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娘,你醒了,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等等,庄主,你刚刚叫我什么?”
“花姑娘。有问题吗?”
“你终于相信我不是凌夫人了,是小王爷告诉你的对不对?他在哪里?”
“幽园。”
“庄主,我还想确认一下,我真的可以走了?”
“可以。你自由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那可不可以带我去幽园?”
“你最好不要去,幽园里都是毒蛇,太危险了。”
“都是毒蛇?”
“我劝过他不要去的,可他执意不听。怕是会凶多吉少。”
“庄主,你说什么?凶多吉少?”
“花姑娘…”
“带我去幽园!”
魏羲将花妙妙带到了幽园入口,只在入口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草堆里、石子路上是许多断成两截的毒蛇,却看不到景泰蓝的身影。正对幽园入口的房间很奇怪,看上去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铁屋子,房门也是用厚重的金属制成。
“小王爷,你还好吗?”魏羲的问话没有回应。
凶多吉少。这四个字一下下锥在心上,扎得难受,视线渐渐模糊。“小王爷!”依然,静静悄悄。花妙妙捂着嘴,眼泪就一颗颗掉下来。
“砰!”铁屋子里猛然传出惊天巨响。
魏羲一惊。“坏了,灵蟒醒了!”
果然,很快就传来了灵蟒吐信的“咝咝咝咝”声。与此同时,微敞的房门口露出了一角玄色的衣袍。
“小王爷!”看到衣角的那一刻,花妙妙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花姑娘,不要过去!”魏羲从恍神中清醒过来,想要阻止,已是晚了一步。
灵蟒巨尾一甩,砸在门上,眼看就要撞到马上冲进屋子的某花身上。这一击力量绝对非同小可,有内力者被砸中都会重伤,更不要说花妙妙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小女子了。景泰蓝认命地站在原地,伸手一捞,把她拉进了屋子。转身,挡在灵蟒巨尾可能扫到她的位置,笑得暖风和煦般,彷佛此刻正在青山绿水间遐意,他的眸子里映出一个小小的花妙妙,满脸的惊恐。
“不要!”花了毕身的力气把景泰蓝推倒到地上,自己也跌落到了他身上。
如预期的,灵蟒的尾巴狠狠砸在金属门上,砸出一道不浅的痕迹。受反弹之力,巨尾又往地面上的两人砸来。
“傻瓜。”景泰蓝抱紧了花妙妙,往旁边滚去。身下陡然一空,风呼呼地掠过耳际,好一阵才重重落地。摔在软软的肉垫上,花妙妙只是感觉到了微微的震动,而景泰蓝,嘴角沁出了鲜血。
“白痴!笨蛋!你才是傻瓜!大傻瓜!”花妙妙爬起来,跪在地上又急又气地骂。本来落下来的时候,是她在下面的,可是快落地的时候,却被景泰蓝突然翻身换了个。“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自作主张,为什么总是挡下本应是我受的痛苦,你是混蛋,混蛋!你知不知道看着你为我受伤我有多愧疚多难过多无措……”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景泰蓝柔软的唇就贴了上去。
被推开的景泰蓝痛哼一下,惊得某花以为自己随随便便的一推给他伤上加伤,关切地问这问那。景泰蓝轻描淡写地笑,重新把某个杯弓蛇影的傻丫头抱住。“对不起,每次都好像出于本能,做那些事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思考,唯一希望的,只是你不要受伤。看到你对颜将军死缠烂打,会吃醋,会难受,可就是对你发不起脾气。绷了好久,好辛苦,不想再绷下去了。听着,我爱你。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如果你也爱我,请不要拒绝我的拥抱;如果…你不爱我,请把我推开。”
“我不爱…”某花拖长了音道。
听到这三个字,景泰蓝清亮的眼神一下黯淡了,唇畔一抹苦笑,慢慢松开手。“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喂,我又没有推开你,你自以为是什么呀。笨蛋,我不爱的是颜将军。我和他之间,只是一个无端蹉跎的误会。”颜辰寒说得对,自己对他的感觉,不是爱,只是可怜。而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依赖,真正的信任,真正的在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要求助的总是他,只要有他在身边,就特别的安心。以为他出事的时候,心痛如锥刺,就好像是遭遇了世界末日般,天塌地陷。知道他有危险,会奋不顾身,会忘记一切……
刚刚是谁说话说得慢吞吞的,惹人误会?是谁一脸不忍心伤害自己,可又不得不说的表情?景泰蓝看着兀自贼笑的某人,总算明白过来了。“花妙妙,你耍我?你死定了。”
“你想怎样?”
“哼,我想怎样?你说呢?罚你再让我亲一下!”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你这么流氓,这么无赖,这么厚颜无耻。”
“骂都给你骂了,我不流氓,不无赖,不厚颜无耻岂不是很亏?”
“你你你…不准亲我!把你嘴角的血擦擦干净,都伤成这样了还贼心不死。”
“擦完了,亲一下。”
“哇,谁让你用我的袖子擦了!”
“章都盖过了,你已经是我的私人物品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顺手用一下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
“你这是什么逻辑?”
“景泰蓝的逻辑。”
“景泰蓝?噗…哈哈哈哈…你真的是瓷器呀。”
“还敢笑我的名字?罚你再多被我亲一下。”
“喂喂,不带这样的,还有没有天理啊!”
“天理?我就是你的天,你还要什么天理?”
“呜呜呜呜,我真是遇人不淑啊!”
“乖乖认命吧,天塌下来有我帮你扛着。以后允许你叫我蓝。”
“允许?”真是天大的赏赐…“民女叩谢小王爷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