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儿只能取出承影剑,而此刻自己又不能动用道法,只可惜好好一把承影仙剑,只能当砍瓜切菜的平常兵器使用,李甜儿用剑扛着打,左挥一剑,右劈一剑,偶尔想起来一个套路,依仗着自己的道力更加浑厚,可以阻挡一下,但打着打着又打错了,只能继续苦思,面上颇有尴尬之色。陈一凡的剑法确实越来越顺畅,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但饶是如此,这承影剑无影无形,打起来也是颇有困难。
陈一凡此时一剑送了出去,李甜儿眼看着躲闪不了,心中忽而想起昨日黄昏之时的陈一凡对自己颇有好感,料得陈一凡心术不正,于是“哎呀”一声故作痛楚,将那承影剑从高台之中投入了外层的门派之中,不少的人一见这场面,立时大震,不觉眼光都朝着那仙剑跌落的地方看去。
陈一凡也是一愣,以为伤到了李甜儿,忙是近身上前,扶住李甜儿欲倒的身躯,道:“师姐,你没事吧?”
李甜儿见台下众人皆是朝着那承影剑看去,而陈一凡也靠近了过来,心中一笑:“小子,你中计了!”
忽而伸出柔掌,暗施道诀,一股真气从袖中直冲陈一凡,陈一凡手臂一麻,却是忽而又好了。
陈一凡口中发出“咦”地一声,说道:“你!”
李甜儿却是一把将陈一凡推开,孰料刚一推,手中却是猛然吃疼,“呀”地一声收回了手。再一看陈一凡,却见刚刚李甜儿推开的那个地方,一只双头小虫鬼灵精地呆在那里,两只脑袋一个左晃晃,一个右晃晃!
李甜儿将手掌翻开一看,却见上面有一个极细小的齿痕,忍不住骂道:“陈一凡,你使诈!”
陈一凡一见胸口的双头虫子,忍不住有些发晕,说道:“我没有,是他们自己要咬你的!”话刚说完,那虫子又不知钻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李甜儿此时心中恼怒,冷冷一笑,忽而摇动手中“承影仙剑·引铃”,一阵铃铛脆响过后,远远抛开的承影剑忽而自动回来了。
只听一个家伙高叫道:“哎呀呀呀,我的耳朵!”
原来是方才有个人在外层睡着了,这把承影剑跌落的时候刚好削去了他的一半耳朵。
太真上人忙是示意众弟子过去抚慰那人。
陈一凡犹自**,却听李甜儿说道:“继续打啊!”
说罢,李甜儿一剑刺了过来,陈一凡举剑一挡,倒发觉身子没什么不适,李甜儿又是换招刺来,陈一凡犹自对抗着,几招过后,陈一凡又是得到了主动,待要一剑刺出的时候,忽而胁下一痛,手上一软一柄剑竟然是刺空了,而整个人竟然是朝着那柄无影无形的承影剑栽倒下去。
李甜儿犹在高兴,却没来得及收剑,只听“滋拉”一声响。一阵血肉撕开的声音传来,李甜儿顿时大骇,反手将剑抽了回来。
但那陈一凡却是直直的摔倒了。
砰然一声。
陈一凡摔倒的时候,眼睛里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喉咙口挤出只字片语道:“师姐……为甚……”
而陈一凡胸口的鲜血,缓缓蔓延开去,将高台地基上雕刻的八卦花纹渐渐染红。
承影无影,杀人不见鲜血。
只是李甜儿此时看这陈一凡躺在地上的身躯,心中猛然一窒,觉得好像有什么,是错的,但那是什么,李甜儿一时却失了主张。
一滴鲜血终于是从高台上滴落下去。
此时的太真上人见台上的陈一凡猛然摔倒,早已发觉事情不对,随即起身一看,但见一股股的鲜血顺着那八卦花纹弥散开来。
太真上人赫然而起,端住陈一凡的身躯,让他作盘膝静坐状,以清静无为的道力顺通陈一凡的心智,再用体内真力护住陈一凡心脉。
陈一凡的身子一颤,微微有了知觉,只觉胸口大痛,皮肉撕裂一般,而那伤口更是如同在灼烧一样,只是眼睛微微一睁,看见李甜儿失措的蹲在自己面前,只是幽幽说道:“师姐,你好狠!”
话音一落,头一垂,便似气绝一般。
太真上人以体内真气源源输入,双目凛然,看着一边的李甜儿道:“甜儿,你这番闯了大祸!”
李甜儿本是有几分心忧,怎奈脾气本来就很倔,此刻见平日里宠爱自己的师傅口中话语异常严厉,心中一恼,随口说道:“也不是我想,只是这小子自己不经打罢了!”
太真上人面色有事多了几分生硬,冷冷道:“莫说我不知道,此刻我已经知道你方才用真力偷袭了他!别人在看你的剑,我却是一直看着你!这番为师绝对饶不了你!”
李甜儿一听这话,脸上更是红了一大片,又焦又躁,甚而猛然又是伸手推了陈一凡一掌说道:“哎,你别跟我装死!”
太真上人本自专心调理陈一凡的内息,此时的李甜儿猛然一推,他方才半天的运息调和之力算是白费了,他不觉大喝一声:“胡闹!”随即将道袍长袖一挥,一股罡风直直将李甜儿给挥到了台下,若不是跟上来的薛琳儿腾身将李甜儿抱住,怕是李甜儿要当着这千万修道之人的面跌落在地了。
薛琳儿柔声说道:“甜儿,你没事吧?”
李甜儿忿忿看着台上的太真上人,嘴唇一阵抽动,说道:“我没事!”只是这愤恨一般的口气显然是有事。
李甜儿几颗泪珠子跌落下来,将薛琳儿一推,马上转身挤出了人群。
薛琳儿忙是招呼几名弟子跟着李甜儿,以防她出事。接着便纵身上了高台,此时的陈一凡已经是面如金纸,只有外吐的气,丝毫没什么内息了。
薛琳儿见太真上人正在治疗,于是便呆在一边不发一言。
太真上人只是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了一句:“这甜儿,简直……哎!”
终于是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