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的烧退下后第二天一早,她便吩咐小袖按照药方抓了好些药来吃。钟涵的药果然有效,不消几日,这病便彻底好了。不仅小袖,就连正耀都对钟涵的医术赞不绝口。
“二嫂,您这小县城,可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在下实在是佩服。”
正耀如是说着,和焚香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愉快。
焚香笑而不答,低头喝着茶。只有她与一人知晓,那药方上写的是什么。至于那些抓来的药,不过是些吃或不吃都无碍的补药罢了。为的便是做做样子给陆家邹家王家的人看,免得其中几个成精的人查出端倪来,又刮些空穴来风。
叔嫂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焚香的房门却被老管家急急敲开了。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刚准备说什么。却见到邹正耀正坐在那儿,与焚香一道看着他。一时语塞的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管事,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焚香就好像没看到老管家为难地神色似的,当着正耀的面便这么问了出来。管家很为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站在那儿干着急。
正耀见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站起身道。
“嫂子,您便好好休息。正耀下回再来看您。”
说着,便要往外走。焚香也急忙站了起来,蹙眉挽留。
“小叔叔就要走了?怎么不多坐会儿?”
正耀回头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了。管事看来是有急事与您说,在下出去四处走走。听说浣纱镇风景独好,来了一阵子却一直没机会见着,岂不遗憾。嫂嫂莫送,正耀差个人带着在下便是,绝对不会走丢的。”
他俏皮地向焚香眨了眨眼,便在焚香房里挑了个机灵的小丫头,果真陪他出了陆家庄。
焚香也被正耀给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小袖关上了房门,这才坐下来,继续摆弄着茶杯。
“好了,外人走了。有什么事儿,便说吧。”
“是,是。是宗堂那儿的长老请娘子过去一趟……说是,那边已经是吵翻天了,想请娘子过去看看情况。”
焚香本来是在玩着茶盖,听到这话,突然就笑了出来。
“好笑了。他们忙着来瓜分咱们陆家布庄还让我去看着,这是个什么道理。回了他们的话,我不去。”
她冷笑着把茶盖盖好,瞟向了老管家。
“可是……他们这回很强硬……老夫本来也不想打扰娘子,谁知他们差点就要硬闯了。”
“是么?那你就告诉他们,我起的是疹子,惹的是风寒。这病还没全好,正窝在房里哪里都不能去呢。他们有那个胆子进来,就进来吧。我也自然有办法治他们,动不了那些宗堂的大人。几个下贱的仆人,我还能做得了主吧?”
“是,是!娘子说得是!老夫这就回了他们!娘子您先好好歇着。”
老管家恍然大悟,连忙挺直了身板就要出去。走到一半,焚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又将之招到身边轻声说道。
“记着再提醒他们一下,现在我也不算是陆家人,我现在可是邹家的媳妇。现下婆婆也在这儿,去了也不合适。”
见老管家连连点头,焚香红唇一弯。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娘子。小袖也听说了,这几日陆家宗堂为了玉佩与布庄是谁归属的事情,正在互掐呢。谁都不让谁,谁家有丑事都被翻了出来。无一幸免。”
见老管家走了,小袖充分发挥了女人八卦的天性。焚香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对小袖说的话并无意外。吃了几块糕点,突然觉得乏得很,便让小袖伺候着宽衣上床歇息。
“娘子,您就不去看看。虽然看他们这么相残很是大快人心,可是……毕竟是该属于您的玉佩。”
焚香打了个哈气,神秘的说道。
“急什么。他们狗咬狗,就让他们咬个够。还没到他们跳墙的时候,我这个真神何必出来搅局呢?”
焚香摇头晃脑地说着,滑稽的模样逗得小袖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
小院处,宜君正坐在亭子里欣赏陆家庄的园艺。却听到陆家庄门口吵得厉害,她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这才发现瑛姑也刚进得园子里来。
“瑛姑,这是怎么了?”
“回娘子,是陆家的宗堂请二少夫人过去。二少夫人似乎是推辞了,多半是怕老夫人不喜欢,再加上病气还未全散掉。他们陆家宗堂来的仆人嚣张得很,不依这决定,正在闹呢。”
宜君点点头,挥手让瑛姑上来。瑛姑疑惑,上前来轻声问道。
“娘子,咱们不去看看么?”
宜君笑了笑。
“二弟妹真正是个聪明人,既然聪明人都不该抛头露面,咱们何必出这个头呢?还是来赏花品茶吧。耳边之事,不听便不存在了。”
瑛姑点头称是。便与宜君一起在院落里做着两个兴致勃勃的赏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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