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痴珠三夜,自大营回寓,一夜无聊。天亮一会,听得炮声连续,知是荷生走了,就也起来。见碧桃花都已零落,憔悴得可怜,便叫林喜挪在槐荫下,教他们天天灌溉。盥漱用点已毕,伏枕假寐。恍恍惚惚瞧见李夫人颜色惨淡,穿着风冠霞帔,掀着帘子说道:“先生自受,我先走了。”觉得一身毛发竖起,擦开两眼,寂无人声。心上十分作恶,便步行到了县前街。李夫人方才罢妆,迎了出来。痴珠留心瞧夫人的神气,也还好好,自然讲不出梦中的话。转是夫人说道:“谡如许久没有家信,这两天实在记念他。”言下枪然。痴珠只得将话宽解。夫人又说起娘家隔远,没个亲眷,因劝痴珠赶办秋痕的事。痴珠只是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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