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刀我买了,小奴,快付钱给老伯。”二人同时惊奇的的望向赵构,韩世忠心忖: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帽,是人傻钱多吗?别人说多少就是多少,都不带还价的,哪有这样买东西的。这边白脸大汉也暗自观察着赵构:这位少年英姿勃发,气度不凡,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公子哥儿,出手恁是阔绰。
赵构从卖刀的老汉手中将那把腰刀接了过来,径直的递给了韩世忠:“在下久闻韩大哥的威名,正所谓宝刀赠英雄,这把腰刀就算是送给韩大哥你的见面礼了,不成敬意,万望收下。”
韩世忠是个大大咧咧之人,赵构将他吹捧的那么高,听着心里很是受用。
不料身旁的白脸大汉此时却不干了:“这半路怎么还杀出个程咬金来了,兄台这是、、、、、、?”还未等他把话说出来,赵构就将自己昨日姜醉媚送给自己随身携带的腰刀解下来,递给了白脸大汉,窘得他杵在那里一时竟羞愧的恨不得找到地上一条缝钻进去。
然而白脸大汉却并不接刀,只是双手紧紧的抱着拳:“今日之事,实在是苗某的不是。在下苗傅,这位公子有情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咱们萍水相逢,怎敢让您破费。”韩世忠是个大老粗,性子直,在一旁听得他拽那些个酸爽的文字不耐烦,从赵构的手中一把将刀接到手中,塞到了苗傅的手上:“你这人真不识好歹,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娘们似的婆婆妈妈,能成啥大事。还是这位小哥有眼力,看出韩某今日多有不便,难得今日有缘,不若咱们找个地方地方吃酒去。”
赵构也正有心结纳韩世忠,这位南宋初年的名将,若是此时便能将其笼络住,将来或许可以避免更多的灾难,为百姓创造一个良好的社会生活环境。苗傅,这人得选择性的使用,这位可是日后因不满宋高宗重用宦官而发动政变的主谋之人,而且这次从军中离职也是因为不满上司克扣军饷,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得以遇见,自然是要考校一番。
他们一行三人来到清风楼,掌柜的见赵构衣着华贵,气宇轩昂的,那热情劲格外的就不同。“三位,楼上请,楼上有雅间。”掌柜的亲自带三人上楼。
韩世忠吃酒吃到一半才想起来该怎么称呼。“在下康基,汴京人士,年方十四。”
韩世忠也不谦虚:“韩某不才,虚长二位几岁,今日难得尽兴,不若我们三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可好。”
二人同声称道:“如此甚好。”
韩世忠随即大声的呼喊着:“掌柜的,掌柜的。”
酒店掌柜听得楼上大声叫喊着自己,忙惊慌失措的急急赶来,脸吓得惨白惨白的。一上来就向他们用手做了一个“嘘”的小声动作:“三位客官,对不住,对不住,请麻烦诸位小声着点,不要招惹到了隔壁的金国郎君使者,那帮人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惹的起的,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掌柜的这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把韩世忠惹急了,气得韩世忠暴跳如雷:“掌柜,你说的这叫什么浑话,在我大宋的土地上,我们竟然连大声说话都不行,是何道理,就是我大宋皇帝也没有下这条旨意,有这么条律法。”
这边刚说着,楼下的小二将唱花鼓的带来了:“金国郎君,你们点的唱花鼓来了。”
韩世忠诧异道:“你们这里还有唱小曲的,为何刚才不向我们请来,难道看我们像是付不起钱的主吗,还是说我们不如金国人,如此看来你倒是像金国的奸细,是与不是?”
那掌柜被他这么一说,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客官息怒,客观息怒,你这可冤枉死小的了,我家世居这汴京城,从小喝得是这金水河的水长大的,怎么可能干出那样侮辱祖宗的事情来。只不过现今这生意都被妓馆、青楼抢了去,为了吸引顾客,我们也只好招揽些伶人在此卖艺揽客。”
韩世忠也情知这掌柜不可能是金国的奸细,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哦,那你把隔壁唱曲的给我们叫道这儿来唱吧,今日我们三人要借贵宝地结拜异姓兄弟,伺候得好了,爷们多给你酒钱,伺候的不周,小心爷们把你这清风楼给拆了。”
掌柜一听这个,今儿是遇到硬茬了,哪里受得了,这两边得罪谁都没好果子吃,被逼到绝境的掌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英雄,求您就高抬贵手牢了在下吧,我这也是养家糊口的营生,家里头还有上有老下有小,要不我再到外边给您交过一个唱曲的,另外今天这顿算是我请三位好汉的,权当赔不是可好?”
赵构知道,这“郎君” 一般指得就是金国黄金贵族完颜氏。他劝住韩世忠:“大哥,算了。现今宋金正结盟一起伐辽、伐夏,在这个节骨眼上依我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韩世忠这才作罢:“布里那些鸟人了,想当年那西夏勇士驸马又怎样,照样撂倒他,这金国人跑到我们大宋来扬武扬威的,我就是看不惯,咽不下这口气。”
那边金国使者听罢一曲又一曲的,见唱花鼓的莲花姑娘长得水灵水灵的,遂起了歹念,用他那并不流利的汉话:“姑娘,你的小曲唱的真好听,过来陪本王喝杯酒如何?”
