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刺客模样,正是白日里所劫之人。笑道:“哈哈……我谅别人也没有这个胆量敢来军营行刺,也只能是你还不死心。”
李孟一边应付,一边答道:“将士当以守国安民为己任,如今却干强抢民女的勾当,是何道理?”
“哈哈,如今天下变化了,你乃是乱贼小偷,我岂能放过你?——速速将他拿住,休来烦我!”军官怒道。
军官说罢,转身要走。
“休走!”李孟一声大喊,跃身杀出一条血路,至逼军官。
军官见他有些能耐,当下喝道:“本将军若不是喝了点酒,早将你劈为两截。”
军官一边的副将笑道:“莫要虚费时光,少叫那两位小娘子等不及了。”
两人回身便走。
李孟心中焦急,苦于力不从心,奋力拼杀却总也到不了那军官近前。当下杀急了眼,一手握住刺来的长矛用力一拉,再一阵横扫,立时倒下一片。眼见那军官二人就要走远,李孟也不能分清二人身份,只将长矛一横,嗖地一声掷去,连穿四人,直将那副将刺死当场。军官一见,取过一矛便要来战。
“好小子,拿命来!”军官咬牙切齿举矛刺来。
李孟丝毫不敢大意,忙地拾过一矛招架:“放了人,我便不与你计较。”
“休想!”
两相交手,那军官立时酒醒三分,不敢小觑对手。军官久经沙场,练得一身筋骨力气,李孟平日少有练习,故而不能久战。李孟心道:“外家功夫不及,换以内功相搏,定能胜你。”
李孟打定主意,运足内力,两矛相击立时各断。两人丢开半截赤拳又斗。原来那军官臂力过人,李孟一时不敢与他硬力相抗,只能以速度的优势攻其要害。军官一时防守不敢冒进,少时摸出规律,故意挨他一掌,顺势伸手抓住李孟胸前衣物,一记重拳打向他面门,直把李孟打得眼冒金星摔倒在地。四围士兵欲上前来拿他,幸而反应迅速将之击退。
“小子,滋味如何!”那军官言语相激。
李孟不敢冒进只得防御。军官欺进,两人再斗。
未知何时,近前营帐之顶站立一人,但见昏暗火光照耀之下,那人衣衫飘飘十分气派。此人观看二人斗罢多时,这才开口说道:“出掌……踢腿……弯腰……进拳……下盘……”
原来这高人是在指点李孟攻守。那军官见不得势,满心憎恨这未知之人,却又抽不得手,只好吩咐部下搜寻。但哪里能够找到。
军官重拾兵器攻来,李孟连忙夺过一矛防御。这一次李孟得高人指点,未到十招,那军官败下阵来欲走。李孟将长矛掷去伤了他右腿,一个跃身欺进夺过他半截刀锋架在他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取了他项上首级。
那军官不敢妄动,只来求饶:“少侠饶命!……”
“多谢高人指点!还未请教高姓大名。”李孟也不知那高人何在,只得朗声说道。
“你且去罢,明晨苗岭长城一见。”
李孟再谢,架着军官便往孙黄二人走去。
“少侠的手稳当些,别失了手别失了手。”军官舞弄着手赔笑道。
“你老实这刀是进不去的,你若不本分,这刀必能要你性命。”李孟面部尤疼,严厉斥之。
“是是,本将知道……”
李孟左手抓住他左肩,右手持刃紧贴其颈,生怕走脱了他救不了人也搭进去自己。
来到帐外,李孟令其撤走守卫,又叫他将抢来的马车还至眼前。帐内孙黄二人正自哀叹,忽闻帐外说话之人极似李孟。
孙小蝶喊道:“可是我家爷来了?”
李孟得闻,回道:“正是!”
孙小蝶喜出望外,一时收住眼泪,拉着黄小诗便往外出。
“爷,真是你来了……”
“李公子好生厉害,这军大营也能闯得……”黄小诗平常一语,不泣不喜。
看着眼前李孟所挟之人,二女恨由心生。孙小蝶上来捡起一把长矛就去打他,黄小诗也说道:“这人方才打了姐姐,公子可别轻松饶过他,定要给姐姐出一出气才行!”
黄小诗表情平和,言语却露凶狠,大有杀之而后快的架势。多是因为被他掳掠至此,险些叫她自戕。——黄小诗不畏皮肉之苦,但恐惧遭其羞辱,是以准备就死保洁。
军官被打得哎呦两声,李孟怕他乘机走脱,一时将利刃紧贴。
“少侠且慢,且慢!你若真把我杀了,你们也走不出去。”军官道。
李孟一想,此言倒是实话,因说:“倒是多谢你提醒了我……”
说时,马车已在眼前,急忙吩咐二女上车,自己则架着那军官一路互送随行。身后敌军若干紧跟不舍,李孟忙叫他下令退去,又走出百十步,方觉安全。
“你这贼军官,竟欺压百姓,着实可恨!”李孟拍了他脑袋一掌骂道。
“少侠,如今天下皆乱,谁还管这些……如今已到了安全之所,快些放了我你们去吧。”军官言语嚣张。
李孟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军官哎哟一声几欲跌倒。又抽过利刃向军官双手两处大筋大脉割去,抬脚将他踢倒在地,一跃上马,挥鞭远去。
次日晨,李孟安顿好孙黄二人留在客栈歇息,自己则出门赴约前往苗岭长城。
黄小诗细看孙小蝶伤痕,十分关心,又为她擦了一会消肿化瘀的药。
“二三日便好了,可别留下伤疤就好。”孙小蝶说。
“姐姐好胆量,那个紧要关头还去护我……”
孙小蝶浅浅一笑,道:“换作是妹妹,你也会的。”
“说来惭愧,我那时两腿发软,根本就没了主见……”黄小诗现在想起来还在后怕。
“都过去了……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只是我不如姐姐……”
“好了妹妹,咱爷才是好样的,他才是我们应该感谢的人……爷都两番救我了……”孙小蝶说道最后一句,似乎更多感激溢于言表。
“呵呵,‘咱爷?’那是姐姐你的爷,他怎么就也成了我的爷了呢?”黄小诗这一次还是要正言的,虽然欠了李孟一次救命之恩,但是关系还是应该理清楚。
“随你怎么辩吧……妹妹笑起来更好看,真能迷死个人呢,以后多笑一笑乐一乐,什么病也都好了。”孙小蝶打着趣儿说道。
“姐姐胡说。我见他们成日里笑的反倒生了病。哪里有病还能因为这个好的?”
“好了,妹妹不信我就罢了,那你也应该信一信大夫说的吧?大夫说的总是没有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