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字是个什么意思?李孟一下被这一个字弄得无所适从,心跳加快。
难道……李孟想到一个淫荡的解释。
不!不可能!也不能……
思想挣扎之际又听到林谛唤他的名字,还是那么亲切而温柔,更让他能迷失自我陶醉于幻想……
“小姑!”李孟轻声推开门叫道。
“怎么?”
李孟寻声望去,原来林谛不在床上。她在床的对面拉了一根细绳,正躺在上面神情自若。
李孟顿时明白过来——她是要把床让给自己睡:“小姑,这么一根细绳怎么睡得好……”
“我在外常这样睡,也照样能睡得安稳。”林谛以往露宿野外,常以这种方式避免遭到野兽攻击。习惯了也就觉得和躺在床上一是个样儿。
“小姑……”李孟还要再说。
“快睡吧……床上没有铺垫,希望你能习惯吧。”林谛说完这话不再言语。
李孟不好再扰,只得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去躺下。只是他闭上眼睛也是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睛去看向林谛。他甚至希望自己的目光能穿透这短短两三米的黑暗阻隔去观察林谛那熟睡当中的样子。
次日一早,林谛早早来到溪边做了一回功课。
李孟醒来,寻出院来,正见林谛舞着流云飞袖。其势飘飘然如神似仙,如天女散花之式,曼妙至极。真可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也。
林谛远见李孟走来,即收了神功落在他身边,说道:“明日你可要早些。若再迟了,我可要依照我师父的法子惩罚于你!”
李孟嘿嘿一笑,也不强词夺理巧言辩解,回答道:“是是是,小姑,我记住了。”
林谛微笑道:“那便好!”
林谛回身漫步,心中在想教授他什么样的武功。她师父张真人因她是个女弟子,所以教给她的都是剑法内功等,拳掌一类极少相授。
回身对李孟说道:“我所会的多是剑法,我也只能教给你这些了——你得广惠大仙赠你宝剑,也是你的福气。只是你这宝剑太重,你力量不济内功不足,难以收放自如……我且教你神门十三剑!”
林谛向前两步,起剑便舞,且舞且说:“神门十三剑,顾名思义,共计一十三招。——正是:
一十三式各有别,招招刺敌神门穴。
任尔东西南北藏,必叫铁腕流鲜血。”
林谛打完十三式收剑走来:“可看清楚了?”
李孟道:“小姑剑法精妙,舞姿曼妙,速度惊人!”
“呵呵!少贫嘴呢。你打一遍来我看看。”林谛说着往边上一站,将眼神去看他。
李孟拔出宝剑,向前迈出几步,想着林谛所授,一招一式也完全打了出来。
“招式倒是对的,只是力量不够,速度不足,步伐不稳,剑锋摇摆。不过勤加练习肯定就会好很多的。”
李孟笑着走来,道:“恩。我明早一定起在你前头出来练习。”
转眼几日,李孟苦加练习终于得到林谛表扬。
“好!我现在就教你另外一种剑法——”林谛退后一丈,又说:“你现在用你学的神门十三剑来攻我。”
李孟一听,不解其意,“啊”了一声又明白过来:“小姑,我可来了,你可小心了……”
“不要顾忌,只管全力来攻击我。”
李孟得令,挥剑刺来。但见剑星闪烁来无定势,林谛运动内力使出一招绕指柔剑。李孟飞身来刺,剑锋未到,只见林谛不急不缓提剑来迎。李孟好生奇怪,她那手中宝剑竟然幻化万般十分轻柔曲折,更比自己的飘忽不定,那剑招更是闪烁无常。李孟不知缘由,欲收剑再发,只可惜林谛一方柔剑将来锋缠绕。
林谛运力往左右摆剑,两剑缠绕带动李孟来回翻身。林谛又怕伤了李孟,因一抖剑,两剑分开,李孟得以松了一口气。
“我使用的乃是七十二路绕指柔剑,刚才只是用了两招。”林谛解说道。
“好剑法,好快的剑法,我竟看得眼花。”李孟笑道。
“午后我再教你这套七十二式绕指柔剑,你先练习练习神门十三剑,领会其中奥妙之处。”
李孟学习的兴致极高,每日早起晚睡,总不用林谛提醒。转眼月余,林谛见他练习的差不多少,便要他独自离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则愿意安静留在此处。
“小姑,我一旦离去,多少是舍不得你的,你还是让我多留些时日,也好再向你学习剑法。”李孟请求道。
“哼,男儿有志在四方,你留恋着世外之地干什么?我如今教了你这么些武功,也足够你用的了,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你,快去了罢!”林谛说着便往溪中赤脚行去。
李孟心知林谛意决难以更改,于是便去走近作别。
“你何必留恋?什么时候想来看我你再回来就是……”林谛站在溪流之中劝道。
“好吧,我且去了。我做完了事即便回来看望小姑。”李孟回身要走。
“且住……”林谛叫道。
李孟以为林谛改了主意,要么容许自己多留些时日,要么要与自己同往。
回身扬眉笑问:“小姑什么事?”
“临走我教你一手点穴的武功——二十一式齐点首!”林谛说罢,腾起身体在空中打了全套二十一招。
李孟暗记于心,拜别林谛,去也!
且说这一段时间李孟深处深山幽境专心习武,陪着林谛朝夕悠然自得,那知世事变迁,天下分合。吴三桂得报黔境障碍尽除,于是三军齐动,向镇远开来。马宝所部挥军向东进攻湘西。
马宝进攻湘西,却在青溪卫吃了小亏。那里黄忠坚守不出,因凭借山势陡峭,道路险阻,后方又有粮草供应,一时奈何不得。马宝一边派兵攻打青溪卫,一边大军向湘西进发,不敢怠慢了大军东进之决心,恐惹来吴三桂怪责。
一日,马宝已出黔境到了湘西怀化,来人报道:“爵爷,攻打青溪卫的吴将军阵亡了。”
“什么?!”马宝升帐议事,因问:“何人堪担此大任,手刃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