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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年如日踏铁鞋,只缘山中太清苦

“师父,我这剑……”萧玉握着这手中的赤红色长剑,惊声问道。

“此剑名为赤龙剑,剑身赤红血色,如晚间夕阳,赤龙剑出世便意味着天下即将大乱,二十年前赤龙剑曾在江湖中出现过,只没多久便传出执剑之人已然消失,后更传出赤龙剑被扔到深海之中,那些年间不少人为了这赤龙剑下海寻剑,其去之人有去无回,此剑乃武林至尊,相传得此剑者可号令天下。几百年来,武林中为了争夺此剑许多人都成了此剑的亡魂,直至我朝中兴之主光武大帝夺得此剑平定天下后,把此剑踢给隐世家族轩辕云。这轩辕一族几百年以来一直守护着赤龙剑,而其剑有何秘密无人知晓。如今天下大乱,武林中人纷纷寻找赤龙剑,这些人不乏是朝中官宦所命。”

“这……”萧玉顿时惊愕,竟不知手中的赤龙剑竟然大有来头,而这剑却只是父亲常用的砍柴刀而已……

“二十年前突然现世的赤龙剑,后来一年里便是西凉起义,张角作乱,天下格局一下变的四分五裂啊”萧湘子顿了顿,又道:“而此剑既然出世就必然天下人所知,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天下必不会太平”

“萧小子,你可知道你爹姓甚?”萧湘子犀利的眼神盯着萧玉道。

“弟子不知”萧玉被这眼神盯得浑身疙瘩,低头如是回道。

“哼,你这萧姓乃天下霉姓,萧氏在这汉室王朝中难以出人头地,而你的父亲竟以萧为姓,意在隐世,所图的便是远离江湖纷争,只是这剑一出,想隐世哪有那么简单?哼哼”萧湘子一声冷哼,眉间皱成了川字。

“那……师父认识我父亲吗?”萧玉抬头望去,与萧湘子直直对视,竟毫不畏惧。

“萧战,哼哼,就是二十二年前闯我这帝王墓冢的轩辕战,字号就叫子萧,此子竟以号为姓,倒是我这些年来没有想到的。当日你父亲闯我墓冢,欲借书冢中一本名为《奇门遁甲》之书,我当下拒绝,与你父亲大战八百回合,你父亲当时身背布裹的长剑,却并未动用,仅在空手武学中把我击退,带走了书,那时候你爹不过二十五六左右,其武功竟在我之上,这世间能赢我之人屈指可数啊”萧湘子说到此处,眼中精光四射,好似精神抖擞了好多。

“轩辕战?”萧玉口中喃喃。

“没错,你父亲本复姓轩辕,纵观这世间,带有轩辕氏的微乎其微,并不是说轩辕氏灭绝,而是轩辕族掌握了太多这世间帝王家太多秘密,算五行衍八卦呀,样样精通。所以轩辕一族早已隐世,极少行走在江湖中,而你父亲,正是这轩辕族中一员,而你亦是这轩辕族的一脉”萧湘子紧紧盯着萧玉又道:“后来你父亲曾回到这,在我庙堂前跪了三天三夜”

“为何?”萧玉听到此处,显得格外激动,周身如虹般的气势侧漏而出。

“哼,是赔罪来了,就是因为你父亲借走的这本《奇门遁甲》,才有了几年后的张角作乱”

张角作乱,印天象诱民造反,西凉起义原来如此由来,张角所学乃是《奇门遁甲》中的地盾,《奇门遁甲》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天级最高人级最次,地盾已是不小造诣。天下格局由此所变。

说话间,忽然林中窜出三个蒙面人来,三人只盯住赤龙剑,同时周身磅礴的气势喷放而出,震的萧玉后退连连,萧湘子回过神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银色长剑,周身亦是凛冽,寒风呼啸。“何人敢来我这放肆”萧湘子沉声大喝。

那三个蒙面人闻风而来,提剑便向萧湘子刺来,顿时四人剑兵交错,四人身影如鬼魅般交错相移,只听见金鸣之声传出,而愣在原地的萧玉自知武功不及,不敢上前。

交手中萧湘子已知这三人乃武林中一等高手,不敢懈怠,随即运行大功,交手间只见萧湘子身法突变的十分诡异,如细风入绵,行云流水,那三个蒙面人如何攻击竟都无法击中。

原来这三个蒙面人在这山中狩猎,忽然看到了这天地异象,风起云涌。三人心中大喜,打破铁鞋无觅处,寻了十年之久的人原来就躲在这隐秘的山谷中,果然相当隐秘,这江山之大,令得三人苦笑。

此时三人又听得一声大吼,整个山谷震动一般,三人闻声寻来,果然见到这十年前人群中在那小孩身旁的老人,更见那白衣青年手执赤龙剑。

三人甚是惊喜,二话不说便与萧湘子交起手来。十年前三人尚不敢靠近这干瘪老人,如今三人各自练得武功大成,其身手已不是十年前所能比,三人信心爆棚,提剑就上,毫不惧怕这干瘪老人。

