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有没有观心，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有观心，那一份观心契，肯定不够。”
“那如果按照你们的方法，有没有可能夺取天使的身体？”
“实现契约吗？这……没有实践过，我不敢轻易给出任何判断。”柳月非常干脆的摇头。
东方昊的的眼珠转了两圈，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然后又问道：“除了天使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将观心契取出？”
“观心契并非常人能够触碰，尤其是当观心契在观心中扎根后，想要破除它，稍不留心就会伤害到人心。除了天使的双手外，恶魔的离体形式可以触碰。只需让人本身将观心打开，然后操纵恶魔将观心契取出即可。只不过想要操纵恶魔，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当然，打开观心的人也可以触碰”
“明白了。”东方昊给柳月倒上咖啡，笑问道：“要加糖吗？”已然恢复悠闲的作风。
柳月有点不太明白东方昊的意思，刚才她不是已经说过不需要了吗？
“她已经说过不需要了！”千灵瞪眼。
东方昊恍然大悟：“哦，好像是。不好意思。”
千灵不再理他，继续问道:“柳小姐，请问你是否知晓对付黑恶魔的方法？如果这涉及到你的机密，你可以不回答。”
柳月深邃的瞳孔里，闪现出些微的感激。看得出来，戚越是表面上温和，实际上骨子里狠毒；而戚音是表面上冰冷，骨子里善良。
柳月摇头笑道：“他们的弱点和我们的弱点并不相同。天使的剑、羽毛甚至是指甲，都能对他们造成伤害，要想彻底消灭黑恶魔，只需将他们洗白。”
“洗白？”这是什么招数？
“肉身死后，灵魂本该升天。恶魔是堕落的灵魂，他们的魂魄内有异常的东西，所以才会逗留人间。所谓洗白，就是除掉他们魂魄内的东西，这样他们便会遵循宇宙的规律，升天转世。”
升天转世……原来如此。
东方昊伸了个懒腰：“柳小姐，辛苦你了。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千灵皱眉，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吗？
柳月摸着自己的红唇：“我以为你会单独邀请我吃烛光晚餐。如果不是烛光晚餐的话，那我可就没什么兴趣了。”
“那我就不送了。”东方昊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柳月站起身来，向二人颔了颔首：“非常感谢。咖啡很好喝。”说罢叹了口气，仿佛预见到未来将会有一场斗争发生似的，几不可见的露出了一抹哀伤。
“我送你。”千灵将柳月送到窗边。
柳月从窗户进来，仍旧从窗户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灵转过身，想要和东方昊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讨论下，就听到东方昊非常正经的道：“过来。”
然后东方昊脱掉了上衣，露出整个上半身。
“干嘛？很热吗？”千灵靠近东方昊。
“给你看样东西。”东方昊握住千灵的手，将千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按住。
千灵浑身一颤。
回忆在她脑海里闪过。
那时候，计浩初去参观一个工厂，碰巧遇到工厂的工人罢工，并对老板围追堵截。
计浩初作为老板的朋友，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伤害。
当她听到时，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
计浩初已经缝合好了伤口，正伤在胸口的位置。
看到她满脸的着急和担忧，计浩初笑着安慰她：“没什么事，只是皮外伤。”然后快速的将衣服穿上。
千灵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扒下来，在看到伤口的时候，不争气的哭了。
那黑色的线，红色的口，形成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
一针两针、三针四针、七针八针，她细细的数了出来，心里无比的疼。
计浩初伸手抹掉她的眼泪，然后握住她的手，放在伤口上，用力的按住。
她吓了一跳，计浩初却笑道：“你看吧，就算重重的按住，它也不会流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千灵的手放在计浩初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温度，看着他的笑脸，听着无所谓的语气，觉得非常有安全感，有归属感。
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切。她也愿意，给他自己的一切。
千灵俯身过去，拥住计浩初，带着哭音恳求般的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瞒着我。”
计浩初受伤，根本没有告诉她，她是从新闻里看到的。
她打电话给计浩初，计浩初没有接，是计浩初的秘书接的，秘书告诉她计浩初没事，她强硬的逼问后，对方才肯说出计浩初所在的医院。
计浩初不想让她担心，可是笨蛋，你以为不让我知道，我就不会担心了吗？我无时无刻都在为你担心啊！
“好。”计浩初伸出双手，想要将千灵抱住，但在空中犹豫了半响，又放了下来。
他不敢。
也不该。
“我们该回去了。”计浩初僵硬的道。
千灵看着他的伤口，问道：“你不住院吗？”
“不了，我回去养伤。在医院里呆着，你肯定会天天来。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
千灵的心情一下开心起来：“那你会去公司吗？”
“不，就在家呆着。”
“好，我们回去吧。”千灵挽住计浩初的胳膊，擦掉眼角的泪，开始想象接下来和计浩初单独相处的日子里，他们该做些什么。
她当时真的非常开心，计浩初很少会花好几天的时间单独陪她。
那种开心的感觉，现在，触摸到戚越的胸口，她都还能感觉到。
“你怎么脸红了？”东方昊不怀好意的问道：“难不成，你喜欢戚越？或者说，你喜欢……”
“让我看什么？”千灵打断了东方昊的话，语气已经崩临生气的边缘。
东方昊非常识趣的转回了正题：“仔细感受即可。”
东方昊放开了按住千灵的自己的手，千灵仍旧触碰着戚越的胸口。
很快，她清晰的感知到戚越的心跳加快了，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跳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那躁动的声音，就像是濒临的死亡的人，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突然心跳停止了。
心脏的正中间，开了个洞。
是的，开了个洞！她感知到了！
原来将手放在人的身上，就可以如此清晰的感知人体内的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