莲花姑娘今年年方十六岁,通常只卖艺,不干别的,就小心客气推辞:“客官,小女只会唱曲,不会饮酒,不如小女再为你弹奏一曲助兴?”
金国使者哪里肯轻易罢休,见软的不行,就借着些微的酒意对莲花动起了手脚来,先是紧握着她的手。继而硬是上前将莲花手中的鼓一把用力的抢夺了过去,扔在了地上,然后像是饿狼扑食般扑向了莲花,一介弱女子哪里敌得过吃羊肉游牧民族大汉,才眨眼间的功夫就将莲花的外衣扯下来了,露出来的是里边的抹胸,又叫红肚兜。金国郎君使者一见着那红肚兜,穿着后上覆盖着鼓鼓的乳,下遮掩着肚脐,虽然整个胸腹全被掩盖住,但是整个香肩露出如脂肌肤,让金国郎君使者兽性大发。
莲花羞愤难耐的开始哭泣着大声疾呼:“救命呀,救命呀!大人,求您放过奴家吧。”
金国郎君使者已经被欲望充斥着大脑,哪里就肯善罢甘休。隔壁房间的韩世忠耳尖,听到了呼救之声,立即火冒三丈:“我就知道这金国狗贼没安好心,二位贤弟稍后片刻,待我会会那金国郎君。”其实方才苗傅也听到了里边女孩的呼救声,但是他选择当做没有听到。
那韩世忠、苗傅皆为行伍中人,反应要比赵构迅速的多,虽然在来此之前,吴潇也是军人出身,但是毕竟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苗傅见韩世忠去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也迅速抽身里去了。赵构也想出去搭把手,就悄然的跟在他两的身后。韩世忠抬起他的右腿用力的一脚就将金国郎君使者的房门踢开,此时他正将莲花按在了桌上,欲行不轨之事。
那金国使者见有人胆敢踹门而入,心中也是有些后怕的,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国土上,这奸淫女性在哪里都是重罪,立时就心虚了。姜还是老的辣,他内心的害怕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继续拿捏着自己金国郎君使者的身份,大喝:“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我是金国郎君使者,是你们的大宋皇帝请我来的。”
这些话吓唬吓唬别的人可能还行,但是韩世忠根本就不吃他那套,上去就是拉起完颜昌,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义愤填膺道:“去你的,老子可那不管你是什么鸟人,你可知道老子是生擒、、、、、、”
赵构跟随在身后,听声音那金国使者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待看到已从楼下正往楼上赶着的老熟人图鲁,已然知晓里边的金国郎君使者就是月余前在叶竹隘还救过他一命的金国鲁王完颜昌。突然听到韩世忠正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如果此时报出来的话可是后患无穷,连忙隔着窗叫喊着:“不要说。”那苗傅心下也是猜出韩世忠这家伙要自报家门,看来不及阻止,只好上前硬生生的捂住他的嘴巴,让他把话憋回去了。
赵构知道,目今正直宋金联盟伐辽的蜜月期,金国使者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完颜昌大声叫嚣着:“来人,来人。图鲁——有人想要行刺本王。”眼见金国护卫人员越来越多的朝这边赶来,赵构又怕完颜昌认出自己是大宋皇子的身份来,到时候在父皇面前说他破坏宋金联盟之事,可是也吃不消的。
韩世忠是被苗傅与赵构强行拉开走的,那完颜昌却又恶狠狠威胁着:“你们几个谁也别想跑,就算你们跑了,一会儿你们宋廷官府也一定会来追捕你们的。”韩世忠气不过,又欲挣脱二人的手,再与完颜昌厮杀,无奈二人死死的架住他。
赵构真心实意的好言相劝:“大哥,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报仇的机会有的是。”
苗傅也是再三的劝阻:“三弟说的对,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开封府的衙役马上就会赶到,在他们赶来之前咱们赶紧走脱,不然吃亏的可是我们。”
清风楼掌柜闻听楼上有打闹之声,赶紧上楼查探究竟,只见莲花衣衫不整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了。心里头也是大骂着:这金国狗贼甚是欺人太甚,但是面儿上却又不得不讨好金国郎君使者。掌柜冲着莲花轻声言语:“还不走?”
又回过头来对完颜昌:“郎君大人,郎君大人,已经报官了,衙门里的人马上就到。”
莲花胡乱的将自己的衣衫套在了身上,抱着花鼓,拼命的往外跑着,在清风楼的转角处又遇见了赵构一行三人。突然就给他们下跪:“方才多谢三位恩公相救。”
韩世忠急忙上前一步扶起双膝跪在地上的莲花:“姑娘快起来吧,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要再回来了。”莲花点点头,起身哭着向三位恩公告别,正欲转身离去之时,赵构却叫住了她:“莲花姑娘请留步,现在已经惊动了官府,深夜你一个姑娘恐怕也难以出城了,不若这样,你先行同我回府,待事情稍微平息后,我再设法将你送出城去,不知意下如何?”
韩世忠抱拳佩服道:“还是三弟想的周到,依我看,如此最好。那你我兄弟今日在此作别,他日再相会,告辞了,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