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随着梵音低吟浅唱,洞口那身着佛衣之人,缓缓向前走着,等到七步的地方,忽然头望苍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这个经典的造型出自于佛教传说,相传释迦牟尼诞生时就会走路,在走到七步的地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这唯我独尊的“我”,并非指佛祖自己,而是教所有的人都要头顶上天,脚踏实地,尊重自己灵性的开示,掌握自己命运的锁钥。
然而此人作出此造型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悲天悯人的气息,反而是一脸狂傲与兴奋,俯视跪拜不已的人,享受着那来自王公贵族还有平民百姓的朝拜。
那人声音刚落,跪在洞门前呼号不已的人群,仿佛顿听天外玄音,猛地睁开眼睛,遥遥望去之间那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熟悉佛教典故的人,已经惊诧的又连连跪拜,佛祖下凡了!
只见那“佛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保持着姿势不变,目光犹如光芒辐散开来,直射每个人的心头。顿时,每个人心尖儿猛地一颤,感受着来自心头那巨大的震撼。
经过刚刚神迹的震撼,忽又亲眼得见佛祖,每个人都不能自持了,一双双眼睛好似一个个火枪,喷射着狂热的光芒,除了不停的跪拜,还能怎么表达那种几乎快要狂乱的心情呢?
如果站在山顶上,放眼望去,此时定会产生众生渺茫之感,而这个时候,杨书颜就站在一个小山顶上,背后跟着两个穿着僧衣的和尚,从他们高高鼓起的太阳穴和将僧衣撑得快要爆裂的肌肉看来他们二人都是传说中的武术行家。
两人冷冷地站在杨书颜的身后,脸上带着冰冷的杀气,显然是长期的杀戮日子积淀得来的,与那朴素的僧衣极不相符。
杨书颜也不管身后那两人如何表情,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场有他导演的却将自己陷入进去不能自拔的好戏。
那人傲然地站在那里,看的杨书颜有些微微的想笑,忽然不知道该追求什么,方佛生命就此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万民的臣服又如何,站在人间顶峰又如何,还不若那一块芳草凄凄上的窃窃私语来的舒心。
莫说人世多迷途,直到悔时才知是迷途!杨书颜忽然想过着小富家子弟的日子,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几个恶仆,调戏着大大小小的良家少女或妇女。
嘴里微微的泛苦,其实真的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走上这条路,只是不会像这次一样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看的有些烦了,杨书颜起身,往山下走去,可是刚抬起脚,身后那两人就冷冷地拦住他。
“你们这是为何,我只想下山!“杨书颜面带苦笑地说,这一场斗智斗勇最拼的却是谁的小弟多,怎能不让他心苦。
“督主说了,佛祖你必须看完了才能下山!”那两人面无表情的说着,虽然没有严厉的语气,但是平淡中却带着不容置疑。
“老子,内急!要撒尿!”杨书颜顿时有些愤怒,瞪着眼睛吼道。
“佛祖,还请你在此地解决,保证不会有人看见!”那两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用冰冷的语气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不是在这里看着吗?”杨书颜知道逃是逃不掉了,就撒泼地说。
“难道佛祖不是男儿,撒个尿还如此麻烦,我们都是男人闭着眼睛给你挡着就是,不过佛祖你也别动心思,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感觉得到。”那两人冷冷地说。
“好吧!你们闭上眼睛!”杨书颜知道反正是动什么心思都没有用了,索性就掏出小鸟,也不管两个人距离自己是远是近,嘴里“嘘嘘”地吹着口哨径直地往两人双脚所立的方向撒泼而去。
然而,那两人的双脚前面好似有一成淡淡的无色的透明墙,杨书颜惊奇地发现他的尿,居然都在同一距离,直接掉落在地上。面带诡异地看看两人,只见那两人依旧闭着眼睛,但嘴角却淡出淡淡的嘲讽笑意。
杨书颜也算跟小豆子学过几天功夫,虽然什么也没有学到,但是一向靠理论制胜的他,也记住不少关于武学的理论,此等情况便是将高深的内力转移到脚上而外放形成的类似与防护罩的真气层。
顿时,杨书颜不敢心生造次之念了,这两人完全可以在谈笑风生之间就置他于死地,甚至连动都不用动。无奈之下,只好又老老实实做下来,看那人享受着来自人间巨大的膜拜。
在不认识那人的那些人眼中,他就是刚刚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佛祖,现在真真实实地呈现在他们面前了,哪还有半点心生不敬的想法,顶礼膜拜都来不及。
而对于那些达官显贵、王公贵族们虽然已经认出那人身份,但此时作为一个个政治上的老狐狸们,也都佯装不知,一个劲地高呼“佛祖万岁!”谁是佛祖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一个扑通扑通跳的心,此时也终于统一了频率,不必再那么孤苦地等待结局了。
那人不知是保持一个姿势有些累了,还是有别的目的,身形一变,用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 旋转,下面跪拜的人们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那人双手合十直接就地打坐,嘴里幽幽念叨:“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旁边的一堆僧人会意,也跟着恭声诵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声音洪亮,响彻云霄,直迫人心,震得每个人心魂俱紧,人们已经被一系列的神迹给轰炸的不知所措了,迷迷糊糊地只跟着恭敬地诵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看到这种情景,杨书颜冷冷一笑,横眉冷对,不再说一句话,脑袋高速旋转着却想不到一点办法,只得就此坐在那里,像个和父母制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