“喝”萧湘子沉声大喝,跃出了三人的围攻,手中银色长剑一扫,剑影惺忪如幻,似有似无。

三人却不敢怠慢,提剑便横档在前,只见这无形的剑影竟楞自击来,阻挡的三人竟被震的后退连连,身后十步以内的树丛竟都被斩断。三人又惊又怒,面面相觑,眼神中似有交流。下一瞬,三人又执剑击来,萧湘子亦是大惊,这三人武功之高已不下自己,若是一打一萧湘子必有信心能将其斩下,可眼下三人合攻,只怕萧湘子吃不消。

萧玉见萧湘子渐落下风,手中长剑精芒大盛,欲上前助萧湘子。忽听得一声大喝“带芸儿先走”,缠斗中萧湘子自知长斗必不是三人对手,便欲让萧玉先带走晕倒的小芸。萧玉回神,纵身一跃至大石板上,抱起小芸便飞身离去,片刻间便消失于丛林之中。

那三个蒙面人又惊又怒,只是这萧湘子缠斗无法分人,这三人若是分开,只怕是被萧湘子击破。三人不敢怠慢,只见三人手入怀中,向萧湘子一撒,空中顿时白烟滚滚。

“不好”萧湘子大惊。这白烟入眼,辛辣无比,眼泪直流,无法睁眼。此时眼前一片漆黑,自知中了三人奸计。

三人见萧湘子狼狈,乘胜击之,手中长剑再次精芒大盛,向萧湘子暴击而去。萧湘子侧耳一听,只听得风中剑鸣精盛,又听得左侧流水叮咚,萧湘子心生一计,将功大运,只听得“扑通”一声,湖面水纹涟漪。那三人一剑刺穿,以为萧湘子,定睛一看,竟是一件破衣。那三人大怒,眼看这湖面水波荡漾,却无法再追之。

“好一个金蝉脱壳”三人一口同声,赞叹萧湘子武功了得。

“哼,他们必不走远,四下搜寻”中间的蒙面人说罢,三人便各自方向奔去。

逃跑间,萧玉自忖师父武功高强,二十几年前便与父亲交手多数回合,想必能赢这三人,心中生喜,便抱着小芸回到住处。就在萧玉刚将小芸放下,门外便被“嘣”的一声撞开了。萧玉大惊一看,原来是萧湘子,只见萧湘子双目紧闭,进入房中便如瞎子般摸索碰撞桌椅。

“师父你怎么了?”萧玉惊问。

“不能呆在这里,快离开这”萧湘子沉声喝道。

“好”萧玉二话不说,便又抱起小芸往门外而去。只是刚一打开房门,便看到远处一个蒙面人往屋子这边跑来。萧玉紧忙退回屋内,将门上锁。

“怎的又回?”萧湘子不明问道。

“嘘……”萧玉连忙向萧湘子示意道“外面已来一人,想必其他人应该不远”

“哼,待我上去与他们厮杀,你带着芸儿快逃,远离山谷”萧湘子大怒,欲要破门而出。

“不可……”不待萧玉说完,萧湘子便破门而出,手中握着银色长剑微微颤抖。

那蒙面人见萧湘子从屋内出来,手入嘴中一吹,一声哨响,片刻间其余两人便飞身而至,三人立于屋外,与萧湘子对峙着。

“交出那少年和赤龙剑,我三人必不伤前辈”那中间蒙面人双手抱拳,恭敬道。

“尔等何人,竟如此大胆闯我墓冢”萧湘子故作镇定。

“我等何人前辈何须在意?只交那少年和赤龙剑,我等便不伤你,且说你这双目已失明,你如何与我等争斗?”蒙面人如是说道。“我等并非十分恶人,只是受人所托,缉拿这少年罢了,老前辈何必为难?”

“受何人所托,为何缉拿?”萧湘子脑光一闪,便问道。

“这就无需告知前辈了,只需交人,前辈和这女娃便安然无恙”蒙面人上前一步,身上的威压顿时外放,震的满土飞扬。

“哼,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萧湘子大怒,提剑便要上前。只是此时小芸醒来唤了声“爷爷”,萧湘子顿住了。

萧湘子和萧玉小芸三人不知来者何人,但萧湘子心中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移步到屋外,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我在此隐世几十余载,难得今日你等三人来访,倒是我有失远迎?”

蒙面人见萧湘子嘲笑自已三人,心中的大怒,泼口而出:“前辈,我等敬你前辈,且我等只要那少年,当真以为我等惧你不成?”

“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我们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无需再欠那人情,净干那些坏事,惹的江湖笑我等奸恶”一蒙面人呼道。

“没错”另一蒙面人附和道。

“尔等何门何派我便不问,但我藏龙阁可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萧湘子上前一步,抬手剑指那三人。

原来萧湘子便是神秘的藏龙阁外员,其任务便是守护这帝王墓冢,藏龙阁自是在武林中屈起的神密门派,几百多年以来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神秘行事,一直不为武林所知。自王莽篡权以来,藏龙阁在江湖中才慢慢的露出神秘的一角,而其神秘莫测仍然让人可怕。据说没人见藏龙阁首领,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却连话还没说出口却已是亡丧黄泉。

蒙面人大哥听得藏龙阁二字,心中大震。今日若不善后,只怕往后不安宁了。

萧湘子哈哈大笑:“藏龙阁在武林中一直谨慎行事,素来不与江湖中任意一派来往,亦不曾结冤,与江湖门派更是极少来往,不知你等三人今日前来挑衅是何意?”

