,既不在如冰身上,也不住素心宫,你让她交什么啊?”

“我觉得帮主的心还不够狠。”黑牡丹说,“如果她不交出素心功法,我们就划花她的脸!女人最爱惜自己的容貌,我不信她不交!”

“如冰好歹曾是我的朋友,这样的事我做不出。”百花夫人说,“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再去仔仔细细地将素心宫搜一遍,无论能不能搜到素心功法,我们今天都撤出素心宫!”

“那些中毒的宫女呢?”芙蓉问。

“给她们解药。”百花夫人说。

众人又搜查了一遍边素心宫,还是一无所获。百花夫人给宫女们留了足够的解药,带领众人撤离了素心宫。

她们走到千红窟附近,看到小梅一行人还在那里转悠。原来,千红窟洞口隐秘,小梅、小兰又从未来过,根本找不到入口。

百花夫人对芙蓉说:“你先去引开他们,拖延时间,我们回去处理如冰的事。”

芙蓉说了声“好”,便一跃而出,来到了小梅等人面前,“哟!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呀?”

小兰看到芙蓉,惊讶道:“你又从哪里冒出来了?”

“本姑娘就这么神出鬼没!”芙蓉得意地说,“你们在找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快说!艳红和我们宫主在哪里?”小梅说。

“请别叫家母艳红,她现在是百花夫人!”芙蓉说。

“果真是你们侵占素心宫,害了宫主!”小梅说。

“可别这么说!素心宫现在好好的,谁侵占它了!”芙蓉说。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小梅气愤道。

“不信你回去看啊!”芙蓉说。

小梅一时无语。看芙蓉的神情、口气,百花夫人好像真没有侵占素心宫。她有心回去看看,但独身一人回去,又怕是羊入虎口;带领众人回去,又怕泄露了素心宫的所在,日后遭宫主责怪。

“那么,你知道我家宫主现在在哪里吗?”小梅问。

芙蓉灵机一动,答道:“前几天我还看见她和一个男的,在一处茅屋前,养花种菜,过得好不快活!”

“你住口!”小兰冲动地走上前,“我家宫主什么时候和男人在一起了!”

芙蓉“吃吃”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女人,这不很正常嘛!”说着,扫了逐花蝶和秋海棠一眼,“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呀!”

听了芙蓉的话,大家面面相觑。花遇春说:“不如我们跟她去看看。”

原来,芙蓉想到了那日她和芍药七仙抓如冰时的情景,就随口编了个故事,想拖住小梅等人。

芙蓉在前,小梅等人在后,一起朝司空曙的住处走去。

看到小梅等人离开,百花夫人带领众人匆匆回到千红窟,直奔石室,只她一个人进去,留黑牡丹等人在门口守着。

百花夫人进入石室,挨着如冰在榻沿坐下,问道:“你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如冰冷冷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百花夫人伸手去抓如冰的手,如冰躲开了。百花夫人道:“你别怪我。倾城帮抓了我的女儿,用她的命来威胁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才答应帮她们对付你。”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把解药交出来!”独孤弦道。

“好!”百花夫人说,“我给你解药,你们离开这里,但有一个条件,不能伤害我和我的家人。”

百花夫人又向如冰道:“我是一时糊涂,你能原谅我吗?”

如冰不置可否。

“你少啰嗦,快拿解药来!”独孤弦说道。

百花夫人从怀中掏出解药,看着如冰说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如冰只想快点拿到解药,离开这间石室,便说:“好,我相信你。”

听了这话,百花夫人才将解药交到如冰手中。

如冰服下解药,过了约半个时辰,只觉浑身的疼痛尽消,气流顺畅,功力已恢复了八九成。如冰看了看一旁的百花夫人——她虽然可恨,但罪不至死,便对独孤弦说:“我们走。”

如冰与独孤弦走出石室,芍药七仙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却无计可施。

“我们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黑牡丹不甘心地问。

“他们走了,我们的命也总算保住了。”百花夫人说,“想夺素心功法,我们只能再找时机了。”

如冰不明白百花夫人为何要放过她,但她心里很清楚,她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芙蓉带小梅等人来到司空曙的住处,正值司空曙外出采药,不在家中。

花遇春看到,篱笆圈成的小院内种着花草、蔬菜,晾晒着药材。一道小溪从门前流过,可以引水浇园。

院子里有两间茅屋,屋内陈设虽简单,但已足够日常生活所用,只是,似乎没有女人住过的痕迹。

“你是说这里吗?”花遇春问芙蓉。

“是啊。”芙蓉说,“我常见如冰在这院子里浇花,还有一个男人在这里出出进进。”

“你别血口喷人!”小兰怒道。

芙蓉掩口笑了:“一提男人你就这么激动,好像你受过男人多大的伤!”说完,目光从逐花蝶与秋海棠的脸上飘过。

小兰又羞又气,满脸通红。

燕飞儿安慰小兰道:“她是在故意气你,你还真拿她的话当真!”

“既然宫主不在这里,你还是带我们去千红窟吧。”小梅说。

“那好吧。”芙蓉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芙蓉“啊呀”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小梅问。

芙蓉一只手握着脚腕,皱着眉说:“我的脚崴了。”

小梅伸手去扶她,只听芙蓉又大叫一声:“啊!别动,一动更疼。”

“那怎么办?”小梅说。

“你们谁能背我?”芙蓉低声说。

花遇春、秋海棠、逐花蝶三个人面面相觑,花遇春与秋海棠同时指着逐花蝶说:“你去!”

逐花蝶自嘲地咧嘴笑了,摇摇头说:“当仁不让!”

逐花蝶走几步蹲在芙蓉面前道:“美人,哥来背你!”

芙蓉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有劳哥哥了。”

此时的如冰已离开了千红窟,功力也已基本恢复,她对独孤弦说:“大恩不言谢,我们就此别过吧。”

“……”独孤弦欲言又止,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本该请您去宫中盛情款待,但素心宫数十年的规矩,从没有男子踏入……失礼之处,请多包涵。他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传个信来,我定当全力以赴。”

如冰话已至此,独孤弦只好抱拳拱手道:“宫主保重!”

二人分别后,如冰回到素心宫。小竹、小菊和众宫女看到宫主回来,无不悲喜交加,泣下沾襟。

小竹、小菊扶如冰在大厅内的椅子上坐好,众宫女跪地行礼。

如冰颤抖着声音说:“快起来。你们……可有受伤?”

其中一个宫女说:“百花夫人走的时候给留下了解药,现在,我们身上的毒已全部解除了。”

“那就好。”如冰说。

“只是……”一旁的小竹接口道,“宫主素喜洁净,这几日,宫中给她们弄得乌烟瘴气。宫主先回卧房休息,我们先把宫中好好整理整理。”

“好吧。”如冰说着,起身向卧房走去,“大家的身体刚刚痊愈,都别太辛苦。”

“好的。”小竹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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