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幸运地跳进了那楼梯口,发疯似的奔向楼梯出口。当他跑到停车场时,爱德华见到这里已只有寥寥无几的几辆车停靠着,但他不敢开车,因为他心里还是清楚一开车可能就会被他们发现追上的,现在的他只能尽快找个地方躲藏一下,希望能躲到他们走。
爱德华快速地四处望了下,他的车是停在较外面,但停车场一角落里还停着教授的车,旁边还有另一辆,他极速跑向那并躲在了车底,希望能借着这里漆黑的夜晚躲过这一劫。
等到克尔跑出楼梯口时,见到爱德华早已不见踪影,他四处张望下,猜想他会不会去开车,并命令在门口早已等候的另一人在车里等着,如果爱德华开车出来就直接撞他的车,把它逼下来。
此时罗吉斯也跑来跟克尔会和了,见到克尔没有发现爱德华,便叫着赶快一起在这附近找找。
“该死,被他跑了。”罗吉斯望着那黑暗的停车场,气愤地说道,但他说的并不是跟在教授住所里一样讲英语,而是用另一种很难懂,并不像欧洲或美洲大多数国家所讲之语言。
“现在怎么办?”克尔有点慌地问道,“被他跑了,会不会出什么漏子。”
“我去博物馆最底层那里将水晶偷出来,你在这里再找找,别出什么乱子给任何人看见。”
说完两人也就兵分两路干开。
爱德华在车里,十分紧张会被他们找到,彷徨无助,十分紧张的手紧紧的握紧,而头还不时地瞄向车底外面。虽然他真的不相信有神,但此时的他却暗自的祈祷着,希望神能帮助他,不要被他们发现。
某些人真的等到在绝望无助的时候才会想起了上帝,也许上帝并不能给得了爱德华什么,但至少给了他一个希望,一个让他在这个时候能坚持下去的希望。
过了许久,罗吉斯匆匆地跑到原来停车场外面和克尔会和,“水晶呢?”克尔有点惊奇的问道。
罗吉斯猛地踢了地上一块小石块一下,随着那石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狠狠地讲到:“那老头骗了我们,根本没在那里。我们要尽快找到那小子,他可能知道水晶在哪里。”
罗吉斯和克尔依然用着他们的语言说道,然后便在身上从左到右,自上而下地用手画了个十字架。“神啊,原谅我们的无能,没能保护你的尊严。我们有罪,请原谅我们的罪。”
爱德华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从车底远处还是能模模糊糊地从他们所站处的一点灯光看出他们是在画一个十字架。
那是天主教心态?作为信徒他们干吗要做出这种事?爱德华十分愤怒,但又无奈。
等到他们驾着车走了很久之后,爱德华才敢小心翼翼地从车底出来,在月色之中,迈开那沉重的步伐,快步的跑到博物馆一个比较低的墙面上,在这个墙面上,他又记起以前还和卢斯打赌晚上贼能通过这里翻墙进来,但现在,没想到这个翻墙的“贼”却是他。他不敢跑去正门,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害怕,怕那里他们会在等着,等着他出来,就算有保安在那里,他们也敢开枪。
此时的他头脑里很乱,但很清晰想着要如何保存自己这条性命,毕竟他这条命是用两个至亲之人换来的,在黑暗中,他表现出来男人内心那种坚强的一面。
爱德华翻过那面比较低的墙来到了博物馆后街上,本来这里就没有住宅区,只有一两个公司在这里,此时幽静的小街道上更显得寂静的可怕,他多么想见到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但又多么害怕会见到人,因为不知是否来追杀他的人的同党在这周围的附近埋伏着。
他左看右顾,看见前面有条小巷子,便跑了进去,他不知这会通向哪里,但他此时也只能靠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里还是安全的。爱德华的身影在昏暗的夜灯中,快速地移动进那条漆黑的小巷子里。
深夜中,他一个人就坐在巷子里的一个垃圾桶旁边,他已跑不动了,身体的体能在这时已达极限,黑暗中,他靠着墙边,把头深深埋在自己的双腿间,眼泪不住的落下。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之缘未到伤心处。”在一时之间,爱德华连失两个同自己一同度过许多难忘岁月的人,而且还是在自己的面前为了自己而死,他感到内疚,伤心,但也气愤,他不知为何会遭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轻轻地一个声音从他喉咙里慢慢吐出来,“天啊,为何,为何你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爱德华用中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注:人的母语思想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就算别的语言用得再多,再如何的熟练,但是在最危难和最绝望的时候,最先会在潜意识之中不自觉使用的还是自己有生以来就接触的母语。)
