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剑、薛剑见此,也齐齐依照武次第的动作开始施展,把凌厉的剑势也拔涨到极至,三人盼若换了个人一般,先前的气势根本不可能与此时相比。
浑身尽情充斥着真气的他们,异口同声大呼:“三心文……”
高呼一毕,只见三人如有神灵附身,凌厉的冲天之势伴着绝强劲气的剑身,宛如万里长虹贯日般攻向众敌手。
精纯的霸道之气吞噬万物,成千上万道剑气凌起射出,飞沙走石树木摧毁,各种兵器齐齐折断。
“啊!啊……”惨叫之声不停止,伤残者和创伤者躺了一地。
看着汩血的断羽吃力的支起身子,武次第悯惜的道:“你已受伤大败,带着他们走吧,记得多行善积德,少作恶杀戮……”
断羽口中哼哼,甚为不服,集合了那些残兵伤士,带着疲惫和怨恨的眼光逶步离去。
“是否应该留下他们的?”项剑还剑旧村鞘,站立在武次第身后问。
薛剑一边用破布认真的擦拭着剑刃上的血,一边眺望着远行的人影,插话道:“算了吧,毕竟是一百多条人命,反正办完事又能省些力气,终究不是坏事。哎哟,手臂也有些酸麻疼痛了,这伙悍匪可真强啊!”
“人的生命总是无奈的,命运的结局也让人们多了几分伤叹,几分哀愁,几分孤寂。而我们,又何尝不是?身为剑客,义情于剑,寄命于剑,都是可悲的存在……”武次第由衷的叹息道。
“多谢三位壮侠相救,成汤在此感激不尽!”商汤领着伊尹和幸存的七位重伤护卫上前作礼道。
武次第急搀扶住:“商主不必为谢,此乃正义之举,在下量力而已!”
“不!不!救命之恩,怎可不谢?三位壮侠义薄云天,豪气盖世,乃真英雄耶!不知可否移尊入商地一叙,老夫也好聊表寸心,以慰谢意?”
项剑抱拳一礼,道:“国主厚恩,我等言谢,然江湖人多浪客之心,却是逍遥得忘乎所以。寸绩不敢邀功,本心做事,只慰胸耳!”
伊尹劝笑道:“三位大侠乃真士也,我主有意让天下民众安乐,若以后有暇至商地,还望一见慰心,好让我等多多学习,交流交流!”
薛剑拱手作礼道:“若有此日,我等定会多多打搅打搅。此去商地已无大碍,你们可以宽心了。我们三人的事已了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请珍重!”
“后会有期,珍重!”
“珍重!”
双方拜别,武次第三人一掠身,瞬间飞影远去。
伊尹眺目远送,叹道:“唉!真可惜,若能为主公所用,岂不妙哉?”
“这三人乃大英雄,真神人也!”成汤捋须远眺相送,赞叹着道。
七名护卫也由衷的点头称是。然后收拾好物什,搬开垒木,驾车骑马,一道烟似的奔走了。
薛剑身轻似羽,手中清波剑伴着细风随主越过一道道森严的围城,无声无息的向众多灯火辉煌的华丽宫殿靠近。众多护卫和军士虽是雄强的高手,但在薛剑这名绝流轻功者面前,显然还是有些差距。
无声无息地掠上宫殿殿顶,薛剑轻轻揭瓦一瞧,见灯火通明的奢华大殿内,一个凛武的王者正被许多下属官员陪着,好整以暇的欣赏众多丽女美人歌唱、蹈舞、奏乐,他春风得意,满面笑容,左右姬人迎奉不止,各类珍果美食琼浆一一喂进入其口。
百余女侍、宫女正忙碌着在殿内伺候,近千员护卫披甲于大殿内两侧拱卫,十几名绝世高手在御坐旁严阵相守。“好大好森严的气派!”薛剑也不禁惊叹在心。
这时,只听桀哈哈长笑,捋髯一番,自惬的点点头:“好,好!寡人甚为满意,今日真高兴,哈哈哈……”
他不经意的环视左右几眼,然后惊问道:“咦,妺喜美人为何不在座?”
