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钟婉清是位妖娆媚妍、略带些许火辣的女子,凌云潜意识存在退避之意,少去招惹为妙,免得沾染上是非,惹得一身骚。
凌云不敢再用欣赏的目光看她,转瞬道貌岸然,仿佛柳下惠重生,好整以暇走了过去,朗声对舒倩说道:“范护法今天有空吗?我要向她汇报工作。”
“啊,今天范护法有空,自己去吧,先敲门,报上名字便可。”舒倩微感吃惊,明眸滴转,不禁多看凌云两眼。
“入堂不到一个月,凌师兄便要向范护法汇报工作啦,难道凌师兄出成果啦?”
一旁听着的钟婉清不甘寂寞,忍不住插上一句,美目连连闪动,上上下下把凌云打量个遍,像是头一回认识凌云。
“嗯!”凌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调侃一声,“那过去了,就不打扰两位美女的兴致了。”迅速转身,昂首阔步,像一阵风般,远远走开。
“倩倩,你猜凌云要向范护法汇报什么?”,“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觉得呢?”,“是我先问的,好不?”
耳畔远远飘来她俩银铃般笑声,凌云不禁莞尔,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叩叩!”凌云用指节轻轻敲击石门,朗声说道:“您好范护法,弟子凌云有事向您禀报。”
“进来吧!”里面传来范怜花清越的应声。
凌云应声推门而入,迈着匀步走到屋子中间,站定,朗声说道:“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弟子成攻破解一枚玉简,特来向您禀报。”
“哦~~~这会快!”范怜花略感惊讶,流转目光,在凌云俊脸上好一阵踅摸。
俄而,范怜花收回视线,不禁想起上次会面情形,暗忖:“看来这个凌云乃真才实料,并非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流。而且脸上没了七横八纵的瘀痕,清秀俊雅,很是顺眼。”
范怜花心情舒爽,软声说道:“什么玉简?呈上来吧。”
“是《冥火诀》!”凌云轻声应道,大步上前,把玉简向桌案上一放,退了回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顺畅。
“《冥火诀》?万光浩殚精竭虑破解八年,都没有成功,你仅用一月时间便大功告成?”
范怜花玉靥又现惊喜之色,只觉凌云愈看愈爱看,宛若浑身散发着珠光宝气,令她欲罢不能。
“其实,这并是凌云一个人的功劳,万师兄呕心沥血破解八年,前期工作十分完善、扎实,只差最后一步而已。凌云不过托万师兄的福,捡了一个大便宜,实在愧不敢当。”
凌云不敢居功自傲,一副恭谦温顺模样。可心里却洋洋得意,明亮的星眸悄悄地观察范怜花的神情变化,极是满意。
“嗯,不错,还知晓谦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范怜花对凌云的表现非常满意,不自觉中,分出一缕喜悦,归功于自己慧眼识人的英明。
“不过,你不能因此而沾沾自喜,仍需戒骄戒躁,竖立更高、更远的志向,争取更上一层楼。小小的成功不代表什么,修炼道路漫长悠远,在一切没有盖棺定论之前,所有的成功只是心灵的羁绊,这点希望你牢记于心。”
很久,很久,范怜花都没有机会来夸赞手下的弟子。自从结成金丹,接手“立宗堂”以来,年青志高的她向来踌躇满志,恨不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来。
不过事与愿违,范怜花颓然地发现,除了自己,她无法依靠任何人,原来梦想就是梦想,想要变成现实,是如此艰难,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遥不可及。
凌云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着实让她喜出望外,犹如久旱降甘露,无比畅爽。心中重新燃起激情,希望凌云替她分担一些重负,有条不紊地实现心中理想。
于是情不自禁口若悬河,警示之言、鼓励话语滔滔不绝。
最后,范怜花意犹未尽补充一句:“我很看好你,希望见到你更大的成就。”
说完,激动的面颊微微泛起红潮,晕彩流溢的目光宛若璀璨的星辰,迷离眩目。
“呵呵,谢谢范护法的提点,凌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在修行路上大步前行,定不让您失望。”
忽闻范怜花殷殷期盼、谆谆教诲、拳拳关切,凌云如沐仙音,骨酥心麻,美得魂儿飘然若逸。好不容易拉回脱缰的思绪,傻笑两声,顺着杆子往上爬,连称呼都变了,不再卑躬屈膝称弟子,直接报上大名。