爱德华穿过几条大街,来到了于欣的楼下。他在停车场的时候就想起了于欣,怕她有危险,但那时又不敢做任何事情。他只能等着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给于欣打了个电话,声音低的像耳语一般跟她极简单说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并叮嘱她在屋里等他看好房门等,千万不能随便乱开门。于欣听说爱德华死里逃生,一时之间吓得差点哭出来,这种情况她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在自己男朋友身上,既害怕,有感到有点欣慰,害怕那些人继续追杀他,但也庆幸他死里逃生,可怜的是卢斯和教授,这两个她很熟悉并认为是十分好人的人却在这一通电话前走了,伤心,彷徨的眼神在电话挂掉后更是闪着水光。
爱德华在于欣的楼下看了好几次,确定没人跟踪他时才进了于欣家的楼梯,在她的门前轻轻地敲响了门。
“谁,”于欣用中文问着。
“是我,心秋。”爱德华用中文答道。
于欣开了门,眼里闪烁的泪光还能依稀看得见,心秋一个快步进屋把门立刻关在身后,而于欣也忍不住用手紧紧勾住心秋的脖子,踮起一点点脚跟一下子抱住心秋,“我好担心你啊,我多么害怕你在路上会遇见那些人。”
心秋在走出小巷子里早已镇定下来,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他认为更有必要冷静处理事情,好保证于欣的安全。
于欣是在外自己一个人居住,米黄色的墙纸加上柔和的灯光衬托出一种温馨的浪漫,每次心秋走进这间小屋都会觉得温暖无比。但此时他也无心会去感觉什么气氛,拉着于欣坐下,把去米哈集团的所见还有之后发生的跟她讲了大概的过程。
“他们为何会来抢水晶呢,难道他们也是想做实验?”于欣有点不解地问着。
“我看未必,我听见他们多次说到上帝,而且在停车场里还说着一些整个欧洲和美洲都不大通用的大国语言,虽然我们对其他语言不是很了解,但我能听出,他们的语言应该是属于小语种,像这样类型的语种不可能有什么大国公司。”
“那他们会否在一些大公司做杀手之类的?所以才讲他们的自己的语言。”
“这个不排除,但应该比较少见,大公司一般用通用大国语言。但也不排除一些欧洲大国家乡语。不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报警,然后等警察来破案。”
“恩。”于欣点点头。
心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一轮弯弯的明月,想起了苏东坡的一句名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现在他从死神手中逃了出来和于欣坐在了一起,但教授和卢斯却永远离开了他。就好似窗外的那轮弯弯的月亮,明月缺了一角总是带着那么的一份伤感。
心秋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报了案,警察局说会马上派人来,叫他们在家里先等着,不要随便除外以免遭到凶手的袭击。
“没事,警察会马上来了,从今之后我们要小心一点了。”
“那要是抓不到凶手呢?”于欣一句话突然问得心秋不知如何回答,他也知道很难逃脱这事,毕竟凶手在暗他们在明,而且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果真的抓不到凶手那怎么办,难道他们也要整天生活在彷徨的日子中吗?又或是幕后有大机构的支持,就算凶手抓到,但大机构肯定没法抓出来,如果他们再来找他寻仇怎办?难道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并隐姓埋名过这一辈子吗?心秋脑中突然出现了种种假设。
“心秋,你哪里受伤了没有?”于欣这时才想起他在刚才打斗时肯定受了不少的内伤。
“没事,明天去医院看下就行了,我没多大事的。”
于欣皱着眉头,心疼看着心秋,一连发生的这么多事,让她这个还未经人事的女孩茫然间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