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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二 冲动的惩罚

与埃兰法的交易,绝不仅仅是一场交易,那同时……也是对自己命运的交易。

原本受佛尔斯掌控的自己清晰可见的命运轨迹,在他以一个普通魔法师的身份,投入到法师公会这个庞大的漩涡中后,就再也无法推演下去了。

可是没有办法,他想要变强,想要不受任何威胁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眼下见效既快又具备操作性的,就只有这唯一的一个了。

虽然推演不出将来的模样,不过他确确实实已经开始为法师公会里的日子在做准备……

他所掌握的技术,绝对是法师公会梦寐以求的,但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倘要活生生的享受到解密技术交换来的好处,他觉得有必要遵循以下几条原则——

第一要高低调,因为低调就不为人所知,不为人所知就意味着就算被人抹去也不会有人在意,意味着到处都是风险。

第二不能太杰出,自己拥有别人没有的技术,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假若还表现出一幅我是天才,我很厉害的模样,估计出不了三天,就被某些妒火中烧的人阴死了。

不能低调,又不能杰出,貌似两头堵的原则,其实还有中间一条路,那便是——坏的高调,腐败的高调,堕落的高调……

暴发户一般的存在,就让人觉得好打发,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漏洞根本没有威胁,就算想要对付,也不会用太高明的手段,通常……也不会处心积虑置于死地。

原野兰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帮助自己丰满这种形象的,所以佛尔斯毫不客气的将之笑纳了,直接上下其手开始操练。

可是,签订了契约,带着半精灵飞行于夜空,越是靠近庄园,佛尔斯心中便越生出一种沉重,发觉自己并未做好准备的沉重……

“少爷,你回来了!”盖亚祭坛前落下云头,丝薇蒂正带着孩子们玩游戏,闻声赶来问候。

“唔。”佛尔斯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令自己心情沉重的对象。

丝薇蒂,少爷我似乎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呢?今天白天,佛尔斯尚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容易的这般向女孩表白,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表白。

甚至他都能够想象出,丝薇蒂闻言手足无措的娇俏模样……可是经过几乎一天欲言又止的煎熬之后,他才明白,事情还真就像另个宇宙的小说里说的那么难,尤其是现在!

丝薇蒂,少爷我似乎喜欢上你了,所以特意带这么个狐媚女子上下其手,好刺激你?

或者是,丝薇蒂,少爷我似乎喜欢上你了,所以,白天里砍了你两刀的家伙,我要把他放走了,你就多担待吧?

不像话!

不过,这还不是最难的部分呢,最难的部分是,自己从今以后命运波折,身不由己,就算能够得到女孩青睐,自己可以保护她周全吗,可以在众人环窥之下,携着她一路行去吗?

没有那把握啊!

佛尔斯心中充满酸涩,另个宇宙经历的一切,让他以为人类天性自私自利,所有的美好都是煽情,所有的目的都充满阴暗。

是丝薇蒂,让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以往的认知并不正确,让他明白,人类心中,真的有愧疚这玩意存在……

现在想起来,假如爱一个人,又没有条件去爱,祝愿对方幸福,祝愿对方找到其它真爱,未尝不是一种选择,比如说伍德……

唉,伍德!一切都晚了……

已经做过的事九级禁咒都没法改变,站到丝薇蒂面前,佛尔斯才发现,自己现在,既没有开口表白的心境,也没有默默的祝福的立场,或许……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吧?

假如有一天,丝薇蒂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一怀愁绪,只是刹那,佛尔斯郁闷的说不出话来,只听丝薇蒂道:“少爷,这位姐姐是谁呀?好漂亮……对了,你走了以后没多长时间,麦子就割完了,现在全垛在打谷场上……好多人听说谢尔顿大叔需要肥料,都说以后会……”

听着丝薇蒂的声音,佛尔斯胳膊不知不觉开始用力,还不足以让斗师级的原野兰疼痛,不过也让她察觉了佛尔斯心中的不妥。

“丝薇蒂,今天赚了不少钱吧?”好容易平息下心情,佛尔斯就如平日一般笑道。

“是呀!”丝薇蒂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全加起来,能赚到十来个金币吧?”

