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只昆虫面无表情,蚂蚱的一只腿上还在往外流淌着翠绿的体液,陈一凡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来,面露疑惑,只是呆呆站着,陈一凡看着那三只巨大的昆虫,却是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良久,陈一凡懵着一颗心,语气有些恍恍惚惚的向那三只昆虫说道:“这样啊——那就这样吧——只是——谢谢,再见!”,显然是有些语不成句,最后只是挥了挥手,转身就想离开,身子刚刚转过去,猛然只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陈一凡心中再次受了惊吓,猛然往身后一看,却见那三只昆虫夺然朝着他的手臂飞了过来,那巨大的身躯更是在一瞬间堕于无形,轰然钻进了陈一凡的手臂!
陈一凡此时心中大震,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从未曾经历过的,掺杂着无尽的神奇和巧妙,几乎不能三言两语讲出去。陈一凡一想到这里,右手下意识的去慢慢抚摸自己的那只左手臂,只发现自己的手臂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再仔细看看手臂,更是没有其他特异的地方,只是那上面隐隐浮现的如同鸽血纹身一般的记号却是更加明显了。那条手臂上又显得有些晶莹的光泽了!
奇怪,奇怪。陈一凡此时的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只怪自己才疏学浅并不能懂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一凡兀自去观察自己的手臂的时候,却是忽然听见耳旁传来叽叽咔咔的声音,就如同石壁发生了改换一般,陈一凡猛然抬头,只是发现周遭的石壁马上换了形状,陈一凡左突右绕,方才在那摇摇晃晃的石阶上站稳,这一番变换之后,那石头棺材立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成为一展往上螺旋而去的石梯子。这时候再去看那石阶,方才发现石阶之上的围栏左右都是刻画着无数的虫类,尤其是以甲虫居多。
陈一凡更待俯下身子去看个清楚明白的时候,一阵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你?不错不错!”
陈一凡一惊,心中甚是奇怪,如此隐蔽的地下古洞深穴中怎么还会有人?陈一凡转过头看了看,一时间心中大喜——这声音的来源便是孤枯道长。
此刻的孤枯道长正站在亭子的二层入口处等着自己,孤枯道长之所以称作孤枯,从外貌上就能看出来,孤枯道人年龄已经一千多岁,但显然身高和年龄并不成正比,但见他身材颇为矮小,脸颊却是清瘦狭长,鼻梁也是狭长高耸,眼睛呈三角形,深陷于黑乎乎的眼窝之中,平日看来,倒似乎是一直在睡眠中一般,两缕又白又枯的稀疏长眉耷拉在眼角一边,更是袒露着胸怀,露出里面瘦骨嶙峋的肋骨,手边一根黑木孤拐,足有两丈长,这孤拐看来比他的身子似乎还要多出一倍,看来道长在身高上没有优势,只好在拐杖上面出人头地了。道长站在那里身子微斜,犹如一棵老瘦的古松一般,虽然孱弱了一点,却也是仙风道骨。
陈一凡总感觉这样的造型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便觉得着孤枯道长有些像是山寨版的济公,但唯一不同的事情是,陈一凡所看的书中,济公为人坦荡荡,喝酒吃肉,颜面总是带笑。而此刻看看孤枯道长,他的眼中似乎还藏有一抹隐隐绰绰的表情,这样的表情本不该是修道之人所有的,只是这种表情属于什么,陈一凡却也并不怎么看的出来。但陈一凡也能微微感觉到,这个孤枯道长心下应该是有什么没有释怀的事情,否则他也不用留在这山上,而不去“封仙阁”终成仙果!
孤枯道长见陈一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觉咳嗽了一声。
陈一凡被这一声咳嗽给惊醒了过来,忙是拱手行礼道:“师祖在上,请受徒儿陈一凡一拜!”
这孤枯道人虽说并不在南极剑门掌权,但若是按辈分来讲,他却是这剑南山上辈分颇高的几个道人之一,虽然现在南极剑门掌门人是太真上人,但从辈分来讲,孤枯道人还是太真上人的师叔!
孤枯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你很好,不错,这一百多年来,孤老我守着这个通关台,你是第一个闯过了的!”
陈一凡一听这话,面上不觉大喜,伏地再拜,说道:“多谢师祖夸赞!”自己的话音刚落,陈一凡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倘若自己是第一个,那么名尘岂不是?
心下及此,陈一凡面上一窒,对着孤枯道人再拜道:“师祖——我想问一下我的兄弟,名尘他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