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交手不过五个回合,甘国仁凭借速度和力量趁势连攻,直叫对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击之力。少时一个虚实连招,将枪头一挑,回身一刺,正中命门穴。那人本欲进身横扫,不想寒锋已挨着命门盔甲,若再进一寸,或有损伤。心道,辛亏他没有再推进两寸,不然我必伤矣。
甘国仁为留颜面,见他急忙收了步伐回手防卫,于是也赶忙收枪回来假做防守,正好对手那枪头架在自己肩上,反给他化解了尴尬。若是一般人看来,还以为甘国仁落了下风。
“好好好!果然少年武材!”
二人住手。甘国仁抱拳道:“这位将军武艺了得!”
“你既然有心报国,我也封你一个先锋将军,你看如何?”
“将军厚爱。我此来专门为报私仇而来,将军若看得起在下,请容我先处理些个人事情。”甘国仁直言不讳。
“哈哈!可以,你不必在军中驻守。只是若有战事,你须速回助我即可。”
甘国城当即答应,随即领了住所。
那将军也不是十分信任甘国仁,毕竟初初相识,来得巧合。暗中派了人手防范于他,明里还是热情招待十分看中。
转眼几日,那江义果然一早来犯。闻报,甘国仁又去请战。
甘国仁登楼望见远处白色大旗之上赫然写着的一个“江”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将他千刀万剐,吮其血食其肉。
思忖良久百感交集,最终按住仇恨放平心态,道:“且看我如何取他首级!”
立时城门大开放下吊桥,一队兵马冲出一字排开。
江义走出阵来,喊道:“何人敢来与我一战?何人敢来与我一战?”
甘国仁身边一人对甘国仁说道:“此人异常骁勇善战,将军可要当心!”
“今非昔比,看我甘某人今日如何报仇雪恨!”
甘国仁说罢,打马奔出。
“江义小儿,偿命来!”
甘国仁举着一把近日加时赶制的偃月刀直奔而去。那江义暗自笑道:“何人不知死活,竟来找死。”
“无知小儿,快来送死!”江义道。
刀枪相击,电光石火。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江义确是骁勇之辈,甘国仁在山上习得百般武艺,一时仇恨暴涨,迷了心智,哪里还有个章法,只是一味想着报仇雪恨。及战至五十回合以后,蛮力耗尽,甘国仁便落了下风,连续几招差点要了他性命,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过于计较仇恨,差点就对不起再生之师,在天之父。甘国仁欲要稳住心绪再战,只是敌人寒光逼近不容反悔,只好打马后逃。江义乘机一刺,甘国仁闻风一躲,只将头盔刺落,吓得甘国仁后背冒出冷汗。回头一看,江义已是紧追不舍,近在咫尺。
那江义见刺落了敌方头盔,心中也是一喜,心道:下一次刺中的便是你的脑袋!正自暗喜,瞧见那回望的面孔十分熟悉,情急之中脑中一般搜寻,方想起此人样貌似极一个人来,便是甘文焜之子甘国城。再一瞧去,那一双睁得碗口大的眼睛还直直的盯着自己。当下心中猛然一惊,“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甘国仁见他目瞪口呆面无表情,便知正是时候。回身将偃月宝刀一挥,直将江义的首级斩落在地。仍见他那一双眼睛圆睁,十分吓人。
这正是:
善恶忠奸天有定,恩仇果报不虚言。
一朝咋见阴阳路,拜尽神仙空喊冤。
那甘国仁斩杀了江义,一挥宝刀将其头颅挑起奔回阵前。江义部下欲赶来抢夺首级,甘国仁大步跨入城去命将吊桥升起,江义所部不敢妄进,只好悻悻然收拾残部离去。
杀了江义,甘国仁心中虽然痛快几分,但终归仇恨满满。他将一块破布包裹了江义头颅,向镇远方向寻一处山头摆案焚香,用它来祭奠亡父。
甘国仁一边洒泪,一边跪叩再三。
“父亲,儿给您报了仇了。如今您九泉之下见着案上这颗头颅也该有所欣慰了……只是……父亲……孩儿……请父亲原谅孩儿……儿但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为姨娘报仇,要为我甘氏上下数十口人命报此不共戴天之仇……”
要按照甘国仁的说法,下一个报仇的对象就应该是马宝或者曹申吉。是他二人直接致使甘文焜之妾盛氏及其府上丫头小子们毙命的。若要寻这二人报仇,尤其这马宝其人,乃是爵爷身份,每有行动前后左右皆有拥簇,欲下手乃是万难之极。
这日,吴军去而复返,又来攻城。甘国仁上禀献出一计,如此如此云云。将帅商议皆称可以一试。于是悬挂了免战牌固守不出。
吴军因城下叫战无人出城迎战,只好后退十里安营扎寨,商议它法。
是夜三更时候,甘国城率领精兵三百摸近吴营,杀了岗哨逼近主帅营帐,按照来时的计划依计行事。少时,但听得人急呼“粮草失火啦……”。
各营主将急忙披甲出帐来看,被埋伏在帐外暗处的弓箭手射翻在地夺了性命。那主帅营帐外也是埋伏了弓箭手百十余,其不见来报呼喊无应,只好披甲冲出帐来要问因由,不想火光忽明忽暗之间,箭雨袭来,无处躲藏,乱箭穿身而亡。
甘国仁偷袭成功,当即趁乱返回。吴军知道中了计谋,旋即出兵来追,甘国仁已乘轻骑扬鞭而走,追之不及也。
甘国仁禀上战果,诸位将军拍手称赞,仰天而笑。
“甘先锋今夜战功赫赫,我等须得痛饮庆祝一番呀。”
当下摆宴畅饮,直至天明。
又一日,甘国仁料知此处短时间内难有战事,于是前去请辞。
“好,本将军绝不失言。等你再回来时,我再封你一个都统!”
将军此言着实会笼络人心。
甘国仁心里也知道他的用心,但行事若不圆滑,必多磨难,不如顺水行舟,将来的事谁也难料是个什么样的。于是满口应下,将来回来,一定军前效力,追随将军征战沙场,报他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