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躺在床上,这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老爷爷的话。习武与从文的问题一直是自己爹娘的争斗,为此爹娘常常大大出手。良久,萧玉深深地看着老爷爷,眼泪哗啦哗啦的又忍不住往下流,哽噎着:“老人家,我,我…”萧玉咬着牙齿点点了,却很快又摇了摇头,心里想起爹娘生死未卜,这时候又如何能学武,心里特是难受。
老人看着萧玉失落伤心的神情,右手轻轻抚摸着萧玉的头,左手慢慢擦拭着萧玉脸上的泪水,“孩子,想爹娘了吧。”萧玉再也忍不住,哗哗的大哭起来。老人看到萧玉如此黯然神伤,也不禁沉默起来,良久,老人缓缓的说道:“光哭有用吗?哭就能找到你爹娘了吗?起床,吃点东西,养好身子,再去找你爹娘。”
萧玉听到老人家的话,看着老人家严肃的脸,吓得不敢再哭,只得乖乖听话喝了一碗小米粥。老人看着萧玉把小米粥喝完,严肃的脸变得慈祥起来,指着远处的山道:“孩子,你知道那山是什么山吗?”
萧玉摇摇头,他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如此问道。“那是一座山名叫皇山,也就是历代帝王墓,又名墓冢唉,”老人叹了叹气,没再说话,默默的走出室外。萧玉看看着远处的山,眼里充满迷惘,不知老人家说此何意。不知过了多久,萧玉累得昏睡过去,第二天醒来之时,阳光映窗而来,只见桌子上盛着小米肉粥,一个馒头,还一碗鸡汤。看到眼前一幕,萧玉顿时觉得特温馨,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想起爹娘平时都是做好早餐唤自己起床。
“你醒了”小芸瑞着洗脸盆轻轻的放在洗漱台上,转过身体,小心翼翼的扶起萧玉:“快洗把脸,吃点东西吧。”
萧玉看着小芸水灵灵的双眼,感觉她特别的温暖,一股从未有的温暖流向自己的心田。这感觉就像妹妹在照顾生病的哥哥一般。萧玉在小芸的帮助下慢慢站起来,虚弱的身子比昨天好多了,感觉力气可以慢慢的使上来。萧玉把脸认真的洗了一遍,端起鸡汤大口的喝了起来,样子像足了饥饿的小猫。小芸吃吃地笑起来:“萧玉哥哥,饿坏了吧,慢点喝,我再给盛一碗。”
“你怎么知道我姓萧,你叫什么名字?”萧玉尴尬的问起小芸。
小芸鬼灵精怪的吐出舌头,得意道:“你是受伤傻了吗?”小芸咯咯笑了起来“那日你自己还说“小子萧玉……””
“啊?”萧玉顿时尴尬了。
小芸越说得意起来,吃吃的笑个不停。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小芸,何事如此兴奋啊?”说话的正是那老人家,只见老人手里拿着一面旗帜,和一把剑。那把剑正是自己父亲的砍柴刀。萧玉呆呆的望着老爷爷,突然怒气奋起:“老人家,你怎的骗我,我爹爹的砍柴刀怎会在你手上?”
老人家脸上尽是愧疚之意,低声声道:“萧玉,我也是无心骗你,一来我不知你这破剑到底有何用,二来想让你留在此处,外面战乱纷争,你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出去必在人群中踩踏而亡,我本不知此剑对你如此重要,但也能猜到此剑对你意义非凡,就先替你保存,却不料你竟为了此剑出走,我本以为你会因为这山中野兽知难而退,却不知你竟然深入山林,我在这屋里等了许久不见你回,便知你心意倔强,立马向你方向寻去,幸好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惭愧惭愧。”
“原来是在下误会了老人家”萧玉站了起来,深深一辑。
老人家把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剑看似破旧不堪,生锈不已,但似乎有着深远的故事,一股说不上来的神秘。
“此剑你从何而来的?这似乎不是一把简单的砍柴刀哦?”老人家指着剑问道。
“啊?这也是剑吗?我父亲一直用它砍柴,我以为……”萧玉惊愕道。原来这是一把剑,为何却和母亲的剑不一样?母亲常逼我习武,给的剑大都是精细光亮,十分锋利而且轻盈。
“哦?原来你对兵器竟一无所知,但一看你这知书达理的模样,想必是出自富贵人家吧?可是你若不习一武之技,如何在这乱世中长存下去?”老人呵呵一笑,轻抚胡须。
“非也,小子出自小村,并非富贵人家,只是偏喜好诗书经典,难等大雅之堂”萧玉尴尬一笑,又是一辑。
“哦?”老人家惊咦,在这世上读书人不多,若真要说读书人,大多都是富贵人家,或者至少条件比较优越的农户,莫非地主之家?“村中也有富贵人,地主家便是”
“老人家猜错了,村里没有地主人家,都是些亲近的大叔大婶”萧玉解释道。
“那你亲姓甚名谁?”老人急声问道。
“啊?”萧玉显得格外惊愕,一时答不上来。
“咳咳”老人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冒昧一问你家室,实属不当,抱歉抱歉”
“家父姓萧名战,字号……恕小子不知”萧玉如是说道。
