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凌大哥打赢了耶!”;“哇,凌大哥好威风哟!”
“凌大哥大战娇女三百回合,气势如虹,威不可挡,先拔头筹!耶!”
“凌大哥气盖山岳,有如神助,望者披靡,法术如幻,绚丽多彩,高深莫测……”
叶轻风与容九变高兴得在台下,又跳又叫,手舞足蹈。原来只是嚷嚷发自内心的欣喜,可是你一言,我一语,越发激动,忍不住相互攀比起来,口中赞誉之词藻愈加华丽,到后来完全变了味,言词谄媚,尽显逢迎阿谀。
“哈哈!”听着他们夸大其词的吹捧,凌云薄脸微红,心情却大好,立刻忘却对失败者的同情,潇洒地跳下擂台,来到他们中间。
“好了,你们别再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了,如此滔滔不绝,我可要飘飘欲仙,直上九天云霄了,哈哈!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个不小心,从高高云端摔下,定是体无完肤。届时,你们如坠深渊寒窟,心凉如冰可别怪我哟!”
凌云再次给他们打起预防针,刻意给他们灼热如火的炭心浇上些许冷水,令他们不要随着一场一场的胜利,而愈发狂热,盲目推崇。
对此,叶轻风大为不满,禁不住大失所望地埋怨:“呸,呸,呸,凌大哥,你怎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再说了,我们是实话实说嘛,是吧,九变!”
容九变迭忙附和:“就是,就是,凌大哥的实力有目共睹嘛,我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就别谦虚了!”
叶轻风补充道:“过分的谦虚便是虚委,道貌岸然!”
凌云哭笑不得,不想与他们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咱们到别处看看,走,去看看我的室友朱来福比试得如何?”
“好呀”,“嗯,快走,别赶不上了!”
叶轻风与容九变心情大好,精神亢奋,此时此刻,对任何事情都极感兴趣。
……
不一会儿,三人一行快步穿过车水马龙的人流,来到处在平台偏北的第二十擂台。
只见一条白色人影,婉约动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窈窕身姿在空中潇洒转一个360度,缓缓落在擂台上。
“哈哈,正好,比武刚刚开始!”,“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叶轻风与容九变开心地嚷道。
“墨惜惜?”一个名字在凌云脑海里闪过,于是定睛看去。
正台边的公示栏里初见这名字时,凌云不禁有些好奇,心想,是否人如其名?惜者,骨疏气秀,外干中慧,黯淡销魂,一副风吹柳絮飘,弱不禁风的娇柔模样。
然而初会乍见,虽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身姿,可是她那大胆奔放、尽显风采的出场秀,让凌云先前之见大为改观,带着一丝疑惑,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她身材高挑,一身素白的百褶裙,裙角一圈绣着蓝色的小碎花,衣襟处镶着几缕银丝线,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细碎光线映在寒雪玉颈上,那串晶莹圆润、大小形状色泽皆无可挑剔的珍珠项链上,反射出五彩光晕,愈发衬托娇嫩的玉肤。
她面靥白皙,柳眉杏眼,鼻梁秀挺,远青山的黛眉间长了一粒米大的红瘊,润亮的小突点镶在皎皎的玉肌上,宛若用鲜艳的朱砂在饱满的中庭点上一点,明艳动人,更添这份姣美的玉容
朱来福也是焕然一新,一身笔挺光鲜的黑色描金道袍,鲜红色的宽腰带上镶着一块硕大的碧玉,挺胸收腹,乍一看,原本臃肿的水桶腰细上好大一圈,多了一丝英气。
只是宽厚的双肩顶着那颗巨型脑袋,仍是猪头模样,怎么也无法改变,令人望而却步。
之前朱来福与凌云一般心思:“墨惜惜?你到底会是怎个模样的一位女子,容貌、身姿有袁护法一半的美丽吗?不可能,只要她能及袁护法仙姿的十分之一,便不得了啦,那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佳丽啦!”
蓦地,一位容姿绰越、娇柔艳美的女子映入眼帘,顿觉秀色可餐,不知不觉,双目瞪到铜铃大小,呆滞发直,舌根津液如泉水般急涌而出,瞬间填满口腔,把那张大嘴嘟得鼓鼓胀胀的。
“唉,我怎么如此命苦呀!第一次与同门师兄切磋比武,遇上的便是一位妖人,而且还是一位丑到极致、丑到触目惊心那种。唉……”
墨惜惜柳眉微蹙,在心里长叹一声,当目光刚一触及那张猪脸,便急忙偏开,不敢多瞅,生怕夜里会做个噩梦。
再一次把视线扫到朱来福身上,俄而,匆忙闪躲,脆弱的心灵实在难以承受,墨惜惜在心里高声呐喊:“丑、丑、丑,不仅外表丑,而且铜铃大眼里透出色迷迷的精光,让人恶心。天哪!老天,你让我如何直面这样一位对手呀,你可害苦了我呀!”
