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太累了,以至于更新慢了,见谅。)
玄天宫自然察觉到秦渊的神情变化,它没有任何的声响,只让其中的星云微微涌动,慢慢朝着秦渊逼近过来。
秦渊正不知该如何去抉择,哪里能够洞悉自家四周的变化。更何况那茫茫星云本就蕴含着无穷的变换,着实令得秦渊颇为费解。
他自然舍不得看着灵儿献出灵识来,灵儿对于他,好似那心底的另一个身影,另一个一直伴在左右,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身影。甚至于秦渊自家也分辨不出,那个萦绕在心头,时时牵挂之人,到底是易如晓还是灵儿。他心生悲戚,易如晓已然离去,而灵儿似乎也正沿着这个轨迹慢慢地远离自己。秦渊猛然甩头,兀自念道:“不,绝不是这样的。蚩尤留下那十份灵力绝不是要他们留下什么讯息。绝不是!”
但饶是话语出自他的口中,但他自己都不能信服。他茫然地看向那无边无际的星云,不知所措地叹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会是我?”在他心中,多么地希望那肩负着如此重任之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人。或许这是自欺欺人,又或许这是掩耳盗铃,但面对这一场场生死离别,饶是他有着坚毅无比的心性,也越发地难以自处。
“不,我本就不不是蚩尤、轩辕选定之人。我只是误打误撞才走到这一步。这所有的一切本就与我无关,我只是昆仑山下那个日出而猎,日落而归的普通猎户。”秦渊突然意识到,这纠结繁杂的局面,应是离自家十分地遥远才对。
可是,他嘴角微微抽搐,显露出几尽于哭泣的笑容,心中那个坚定而又残酷的声音道:“不是我吗?是绾玉吗?可是这等危机时刻,才将重担托出,岂是男子汉所为?即便绾玉来承受,难道就没有这等的痛楚了吗?”
他打定了决心,要将这责任揽下,绝不将绾玉牵涉其中。但是,眼前的难题却又困扰了他。他并不是蚩尤、轩辕选定之人,故而面对这茫茫星云,只有无尽的叹息。如果是绾玉再次,定可以看出些许的端倪来,秦渊想到,不由地失声哑笑。
而另一个办法,聚齐蚩尤留下的十份灵力,开启蚩尤最后的嘱咐,从中得知些许的讯息。但这法子,亦是被秦渊毫不犹豫地否定。他不愿,也不会看着灵儿离去。
他正犹豫,却是浑身一硬,像是无尽的重负落到了他的肩头。秦渊连忙定神,这才发现,那原本缓缓而动的星云,竟是如狂暴不安的暴风骤雨,一股脑地向着自家涌来。
他连忙御力抵御,身躯已是退避到了千丈之外。但他刚刚落定,那无尽的重负再次袭来。秦渊这时才意识到,在这玄天宫之内,那星云无处不在,饶是自家如何的闪转腾挪也逃不脱星云的追击。
秦渊不知怎突然间就生出了这一场变故来,忙喝道:“玄天宫,为何这星云全然朝着我压上来?”
玄天宫却是不应他,只将那星云再次鼓动,四面八方扑向秦渊。
秦渊这才发觉不妙,他身形再次挪移,但心中却是忖想道:“这星云终究是在玄天宫之内,如此莫名地激荡,莫非是玄天宫意欲击杀我?”
他非常不解,适才玄天宫还有问必答,十分亲近之意,但怎就眨眼间就变换了嘴脸。他也不迟疑,只将自家法力皆尽散出,顿时在他四周构筑成一道屏障,使得那茫茫星云无法逼近。
秦渊这时才发觉,这茫茫星云看上去虽是磅礴大气,但其中蕴含的法力并不足以伤害到他。他正思索时,只听玄天宫大喝一声,那声响回荡不息,只搅得那已然被秦渊压制的星云再次狂躁不安。秦渊心中一怔,只觉那星云之中猛然间爆发出了无穷的法力,只扑自家而来。
秦渊不由地皱紧眉头,他本思量这玄天宫之中的变故是否与玄天宫有关,但听那喝声,确是来自玄天宫。而随着他的一声暴喝,星云爆发出的狂暴之气,已是使得秦渊难以维持原本的屏障。
他猛然扭转自家法力,将自家掌控的世界法则皆然使出。但他构筑的屏障,却依旧在星云潮涌般的扑击下,现出了颓势来。
秦渊双眼怒斥,喝道:“玄天宫,你为何暗施毒手?”
玄天宫这才应道:“我原本以为你是继蚩尤之后的第二人,但哪里晓得你竟然看不穿这星云之中的奥秘。我便不能留你!”