“萧战萧战……”老人家默念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萧战?这名字甚是耳熟,似乎在很多年前听到过这个名字,隐隐约约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老人回到书房,点亮了灯,走到书房的最深处,取出一卷十分陈旧破损的书简,在这暗淡的灯光下摊开,书卷赫然写到《萧氏族谱》……
萧氏族谱由萧何为第一代开族族长,这世间萧氏虽然万千,只有萧何这一代才开始立族谱,自汉室建立以来,萧何作为汉室丞相,光耀萧氏,虽然后来被刘邦所杀,但并不能杀光这萧氏子孙,唯有任其生长下去,却明令限制萧姓不能为官。
此时,萧湘子突然一顿,拂袖一扫,书简楞自飞起,在空中卷了起来,飞回了那书房深处的书架上,萧湘子这才回归神来。萧湘子本就姓萧,乃萧氏萧何后代,这萧氏历代以来没有一个叫萧战的,想必这个人必是隐姓之人,明知萧姓在汉室天下抬不起头来,还要改名萧姓,可想而知此人必定非萧氏所有,这其中必定有所隐瞒,可是从这不到十岁的小孩嘴里也不能问出个答案来,不如先让这小子拜在他门下,收为弟子。
“小子萧玉愿拜萧老前辈为师”庙堂之上,萧玉跪拜在萧湘子前面,而后将准备好的茶递上去。
“哈哈,好好”萧湘子接过茶,抿了抿。
“在这帝王墓冢之中藏着大量的武功绝学,记载着上古年代至今被淹没的历史,但你要切记,帝王慕不是普通墓,不能随意闯入,即便是我也无法随意出入。明白否?”萧湘子严肃道。
“弟子明白”萧玉不假思索,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都随时有任何的危险,而他的目的也仅仅的为了寻回父母亲。
“很好,从今往后你要先从扎马步练起”说罢,萧湘子便转身离去 ,头也不回。
京城之中,吕布府邸深处,在那幽深静谧的密室之中,三位蒙面人站在密室之中,吕布负手而立,背对着这三个蒙面人,许久不语。那三人亦是站立不动,如雕偶般。其周身气势磅礴,咋一看竟都是武林中绝顶的高手。
“有何消息?”吕布头也不回,说话间气势外放,那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震得后退三步。
“那日将军攻都城,我等在都城曾看到那孩子推在人群中,本想直接拿下,可是……”中间那蒙面人强行稳住身形,低声道。
“说下去”
“那孩子身旁有高手,我等不敢靠近,以我等三人绝对不是其对手”
“那人相貌如何,有何特点?”吕布转过身,面如红枣。
“精瘦干瘪,灰尘满面,容貌……不清”蒙面人顿了顿道。
“哼,追查下去,活捉那孩子”说罢,吕布便走进密室最深处。
“是”三个蒙面人同声道。说罢便消失于夜色中,终归于平静。
“江湖一经多事,天下必将大乱……”颍川城外一处茅草屋内,郭嘉轻抿杯中热茶,而身旁十一二岁左右孩童在细细读书,手中轻摇羽扇。
十年后……
山谷中丛林常年茂盛繁枝,水流清澈见底,忽然一身白衣青年飞身略过,轻点湖面如飞燕般迅速跳到岸边,蜻蜓点水般在湖中留下一波波水纹向外散去,白衣青年手执那锈迹斑斑的长剑,在岸边矫健挥舞,身形如流水般软绵细柔,好似女子般起舞。
“萧玉哥哥好厉害”大板石上一青衣女子惊呼道。那女子长发飘逸,面如葵瓜,眉眼清秀可气,小嘴微红,很是美丽。
“芸儿妹妹”萧玉抬眼望见小芸,浓眉舒展,手中锈剑鸣金般响起,萧玉手中结印,一股神秘金色符文在周身旋转,忽然间湖中平静的湖水如海浪般波涛汹涌,风起渐大,只见林中鸟兽四下窜起。
“咦?”行功中的萧玉一声惊咦,心中莫名大喜,继续结印,默念《论语心决》。
“啊”眼看这突如其来的大风吹的小芸站立不稳。
“唰”的一声,远处的湖对面忽然飞出一支银色长剑,直指萧玉而去,其气势剑气之重,略过湖面时,激起湖水为其开出一条水路,剑风之中,好似龙鸣般呼啸。
这突如其来的银剑,萧玉大惊,急速运转手中锈剑,金色符文没入锈剑之中,就在此时,那锈迹斑斑的长剑脱去了那乌黑的锈斑,露出赤红色的剑身,而此时已不再起风,只见天空之中,白云迅速散去,乌云也急速的聚拢而来,一片乌黑的云停留在萧玉上空。而那银色长剑已然十分接近,萧玉紧握赤红色长剑纵身一跃,轻松卸去那银色长剑的攻击。
湖对面林中那道精瘦佝偻的身影,浑身一震,那严肃干瘪的面庞突然大变,大声呼道“快停下来”,那声音震彻整个山谷,其中蕴含的内力压的萧玉胸口闷出一口鲜血。
“哼”瞬息间,老人已从河对面来到萧玉身旁。
而小芸则已在这吼声波动中晕厥而去。萧湘子死死盯住萧玉手中的赤红色长剑,嘴角间微微颤抖,萧玉甚是不明白,向手中紧握的赤红色长剑望去,只觉这赤红色长剑轻盈了许多,再看它全身通红好似刚从火炉之中煅烧而来,剑身周边泛着点点星光。而此时,天空中那乌云已然散去,只见那天空之中的云彩好似好似火烧,天边一片烧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萧湘子盯着赤红色长剑,口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