范怜花不以为意,美目连连闪动,略微沉吟,提高声音说道:“很好,这次你立了大功,我要好好奖励你。嗯,奖励你一枚‘龙虎芝灵丹’和一万晶石,希望你再接再厉。”
接着,白光一闪,一个储物袋出现玉手中。
“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范怜花玉手一伸,掷地有声说道。
“谢谢范护法,那凌云却之不恭了。”凌云眉开眼笑,大步上前,一把接过,毫不掩饰美滋滋的感受。
范怜花满意地看着凌云,淡淡说上一句:“对了,几天以后,宗门将召开大会,宣布一项大事,你要有所准备,就不要打坐入定了。”
“是,知晓了!”凌云轻声应道,说话不假思索,愈来愈随意。
出了大门,凌云轻轻合上石门,“啪”的一声,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右手高举,两指做出胜利的手势。
……
“落星门”最高峰,门主洞府内,水若兰面色凝重,盘膝端坐在五色玉垫下,双手平举,抵着一位身着青裳、面容惨淡的女子背上。
只见一缕白烟袅袅从青裳女子头顶冒出,凝而不散,空气中弥漫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气氛。
良久,青裳女子双目睁圆,闷哼一声,猛然张口,“噗哧”一声,喷出一道乌黑的血箭。随即耷拉脑袋,晕厥过去。
水若兰缓缓张开美目,玉靥微微泛白,露出一丝疲乏之色,轻吁一口气。双掌不离,继续输送灵力,理顺青裳女子经脉中絮乱的灵力。
“没想到乌木银身为名门正派的太上长老,不顾仁义道德,竟然修炼如此歹毒的魔功。哼,犯在我手上,是你的不幸,自取灭亡,怪不了别人。”
水若兰微微沉吟,星眸中射出一道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
五天后,双子峰硕大的平台上,再次搭起美仑美奂、宫殿式的会台。
台下黑压压一片,近万名弟子济济一堂,整齐有序地站在台前,面露疑色,不知宗门为何突然召开宗门大会,而且大会内容一点也不知晓。
袁护法一袭浅紫色裳裙,俏而含霜,不怒而威,凌厉的目光往台下一扫,原本零星的喧哗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个个噤若寒蝉。
袁护法缓缓收回目光,朗声说道:“下面请门主训话!”
“今天请各位弟子来,庄重地召开宗门大会,因为有一件重大事情向你们通报!”
水若兰面色肃穆凝重,朱唇轻启,清越的声音带着沉痛的语气,宛若一道寒流闯入每位弟子的内心深处。
“这是一个极其重大的事情,关系到宗门的荣辱,也关系到在场每一位弟子的地声誉,是本门开宗以来遇上的最不可容忍的耻辱,如果不洗清这个耻辱,我和诸位皆没有脸面,无法苟活在世上。”
这段话刚说完,“哄”的一声,台下一片喧哗,弟子们被轰得措手不及,心中疑惑丛生,不禁议论纷纷。
“什么耻辱呀,门主说得如此沉重?”这个念头在每位弟子脑海浮现,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升。
“你们的师妹靳彤香被所谓名门正派‘天星门’的太上长老污辱了!这个叫乌木银的淫贼,不仅修炼人神共愤、吸阴补阳的歹毒魔功,而且屡屡作案,顶着名门正派的名声,至今逍遥法外。”
“许多受害女子,以及家人敢怒不敢言,甚至担心传扬出去,会遭到‘天星门’报复,殃及师门和家门。于是她们只好含着泪水,把这苦果往肚子里吞咽,悲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满腔的怨怒化为诅咒,诅咒上天的不公。”
说到这里,水若兰面露悲愤之色,而台下近万弟子早已被她摧人泪下的倾述感染了,不知不觉攥紧双拳,双目射出如炽的怒火。更的一些心肠软弱的弟子,不禁双肩抽搐,涕泣纵横。
“难道我们就应该软弱地承受这个耻辱,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师妹靳彤香受奇耻大辱,而置身事外?你们心甘吗?”
蓦地,水若兰秀目睁圆,厉声喝道,宛若杜鹃啼血般,惊心刺骨。
犹如当头棒喝,近万名弟子幡然醒悟,张开大嘴,齐声怒吼:“不!我们不甘愿!”
霎时,千万道嘶吼拧成一股强大的呼啸,掀起滔滔巨浪,令风云为之色变。
水若兰受此影响,神情激昂,伸长雪白的玉颈,高高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喊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报仇!报仇!”;“血耻!血耻!”;“杀了乌木银这个狗贼!”
一时间,台下再次掀起震天的怒吼声,虽然每个人口中的说词不同,但心中的激愤却是相同的。
“对!报仇!报仇,我们一定要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