“和他打个招呼,然后开始比武?唉……不知怎地,我说不出口了!”墨惜惜努了努朱嘴,想要启唇,可是,最后无力地放弃,尴尬地愣在那儿。
朱来福魂色予授,如痴如呆,一动不动,像根木头杵在那儿。墨惜惜目光闪躲,避之不急,手足无措。
一时间,两人僵持在那儿,谁也没有亮出开场白,也没有直接动手出招。
良久,台下有弟子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出言相激:“喂,两位师兄、师姐,你们互相看够没?如果看够了,就可以开打了嘛,真是的!”
霎时,墨惜惜白皙的面颊腾起两团红色云霞,大羞,暗恨道:“谁想看这个丑八怪谁看,我可不想与之沾上丁点关系。这个混蛋,竟然如此污蔑我,哼!给我小心点,今后不要犯在本姑娘手上!”
墨惜惜杏目圆睁,射出一缕愤恨之色,狠狠瞪了那位多嘴长舌的青衣弟子一眼,冲朱来福没好气说道:“师妹墨惜惜,请师兄不吝赐教!”
朱来福这才回过神来,“咕嘟”一声,喉结一滚,大口咽下一堆馋涎,做贼心虚地小声应道:“不敢当,不敢当,小道朱来福如何敢当,还是请师姐指点一下师弟,小道感激不尽!”
朱来福两只肥手举在胸前,摇个不停,连声推托。
“哼,连寒暄之词都体会不出,这个万中无一的蠢货!”
墨惜惜气得七窍生烟,却拿他没半点法子,只好继续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说完螓首微昂,玉掌一翻,就要出招。
“等等!”
朱来福又不合适宜地叫了个暂停,吭吭哧哧道:“对不起师姐,我还没有准备好,请再稍等片刻,容我摆好架式。”
“呃……”墨惜惜为之气结,手下不由一顿,原本凝聚气势骤然减弱。
“这个混蛋,难道你与敌人生死相搏时,还能要求敌人等上片刻!恐怕你话音刚落,一颗大好头颅已经落地了,嘿嘿!”墨惜惜在心里小声嘀咕道,却又无可奈何地等着。
只见朱来福两脚叉开,摆了个马步,挺胸收腹,深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谢谢师姐,小道准备好,请出招吧!”
墨惜惜柳眉一挑,不再说二话,玉掌一翻,发出一个四级法术“金光术”,一道金光刺目耀日,化作一道匹练,气势汹汹朝前轰去。逸出的光华如落日沉海,瞬间把整个擂台映得金碧辉煌。
朱来福面色立变,大吼一声,以壮胆色,双手平平推出,同时发出两个四级法术,“水浪术”、“木缠术”,只是无论威力,还是气势,皆比对手弱上许多。
“轰”,一声巨响,三个法术撞在一起,湛蓝色、碧绿色,金灿色,交织在一起,如烟花绽放,光华明暗闪烁,绚丽多彩,如幻如梦。
俄顷,灿烂的芳华徐徐落幕,双方平分秋色,谁也没占到便宜。
明眼人如凌云之流,一目了然,墨惜惜法术以一敌二,实力与道法可见一斑,显而易见更胜一筹。
当然,墨惜惜含愤全力出手,打算速战速决,朱来福则小心谨慎,稍有保留,以防后患。
一招便试出对手的实力深浅,墨惜惜大喜过望,决定双掌齐出,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快刀斩乱麻之迅,赶紧了结这场如噩梦的比试。
“等等!”
朱来福再次不合时宜地大喊一声。
一道巨响如晴天霹雳般,在墨惜惜耳畔响起,震耳欲聋,猝不及防,手中法术嘎然而止。
“你个朱来福,到底要干什么?”墨惜惜气得柳眉倒竖,眉尖那粒红瘊渐渐变得鲜红欲滴,俏面薄薄地布上一层寒霜,收回双掌,不禁大声娇叱道。
“我…我…我没干什么呀?难道我投降认输还不行吗?”朱来福被喝得一愣一愣的,期期艾艾说道:“师姐法术高强,小道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于是,决定退出比赛。来日方长,小道回去继续好好修炼,希望能够迎头赶上。”
“切磋琢磨法术第一,大会名次胜负第二嘛!”临了,朱来福喊起大会口号,一个转身,不管他人如何看待,潇洒地跳下擂台。
时时刻刻,朱来福牢牢记着袁护法的殷殷教诲,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听袁护法的,听袁护法的,打不过,便不死缠烂打,直接投降,和和气气。切磋琢磨法术第一,大会名次胜负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