“虽然赚了钱,咱们签的合同还在呢,丝薇蒂,千万可不要忘了,每天洗澡洗头按摩保养……”

“知道啦,我才不会忘呢!不过,少爷,你……”丝薇蒂疑惑的看着佛尔斯。

“嗯,少爷我要出趟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战利品的分成,一会儿你去跟阿帕西结账吧,我都交待给他的。对了,他现在在哪儿呢?”

“还在牢房里呢!”丝薇蒂皱皱鼻子,不是对佛尔斯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只是女孩发自内心的抵制囚牢那种东西。

****

“原野青,你很幸运,你可以走了!”来到刑房,着人去了半精灵身上枷锁,佛尔斯挥挥手道。

回头又对原野兰道:“可看好了,既没打也没骂,要是身上还有什么痕迹,也是他自己挣扎蹭出来的”

“什么?”原野青先是惊愕,待看到佛尔斯身后走进来的妹妹,大惊失色,“小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老大他们在一起吗?怎么也被抓到了?”

有些出乎预料,在原野兰这个情愿为哥哥牺牲的妹妹身上,佛尔斯并没有看到多少感动多少关切,她只是对着哥哥粗粗一打量然后,点了点头。

佛尔斯胸口,契约签订的灵光重新出现,在漩涡飞转中,当中储存着的那三道水蓝色的斗气缓缓的消散于无形。

佛尔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原野兰不会那么早撤销戒备,会等到哥哥安然离去,方才以心念确认契约履行呢。

因为,现在契约已经正常运转了,佛尔斯什么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和原野兰之间那种主仆间的契约联系,就算佛尔斯反悔,重新把原野青抓起来,原野兰也什么都不能做。

“小兰,你做了什么?”看到佛尔斯身上契约的灵光,原野青神情一阵疑惑。

“你有一个好妹妹,她愿意以为我工作五年为代价,换取你的自由。”佛尔斯随口释道,“你可以走了,而且这件事我以后也不会再追究。”

“小兰,你不必为我这样做……”原野青脸色微微扭曲。

“这是我应该做的,哥哥。”

“既然你会跟着他,那么我也跟着他,你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原野青飞快的答道。

好啊!又多了个免费打手,虽然于普通人而言,便宜大舅子多少有人让人忌惮,不过……自己这是契约婚姻,才不管这些个呢!

佛尔斯闻言几乎张口就要答应,不过听了原野兰接下来的话之后,立刻打消了那念头……

原野兰一眼就看出了佛尔斯心中所想,扭头道:“你想把他一块留下?也可以。他留下,我就走,他走,我留下,我们只能留一个,你自己选吧!”

虽然佛尔斯可以用契约强迫,不过……强扭的瓜不甜啊:“我说,原野青,你还是走吧!”

“我不走!我绝不会走的!”原野青咆哮起来,转向妹妹,脸上满是忧伤,“小兰,你真的那么想让我走吗?”

原野兰轻轻点头,默然不语。

原野青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的忧伤,然后是落寞,最后甚至带了点狰狞……

“哥哥,你是海盗,攻击的又是个法师,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结果……**也不可能来救你了,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

“我想独自救你出来,可是没能成功……除了拿自己交换,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哥哥,咱们从小就被爸爸妈妈抛弃,是你一直保护着我,找吃的,找穿的,历尽艰辛走到了守护之岛,让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家……这是你应得的!”

“在法师公会真正的强者还没来之前,哥哥你还是快走吧,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揽着她腰肢的佛尔斯,清晰的感觉到,女子身体传来的微微颤抖……

佛尔斯头上的雾水越来越浓,几乎要凝成水滴下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只是场兄妹别离的戏码,可是随着三两句话谈完,男女两主角面上的神情变化,他开始觉得,这场面越来越像男女之间的深情告别……

古怪啊!佛尔斯心中大疑,不知不觉间,前任一段隐晦的记忆浮上脑海,让他约略意识到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说便宜大舅子,你就走吧!”源自那方面的猜测,佛尔斯失去了耐性,也不再客气,一把将原野兰揽入怀中,“刚才我是礼貌,才说要你妹妹帮我做事的,当然……的确也是做事,做……床上那些事!”

“不要!”原野兰无奈的轻呼起来。

佛尔斯不做理会,笑的十分之**:“你确定,我们两个人床上厮混的时候,你可以若无其事在旁边看着?”

“放开你的脏手!”原野青目眦欲裂,疯狗一样狂叫起来,发疯的冲向佛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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