左边蒙面人在一旁早已按奈不住:“大哥,我们少和老头子浪费唇舌,把他杀了,缉拿那少年和赤龙剑回去给那人,我们就可以解脱了。”

然后转身面对萧湘子道:“趁早把那少年和赤龙剑交出来,我保给你留一条全尸。”神情却十分的凶恶。

萧湘子轻轻摇头:“赤龙剑虽不是我老头子之物,但却与藏龙阁渊源甚深,恕在下不能听命。我老头子素少在江湖上走动,却也从来不惧任何一人,你们是一起上吧,想要赤龙剑,先过我这关吧。”

“三弟小心,不可轻敌。”中间蒙面人急忙阻止道,然而却为时已晚。

萧湘子推开身边的萧玉说:“照顾好小芸,等会我缠住他三人,你趁机逃走,不必理我,我自有他法”

萧玉领会,但仍担心:“师父,你小心点,要不我助你一臂之力?”

“傻小子,就你那皮毛”萧湘子苦笑道。心中亦是万分悔恨,以为这山中已够隐秘,这十年来未曾教萧玉一招半式,萧玉所学乃是书中自学而来,远不及亲授。只是这萧玉天赋也并不算好,竟能在这混浓书墨中悟得心决,实属不易啊。

萧玉尴尬一笑,转身对小芸道:“芸儿,别担心,师父收拾得了他们的。”说话之间萧湘子已和三人缠斗在一起,数回间萧湘子已处于下风,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体力渐渐不支。三人见萧湘子已不济,飞踔一腿向萧湘子踢去,说时快就快,萧湘子刚躲避过一蒙面人的拳头迎面又迎来了另一人的飞腿,只见萧湘子轻轻一转身子与蒙面人的飞腿擦身而过。这时萧湘子禽拿手一爪向另一蒙面人怪抓去,一瞬间已伸至其脖子间牢牢的抓住。蒙面人大哥见自己二弟被禽,心中大怒,脑光一闪,以他们兄弟之功力肯定斗得过萧湘子的。突然,蒙面人大哥转身劈掌发出劈向一旁的萧玉。萧湘子听得一阵风窜去,已知萧玉处危险之中,立即放开另一蒙面人,飞奔向蒙面人大哥之前救萧玉危机,在这千均一发之计,蒙面人大哥突然回身,“啪”的一掌击中萧湘子的胸脯,萧湘子踉跄一口鲜血喷出,险些跌倒。那三个蒙面人见萧湘子已受伤,且又中了蒙面人大哥的黑毒,顿时转而攻之。几个回合下来,萧湘子已完全处于下风,鲜血不停的从口吐出,一不小被蒙面人大哥一脚踢翻跌落在小芸和萧玉的身旁。小芸惊慌失措地扶起萧湘子:“爷爷,爷爷,你怎么样了?”小芸又惊又恐,竟哭了出来。

“快走……”萧湘子推开小芸,向萧玉骂道。

“师父……”萧玉歇斯底里。无法接受这种分离的场面,十年前因为任性而害的父母亲不知所踪,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师父而去。这世间除了父母亲,便是师父和小芸最亲了,萧玉又如何舍得?

“走啊……”萧湘子气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手在口中挥舞,示意萧玉快走。

萧玉看到萧湘子受伤,心里虽无小芸那般痛苦,想起萧湘子十年来的收养和教诲,内心一痛,闷出一口鲜血,喷在那赤红血色的长剑上,只见其手中赤龙剑精芒四射,好似聚拢天地之力,四周尘土飞扬,落叶无数。

蒙面人二弟嘿嘿的笑起来:“素闻藏龙阁之人武功各个高深,今日一遇果然名不虚传,阁下中了我大哥的黑毒还支撑一百回合与我兄弟三人激战,当真了得。”

“少和他废话,他中毒后仍然运功,这回毒素已深入心脉,即使大罗神仙已回天乏术。”说完双掌推动击向萧湘子,眼看萧湘子将要毙命于蒙面人三弟掌中。只见风中闪出一道白光,吱的一声硬生生的把蒙面人三弟击飞在一旁。一个满脸的白花花胡子,面容祥和,高瘦清贫的老人凭空出现在萧湘子身前。萧湘子精神一振呼道:“师兄?”

来者正是藏龙阁的首领亲信梦中飞。梦中飞扶起萧湘子道说:“师弟,你这几十年来没长进啊?”

萧湘子自知武功不济:“大师兄,我遭那奸人暗算,双目失明,且毒已攻心,你且帮我带走这两人,我与他三人同归于尽”

说完低头贴到梦中飞耳边悄悄说道:“这少年是轩辕一脉,我等必须护其周全啊”说话间又是一口鲜血。

“什么?”梦中飞忽的抬头望着萧玉,神情变得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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