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京的美好生活就要开始了,就从今夜开始。
春罗与醉媚将喝得大醉的赵构扶到床上后姜醉媚就让下人打来了沐浴的热水,然而尴尬的是她不好意思为赵构宽衣解带。
“春罗,还是你来给王爷宽衣沐浴吧!”由于害羞的缘故,脸颊粉红粉红的,而春罗以为是她故意不想伺候喝醉了的赵构,想把他推脱给她一个人。
“凭什么我去,还是你给王爷沐浴吧,方才许是贪杯了,头现在有点疼了,还是先来给爷暖床吧。”然后也不管一旁的姜醉媚就自行脱衣上床了。
没法子姜醉媚只好唤来她的侍婢一同帮忙,二人合力将砸后抬到了木桶边,引导着赵构跨进木桶里,由于赵构此时已是赤身,浑身上下无一件衣物,两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不敢直视,大多数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给赵构洗完的澡。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外洒进了房间,赵构先是感觉半睡半醒中,自己的右脚像是触到了另一条柔软的腿,但明显又不是自己的,他挪过一点,另一条腿也跟着挪过一点,突然赵构惊醒的做了起来,发觉自己的身旁赫然睡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观她面若朝霞,肌若晚血。曼妙身材,更是惹人遐思,白嫩嫩滑溜溜蝤颈,只是肩膀有些瘦小,胸前已经微微鼓鼓,揣的是两轮月半弯,岂容吴刚另眼偷看,亵衣后紧绷绷,藏着的是早春一座山,未许愚公着意搬。
许是做完酒喝的太多了,喝断片了,竟然想不起枕边之人姓甚名谁,想不起此时身处何处,好不尴尬。当他再往茶几上望去时,却又见另一女子姜醉媚与她的丫鬟小翠正趴在那里睡觉。
正在他踌躇不知所措之际,韦妃侍女阿紫在门外敲门递话:“康王殿下,娘娘让奴婢来传个话,让您快些起床,吃过早饭后好一同进宫面圣。”
“晓得了,你且先去回复,说随后就到。”姜醉媚与田春罗这才醒来,年轻贪睡是常有的事。
田春罗见姜醉媚已经在床下了,以为昨夜他们三人夜里大被同眠了,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娇羞得向渣沟撒娇:“王爷,待会儿进宫带妾身一同去吧,都已经好长时间没去宫里了。”
赵构知道这事八成是不行的:“你也知道的,方才母妃让本王去面圣,恐怕是有要是要相商的,多有不便,不如哪天得空了,再一同带你去吧。”
赵构起身穿好身上的衣服都费了好大的劲,要不是有田春罗在旁帮忙,都不知道要摆弄到几时才能穿好衣服。姜醉媚趁他在穿衣的时候,端来了洗脸水等洗漱用品,他匆匆的擦了把脸,姜醉媚帮他把头发拢起扎好后三人一同前往慈善堂。
韦妃听紫萝说昨夜他三人大被同眠,先是厉声对两位夫人呵斥:“你们两个狐媚之人给本宫跪下。”
两人一脸懵逼的样子,这一大清早的唱的是哪出啊?莫名其妙的就朝她两打发一通脾气。
“你们知错了吗?”
二人摇摇头,又偷瞧着韦妃的不满之色,又点了点头。这下韦妃更来气了,这分明就是在戏弄她,一会儿知错一会又不知错的:“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基儿昨日才刚回来,今日一大早又要进宫面圣,你们两个骚蹄子作为夫人不好生照料者,竟然还折腾他,一点也不为他着想,一点也不知道疼人,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瞧上你们的。”原来,韦妃生气是以为昨晚他们三人大被同眠,耽误了今晨的起床时间。
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这赵构的母亲别看现在是很受宠,但是当年那确实是出身卑微的很,起初仅仅是一个宫女,地位低下,自己娘家又没有为官之人,在这种大环境的现实中,母子二人自然得不到宋徽宗更多的关注,自然其他皇亲以及大臣们也不愿与他们走动,所以赵构与父皇以及皇兄们的感情大多是较为疏远的,只与六哥景王赵杞,妹妹——宋徽宗最宠爱的女儿柔福帝姬素来交好,关系处得较为密切些。
加之这是赵构进封康王后第一次办理差事,又完成的不是很好,担心赵佶会加罪于赵构,故而忧心忡忡。
母子二人坐着八抬大轿朝皇宫去了。
宋都汴京皇城在内城中央,由朱雀门进崇德楼便是皇城。在皇城靠东角楼处为秘书省,西角为尚书省。另外两角——右角为宝箓宫,左角为禁中。由宣德门楼直进,便是大庆殿,大庆殿往左为长庆门,门下省、殿中、中书省、枢密院、凝晖殿。再往里左右各有一银台门。再往前一字排开有左右嘉肃门,东西大街,靠右是东华门。再往里,由右往左分别是:太**、紫宸殿、文德殿、垂拱殿、皇仪殿、集英殿。宝箓宫由晨晖门进。禁中由宣祐门、会通门进入,禁中内另有内诸司。
皇宫有三门:中曰宣德门、东曰左掖、西曰右掖。
东西有东华门、西华门。北有玄武门,但是与前朝唐代的玄武门并无瓜葛。
因后宫不得干政,韦妃将赵构在崇政殿外交给了内侍杨戬,临走前往他的衣袖中塞了一个钱袋,里边鼓鼓的,定是她平日里自己舍不得花积攒下来的,以求得到他的关照。
崇政殿内蔡京、王黼、梁师成三人早已经侯立在殿下,童贯从边关传来好消息,在雄才大略的宋太祖赵匡胤和宋太宗赵光义手中都未能收复的北方燕云十六州,竟然在自己的手中一举克复,边报已经拿在了他的手上。赵佶一向好大喜功,一时间他还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激动中,一直兴奋的搓着手,喜形于色。
杨戬见殿内还在议事,就让赵构先行在偏殿中候着,待里头议完事再行通报。
