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李兄,你这是去哪啊?”
“我去绮夏阁。今儿个那里要办 ‘织女营销大赛’。”
“嗳,你也知道这件事?我也正要去呢。比赛的两个姑娘长得可真是秀色可餐哪,就算不能一亲芳泽,饱饱眼福也好呀。”
“李兄,钱兄,你们这是去哪啊?”
“去绮夏阁看‘织女营销大赛’!”
如果说古代有什么比网络更快的传播方式,那么这一方式就是——嘴!
三天的时间弹指一挥,某花迎来了和卫伪娘一决高下的重要时刻。大大的红色横幅悬挂在绮夏阁的牌匾之上,上用黄色染料龙飞凤舞地书着“一比定终身——绮夏阁首届织女营销大赛!”两幅工笔人物肖像画挂在横幅的两端,构成了简易的海报。大街上,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正在散发全民皆兵赶抄出来的“传单”。
横幅、海报、传单这些现代化的宣传方式当然是花妙妙和叶吟儿的点子,但也亏得有墨妈妈鼎力支持,出钱出力。
由于横幅提法的新奇,比赛者画像的美好,加之强大的宣传力度,比赛尚未开始,绮夏阁就已经座无虚席。男装打扮的某花找了一处较好的观察点,翘着二郎腿,啜着茶水,成竹在胸,笑得如花般灿烂。
前方,腾出的一片空地上是搭起的临时舞台。墨妈妈登台,该说的客套话说了一通,比赛便正式开始了。“第一回合:比容姿!本回合大家手里都有一张免费赠送的选票,见过比赛双方后,将选票投给支持的对象即可。当然,如果有人想更多地支持自己喜欢的那一位,可以到我这里再买选票。”
率先出场的是一号选手卫连风,化名“夏天”,昵称“天儿”。在行云流水般的音乐声中,一号选手轻纱蒙面,足尖生莲,端庄地缓步到得台前。微微张臂,原地旋转360度,颔首俯身,行完见面礼。
“啊!”门外传来一声分贝极高的喊叫,所有人一致地向门口望去。
“啊,今日的夕阳为何这么美啊这么美!”门口那人作陶醉状,仰头望天,无视周围行人重重的倒地声。
“切!”你鬼叫鬼叫什么,抒发感情有必要那么大声么!绮夏阁内众人一脸鄙视,纷纷再次将视线拉回台上。刚刚景泰蓝的鬼叫当然不是毫无缘由的,风三娘借着这个时机唰地一下从台前掠了过去,众人回头的时候正见面纱从卫连风脸上飘落了下来。顿时,脑残脑瘫小儿麻痹症21三体综合征等病的综合症状华丽丽地呈现,痴呆表情呈现在了台下每个男人的脸上。
“请大家帮忙投奴家一票,在此感激不尽。”然后BALABALABALA,卫伪娘眸含秋水,眼神迷离,泫然欲泣,开始叙述自己的悲惨身世和不得不赢的理由。着实惹得不知情的人为其掬一把同情泪,成功激发了台下大男子们的保护欲。
“噗!”打苦情牌?父母双亡??某花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这招你都用,太毒了吧!养儿如此,不如在怀胎的时候就生啖渴饮,整点一品堕胎药藏红花,或者省了那造人的几分钟时间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培养小资情调,总好过数十年后花钿委地无人收红消香断无人怜,猝死于无遗传史无传染性无家族病史的突发性脑溢血脑梗塞脑瘤脑癌脑抽风。
此时,站在门边观看赛势的风三娘把拳握得咯咯响,若非有景泰蓝拦着,“现实需要,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地劝着,大概早已经大发雌威,横波纵波长波短波超声波次声波波波交织地风狂雨骤、电闪雷鸣、天崩地裂、天摇地动了。
动感的鼓点声响起,叶吟儿踏着猫步走了出来,标准的模特走T台架势。到了前台,扭了一个姿势,头发一甩,耸起一边的肩膀,舌头轻舔一下左边的嘴角,眼神呈抛物线状抛向台下众人,整一魅惑无极限的勾人形象。
这回不只是台下众男,连台上的卫连风都痴呆掉了。某花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偷偷朝某叶抱拳行了一礼。为了能赢卫连风,逼着一向走端庄古典路线的你走这种性感撩人路线,还真是委屈你了。
“想要吗?那就请投票吧。谁投票多就是谁的哦。”某叶会心地朝某花笑笑,摸摸头发,照本宣科地诱导道。我的动作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我说的可是我头上的发簪,谁爱买谁买啊,到时花大价钱买了一支发簪可不要怨我喔。
“好,现在请大家进行第一轮投票。还有需要选票的爷可以到我这里来买。”
“我要买,我要买!”美女当前,把持不住的饿狼们争先恐后地抢购选票。
“不要抢不要抢,选票充足,大家都能买上的!”墨妈妈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
某花离了座位,偷偷绕了一圈,不出所料的,叶吟儿的选票要比卫连风高出一截。OO你个XX,卫小受,当本姑娘是吃素的么,今天姐姐就教教你,“输”字怎么写!哈哈,我花妙妙很快就自由啦!
“小驴,你有没有想我啊?”某花再回到座位的时候,凌潇影正坐在她坐过的地方,白羽扇对着手掌一拍一拍。
“你怎么来了?”这三天凌潇影一直没出现过,某花倒也落得清静,专心致志地忙着准备跟卫连风比试的事情,几乎都要把还有这么一号令她头疼的人物这件事情忘记了。凌潇影的出现让某花的心情刹那间晴转多云,还阴有阵雨,笑容消散无踪。
“怎么,你不开心?是因为比赛的事情?”看到某花含霜的表情凌潇影噙着嘴角笑嘻嘻地道:“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哟,那可真是谢谢凌公子您啦,您可千万要多买几张选票~~钱带够了么,没带够赶紧再回家取点,不然管别人借点也成,只是记得出来借的迟早要还的,祝您抱得大奖归啊。”你要烧钱我是不会拦着的,烧谁的银子不是烧。但某花又转念一想,不对呀,这烧了也不是烧给我的,烧给他相好的说不定就跟没烧的一样一样啊!哎呀呀,怎么这么杯具这么失策这么一失足成千古恨呢,我这惊才绝艳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文思泉涌天才少成匪夷所思的脑袋怎么一下就被驴踢了被门夹了被白痴奸了被鼠标格式化了还是被科学狂人注射什么T细菌G细菌R细菌地改造了,怎么就他令堂的弱了智呢!好歹也要想办法从中克扣点出来呀,不然我图什么呀!
某花正边吃白糖糕边思想着如何“不吃白不吃的不是白痴,吃了不白吃的是白痴,白吃谁不吃的不是白痴,不白吃谁吃的是白痴”地把凌某人绕晕,好乘胜追击、乘人之危地从中谋取私利,凌潇影却早已经心动不如行动地登高一呼:“不管别人买多少,我凌潇影买比选票差额多一张的票!”
“投给谁?”这不摆明了是要包其中一个赢么,那大家还那么癫狂地买毛选票啊。
“当然是…这位佳人。”凌潇影的手不安分地勾起了卫连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