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施公与关小西只因赶路,错了站头。主仆商量着步行,走出十五里之外,到了献县,再雇脚力。贤臣此际也是无可如何,只从权缓步当车,往前行走。小西扛起行李,不敢快走,知道贤臣是身带贵恙,腿有残疾,只可款款而行。主仆二人,也顾不得风尘扰扰,顺着大道,一直行来。走了不到二三里的光景,施公那步履便觉艰难,一拐一溜,一步挪不开两脚。小西一看,只见贤臣浑身淋汗,满面通红,不要说是那残疾腿,连那好腿都似发胀的样儿。他歪着嘴一言不发,直是哼个不止。小西偷眼观瞧,累得他鸡胸越显,锅罗子越大。虽然如此,却无一言抱怨。好汉看罢,暗暗点头,赞叹贤臣忠心为国。不言小西暗赞,且说这漫洼之地,并无铺面,行人也都稀少。好汉心疼贤臣,抬头远望,但见前面有个古庙,相隔尚不甚远。贤臣无奈,叫声:"小西,罢咧!也不必往别处再赶,咱就在这庙内歇息歇息。倘有住持,就势儿借杯茶吃。"说罢,主仆一齐进庙。其中并无僧道,前边禅房俱已倒坏,只有中间正殿尚存。贤臣抬头一看,中间挂着模模糊糊的一块横匾,上写着是"三义庙"。明柱上还有一联挂对--只见被风雨淋得也不清楚了。贤臣细看,方能辨认,其联云:若傅粉,若涂朱,若泼墨,谁言心之不同如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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