侍女急忙答道:“启禀大王,王后刚才略有不适,已先回寝歇息去了。”
桀恍然大悟,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寡人真是疏忽了,走,去看王后。”
“履癸,哪里走?纳命来!”这时,一声大喝从殿顶传来,紧接屋顶梁瓦被力道破飞开,一道闪电般的剑光飞下。
“有刺客,护驾!”大呼声一起,殿内女侍、宫女、舞者、官员皆惊恐慌躲,四处逃窜。一时间,尖叫不断,踩踏连连,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多长一条腿。
众护卫、死士急忙奔驰过来御防、保护,尽管刺向桀的长剑被及时拦截下来,但桀还是受了臂伤。
薛剑再出几十招飞剑,皆不能得手,又渐渐被众高手围攻截击,他一气怒,急忙凌厉出剑,以至极的速度飞杀而出。
桀见刺客杀人过百,将逃出门,急得暴怒厉喝,咆哮声不断传来:“抓住他!给寡人抓住他!”众军卫冒死上前攻击,薛剑背部受到高手一剑刺击,幸亏轻功高绝,远逃而去。
薛剑逃至一座灯火明亮的大宫殿,急推门闪进去上闩,随之窜入里室:。
“什么人?”一声喝问,却是位美丽惹眼的侍女。
薛剑出剑一抵其脖,敛音小声道:“敢再叫,休怪我让你无命!”侍女惊慌失色,不敢出言。
“韵儿,什么事?”
这时,一道柔和宛若黄莺声的娇女音从内室帐中传出,几息后未听到回应,紧接便莲步缓缓来。
“韵儿!韵……”薛剑左手掐着韵儿脖子,右手血痕之剑顶住来女喉咙:“想活命,休乱叫!”
妺喜大惊,正欲恼怒,抬头见不速之客竟是一位长得英姿俊朗的少年郎,顿时就惊呆不语了。
“快!仔细的搜,刺客受了伤,一定逃不远。”这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追喝声。薛剑凝眉成川,心中飞快计较着。
“王后娘娘,你睡了吗?”军将们在门外高声问道。
薛剑用剑一逼,示意妺喜应答。
“快了!将军深夜探问,所为何事?”妺喜应付着。
“王后娘娘,方才有刺客行刺王上,我等奉命搜查,不知娘娘方便否?”
“什么,有刺客?刚才听得有响步急往远处,不想竟是刺客?将军速速去追,一定拿住。夜已深,本宫将歇,就不劳将军了!”
“娘娘保重,小将去也。”
过了一会,妺喜才言道:“英侠宽心,人已远去,此时安全……”
薛剑这才稍懈,定睛随意一看,却是呆了,如此绝美之女,果真令人难以把持啊!富美而不俗,娇丽而堪绝,虽有天仙也难及也。
“你……”薛剑血气一涌,伤痛难耐,顿时栽昏倒地。
妺喜与韵儿将薛剑抬入内室,用良药敷治伤口,又将名贵药、补品汤喂服,悉心照料不题。
几日下来,桀来探望十余次,皆被妺喜称病不适搪塞骗过。
薛剑醒来之时,总觉浑身乏力麻痛。
“你醒了?”妺喜正坐在榻边,柔语相问。
“我这是怎么了?”薛剑反问道。
韵儿答道:“公子,你中了剑毒,已昏睡了六天。”
“剑毒,昏了六日?”薛剑思索着。
“对呀,若非娘娘骗过大王,日夜悉心照料,公子你早已没命矣!”
“放心!你身上剑毒已祛,只待养过十天半月,便可愈复。”妺喜安慰道。
薛剑忍住吃痛,用尽力气扶起身:“妺喜娘娘何必相救?在下一刺客,乃大王梦魇耳。”
妺喜停思半刻,方道:“公子英侠壮志,为世间少有真士,妾身钦佩万分。料想当初有施氏之主收养我,拜为义女,但在利益面前,却是屈卑自顾,将我推献大王,以求安富。妾身受制于人,不得解脱,势薄无计,只能屈活。公子行大义,刺暴王,乃妾身所依,救公子,也为救自己。”
薛剑看着眼前娇滴可人,悯心叹道:“妺喜姑娘身陷囹圄,乃大男人无能所致也,薛剑一介莽夫,若蒙不弃,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妺喜大惊喜:“原来公子是名动天下的三剑侠之一,妾身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姑娘无需多礼!”
“大王驾到!”三人正在聊谈,门外侍从的高呼声惊扰了三人。
薛剑挣扎起身,右手握剑欲动,却被妺喜止住,轻道:“公子宽心,妾身应付去来。”
妺喜让韵儿搀扶着去外室,桀老远就高叫着:“我的喜儿王后,寡人又来探望你了!”
“王上,妾身有劳了。小疾在躯内,未曾相迎,还望谅宥。”
“喜儿哪里话,怎可见外?对了,送来的诸多珍材宝药可曾服下,起效果否?”
“多谢大王牵挂,妾已好多了,大王自去吧,妾病愈后自当前往侍奉。”
“咦,美后怎么赶寡人走?寡人十余次看望,也未久留,今正好内室坐歇一二,以陪王后!”桀说完便自往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