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潇潇天天都来找狐狸,两个人你侬我侬地谈天说地,好不快活;潇潇有潇潇的忧愁,当然她的博学文采不可小视,一句话之乎者也,讲的那是头头是道,加上娇小文雅,她和狐狸是天生一对。
珍珠就在门外天天生着闷气,嘟着胖呼呼的脸,就像谁欠了她钱一样。
直到有一天,狐狸送完潇潇后,对着珍珠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小色猪,我不要你了,你可以回家了。”
珍珠听完愣了几分钟,“我走了,谁给你捏腿?”
“我不要捏腿的丫头了,明天这个知知小姐也将不存在。”
“你要去哪?”
“我要去赵御医的府上,给潇潇当先生。”
珍珠听到这句话之后,简直如当头棒喝,原来狐狸这般痴迷潇潇,可是狐狸是她的,二十一世纪,狐狸是珍珠的,二十一世纪没有潇潇这个人。
“不行!你在未来会爱上我,潇潇会让你受苦,我听说,你会被骗,被囚禁一百年,天天受酷刑!”
狐狸眉眼挑挑地看着她,“嗤嗤”地笑,“有谁能囚禁我一百年?不要开玩笑了,小色猪,收拾东西,你回家吧。”
叫她回家?她也想回家,可是怎么才能回家?狐狸在二十一世纪受着苦,回去事情没有解决,又有什么用!
“你不能这样!”
然而狐狸却将门关上,不留一点情面。
“你不能这样!我无家可归了,你不能不要我。狐狸!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你不能这样!”
无论珍珠怎么拍门,厢房内安静的似乎没有人一般。狐狸不闻不问地坐在里面,褪去那一身红衣,手指轻点之处,长发自然地用一根白发带束起,转身已是一身白衣,手中多了把翠玉竹笛,白靴在脚,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再加上那把竹笛的衬托,一代教书先生,不为过。
秋风拂起,几片枯黄落叶飘进屋来,狐狸看着满屋的绫罗绸缎,古玩字画,样样值钱,但他只是手指一点,这满屋子的瑰宝全部消失,不留一件。
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些他不在意。
余晖下,狐狸款款大步,打开房门,意料之中,珍珠只是坐在门口并没有走,圆乎乎的身子蜷成一团,眼圈红红的。
他说:“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狐狸轻步下楼,一身白衣,英姿飒爽。他一身男子装束,多了英气,少了魅惑。庭院中,老鸨已开始张罗姑娘们,但见了狐狸就像没看一般,从他身边屡屡走过。
这一刻,这个世界没有狐狸这个人。从此,世界上不存在令多少男人醉生梦死的知知姑娘,只有一介教书先生。
珍珠就一直跟在狐狸身后,狐狸走到哪里,她就走到哪里,直到一片荒野之地,狐狸停了下来。
“小色猪,在这我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珍珠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吃你,你也别跟着我了。”
“不行,你让我去哪,我是来找你的!你不能这样!在未来,你会爱上我的!”
“这句话,我希望是我听到的最后一遍。在未来,爱上你的肯定不是我,我爱的是潇潇。”
珍珠还想说,狐狸手中的竹笛轻点她的嘴巴,他眉眼弯弯,带着狐狸的本性。
突然,珍珠抱着狐狸的腿,死活也不让狐狸走,一边抱着一边喊:“就算你以后不会爱上我,但是你住过我的家,睡过我的床,用过我的浴缸,你,你,你还穿过我的睡衣!你不能这样,你现在把我丢下,你让我一个人在大宋怎么活,无依无靠。我继续当你的婢女,给你捏腿,别说捏腿了,我给你揉肩都行,天天给你梳理尾巴也好,你不能不要我!”
狐狸“嗤嗤”一笑,用竹笛轻打她的脑壳,“你见过教书先生还带着婢女吗?”
“你,你不是特别的嘛!”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狐狸的身体已经离开珍珠五米来远,速度之快,肉眼所不能及;珍珠只觉得手中一空,一下子栽倒在地。
“我不知道,在未来,我的内丹为何会在你那,但是现在我不仅不喜欢你,还有点讨厌你。你有人类该有的懦弱与自私,我没有吃掉你,你已经该高兴了。”
泪水在珍珠的眼眶打转,她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狐狸,你不是人!我看不起你!”
并没有熟悉的声音“啊呀啊呀,狐狸当然不是人”。有的只是秋风吹到耳边的荒凉的声音,那个白衣公子,长发飞扬,白衣抖擞,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他的心中没有珍珠,只有潇潇。
二十一世纪的狐狸会说:“珍珠,你别哭。”
但是这个狐狸只有一身桀骜不驯,只爱懂他的知己。
夜色袭来,珍珠有些害怕,在这不知的荒野里,狐狸丢下了珍珠,白色的身影在开始隐约还能看到,但是后来,他身形一飘,便消失了。
月亮爬上天空,周围偶有狼嚎叫的声音,弄得珍珠浑身颤抖。
她扔出一块石头,砸向狐狸走过的地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我在家中住!”
但是家在哪里啊,她怎么才能回家?二十一世纪的狐狸现在过得好不好?那个可恶的巫师还有没有给狐狸用那个鸣钟刑?
却听一声“哎呦”的尖叫声,周围杂草围绕,私下空无一人,那“哎呦”的尖叫声是一声高过一声,听的珍珠浑身寒毛竖起,小跑几步,声音不见小反而大了起来。
“我的妈呀,不会又遇见鬼吧。不过这鬼的叫声可太难听了!”
刚要再跑,脚踝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抓着珍珠不放,一张脸惨白如纸,血流如注。
“姑娘啊,你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