秦渊听罢,只觉一头雾水。他一面御力抵御来自玄天宫的猛攻,一面喝道:“我看不穿这星云之中的奥秘,你又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玄天宫猖狂笑道:“我与你说的都是不可告人的机密,但你却不是那开启契机之人,我不杀你,待你出去岂不是要坏了我的计议?”
秦渊更为疑惑,忙问道:“这契机无论何人开启,对于你来言终将是化为新生宇宙的一部分,那你又为何要隐瞒这个秘密?”
玄天宫微微一顿,道:“罢了,便让死个明白。我早已说过,我认定了玄雨,并不是受制于他。全因为他在那几个洞悉出宇宙劫数的人中,是最可利用之辈。”
玄天宫这话一出,秦渊顿时了然。他早就隐隐察觉出玄天宫话中有着许多的不实之处。秦渊原本以为玄天宫落入玄雨手中,乃是人人皆知之事。但此刻看来,只怕三界之中无人知晓此事。玄雨妄图接着玄天宫被炼化之际,掌控了新生宇宙。而玄天宫岂没有自家的打算?此刻玄天宫这般说道,定是有了应劫的法门,使得自家不仅仅是化为新生宇宙的一部分而已。甚至于可以成为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的霸主。
秦渊不禁觉得一阵厌恶。九霄天之中,能洞悉出宇宙劫数之人,却是各自为阵,一个个盯着其余人的一举一动。甚至于这边玄雨稍有动作,天邪、诛天之辈便会瞬间现身。但饶是他们如此的机关算尽,却是不知玄天宫早已留有了后手。
“你宁愿屈降身份,跟随着玄雨,只怕是想将玄雨作为你的踏脚石罢了!只是,新生宇宙的霸主,就那么值得你们兴师动众,不择手段吗?”秦渊叹息道,脸色渐渐阴沉。
玄天宫不屑地哼道:“这其中的缘由你又何尝知晓。若只是争权夺势,我区区一件法宝也不稀罕。但是……”
玄天宫突然顿住,似乎意识到自家言之甚多,它猛然一喝道:“你便留下性命,化为我这茫茫星云之中的一缕精气吧!”
陡然间,星云猛然扭转,瞬间便化作了一口巨大的漩涡,将那无情无尽的气息吸摄其中。巨大无比的吸力,顿时使得秦渊维持的屏障碎裂。而原本在秦渊掌控之下的世界法则,也随着那猛烈的漩涡出现,化为乌有。
所有的法则都被打碎,一股脑地被吸入那漩涡之中。偌大的星云,俨然变作了一座没有止境的坟墓,将这星云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粉碎虚无。
秦渊不禁浑身一颤,这漩涡陡然绽现,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然而,就在这生死关头,一丝明悟却突然间涌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感触,与先前他与刺鬘激斗时的莫名触动颇为相似。上一次,在秦渊欲要引动星芒破月剑诀幻化出来的星河时,突然间在丹田之中的那方世界涌出了一股犀利精纯的气息。而这气息一现,便有着压制其他一切世界法则的威势,使得刺鬘结出的无穷法则一一碎散。而这一次,这种感触亦是来自自家的丹田之中。
秦渊索性将自家法力一收,任凭那星云漩涡肆虐。而他的意识,却是慢慢循着那细微的触动,遁入到了自家丹田之中的世界里。
这世界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孕育之中。但山河湖泊,蓝天碧云,却依稀可见。他定了定心神,缓缓叹息一声,只将自家心中所有的杂乱皆尽抛去。
这世界里,和风徐徐,似乎没有任何激烈的变化迹象。但秦渊却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来。他的身躯渐渐虚无,只化入这方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原来如此!”秦渊念道,他只觉这世界之中,有着三道颇为灵动的气息,正不断地萦绕在他的四周,似乎喃喃细语,要将自家所知的一切皆然道出。
而那三道气息,正是散入这方世界的诀别之灵、神魂与天曦。
秦渊微微思索,忙将渡恶弯刀与血琥珀祭出。这二物一现,顿时现出了层层光芒来。但那光芒只是稍纵即逝,瞬间便被这方世界压制住,变得虚弱无光。
秦渊正不解,但见渡恶弯刀、血琥珀之上裂出了道道痕迹,而一缕缕驳杂的气息正从其中不断涌出。这些驳杂不堪的气息一旦出现,瞬息间便又被这方世界炼化。
那气息不断涌出,渡恶弯刀、血琥珀却是现出了颇为纯净的光晕来。而秦渊心中也渐渐感应到了那来自蚩尤的气息。
“怪不得连灵儿也感知不出渡恶弯刀与血琥珀就是蚩尤神留下的灵力,原来是早就被人以法力炼化,使得原先的灵性受到了压制。”秦渊恍然大悟,不由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