蔡京首先出班廷奏:“陛下,微臣建议立即将这一天大的好消息布告天下,不日即为传统的元宵佳节,届时陛下可与天下黎明百姓普天同庆,亦不失为美事一桩,必将载入史册。”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准奏!”赵佶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另外,发廷报之时将册立太子之事一同诏告天下。”
待蔡京、王黼、梁师成三人依次走出崇政殿,在殿外蔡京气急败坏:“廷议个屁,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当今官家欲立又而气长,于法理不合,必将生乱。”
王黼向来支持三哥郓王赵楷,他可不这么认为。
“那依着蔡太师之见,官家会选择册立哪位皇子呢?”他这是想从蔡京的嘴里套些话,届时好与中取利。蔡京那是什么人,那是继承了王安石衣钵的人,哪能看不出王黼的那些把戏,拿眼睛瞥瞥他。
“诸位,我们不要擅自在此揣度圣意了,本本分分的办好自己分内的差事且罢。”也许蔡京也意识到天下即将要变天了,再则蔡京自第三次遭贬后,原本靠他上位的王黼,表面上顺应人心,一反蔡京的所作所为——罢方田,毁辟雍、医、算学,合并休会要,六典各机构,裁汰冗官,茶盐钞法不再比较,一时间天下人都称其为贤相,真是赚足了好名声。
王黼生来就金发金眼,嘴巴巨大,极有可能是胡人留下的种。是个讲究个人仪表的人。口才非常了不得,才智也很出众却没有多少学问,因为他的功夫都花费在怎么溜须拍马去了,怎么会有时间做学问呢?巧于献媚是他的长处,并且是个毫无节操的见风使舵之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毫无礼义廉耻的奸臣、佞臣。
刚考中进士的那年,调为相州司理参军,当时的宰辅张商英与何执中交好,何执中的儿子恰好那时与王黼共同编修《九域图志》,很是欣赏王黼的才华,便向何执中说起过他,于是次年便迁为左司谏,但是随着张商英的渐渐失宠,又重新起用蔡京为相后,王黼又逐条上奏赞扬蔡京所推进的政事,并将攻击的矛头直指张商英,蔡京之后也是投怀报李,任命他为御史中丞,这期间他从从八品的秘书省校书郎超迁为从三品御史中丞只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
他三人出殿后,宋徽宗想着要赶紧的将这个好消息于他的外室皇后李师师分享。
“杨大官,杨大官,为朕更衣,我们去樊楼。”
内侍杨戬被方才折返回来问话的梁师成叫到外边问话,说别忘记了递话,康王赵构还在偏殿等着召见回话呢。杨戬这厢纳闷道,他怎么知道康王来了,回头想了想又是心惊胆战,梁师成也是个宦官,在宫中徒子徒孙耳目众多。
虽说这几年杨戬颇得圣宠,其实也是搭好了宋徽宗与外室李师师的这根拉皮条的线,再就是高俅的提携。他不紧不慢的向赵构回禀:“官家,九哥康王殿下还在殿外候着,等陛下召见回话呢,一大清早的就来了!”
赵佶轻拍了拍脑袋“瞧瞧,朕这听说童大官在边关终于扬眉吐气的打了个大胜仗,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太高兴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宣他进殿吧。”
赵构在杨戬的引领下,跪在崇政殿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赵佶这个除了当皇帝不行样样精通的便宜老爹。史书上说赵佶自有养尊处优,逐渐的养成了轻佻浪荡的性格,对那些奇花异草、丹青笔墨、飞禽走兽有着浓厚的兴趣,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愈加迷恋这些声色犬马,还在神宗年间,就常以亲王之尊,游幸于青楼歌馆,寻花问柳,凡是京城中有名的妓女,几乎都与他有染,有时候还会将喜欢的姑娘、尼姑乔装打扮后带入王府中长期据为己有。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您龙体安康。”
赵佶发觉多日不见,那个敏于行讷于言的赵构变化了不少。“九哥,平身吧。这里没有外臣,你我父子二人不必拘谨。”
“是,谢父皇。”
“昨日韦妃已向朕言及了你的事,结盟没谈成不要紧,反正现在与金人结盟之事也可有可无了,我们的童大官已经收复了燕云十六州,我们没必要在腆着脸去求金人帮我们共同伐辽了。”
赵构知道赵佶口中的童大官就是童贯,是赵佶对他的尊称,是北宋末年六贼之一,与蔡京等人同流合污,为国之计有些事情赵构明知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形之下不合时宜但也必须要说出来,否则他的心理不痛快。
“父皇明鉴,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完两眼盯着赵佶的表情变化。只见赵佶沉默了会,手里还握着那份边关的捷报,背身对着赵构:“九哥,难得朕今日高兴,你且说吧,恕你无罪就是了。”
赵构依稀记得史书上说童贯冒天下之大不韪,谎报战绩,献媚邀功,明明是金人率先攻克的燕京。他快速的在脑海里捋了捋思路:“童大官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不假,但是他们是怎么取得这十六州的呢?据儿臣从北边探得,童贯此番伐辽简直就是丧师,乞求金军伐取燕京,以百万贯从金人手中赎回了十六座空城而已,奢言恢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