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岭寻龙》第二十一章:僧人
眼见长征身上燃烧着的火焰龟壳,龙达马上联想到云蒙山中鬼谷子遗留的《四妖送仙图》。现在,鬼谷子的预言彻底成真,四人分别对应上东圣猴王、西域龙王、南海龟王和北岳狐王。只是现在不清楚,四人转变成“四妖王”后,将来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发展?眼前的处境,让龙达没有心情过多思考,先要对付眼前这棵钉魂柳。所以他长话短说,先询问长征失散后的经历。
长征食用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山川至宝——石乳神冰。补充好体力,从《天穹谱》中取出所有机关木偶,准备施展新绝招“十象木人机关术”和抱尸蔘展开一场殊死搏斗。除了第十具木偶因为制作过程过于复杂,还没有完工。剩下九具木偶,现在已经全部严阵以待。
长征家传精通各种机关暗器,为了能给以后的探险增加必要的实力。几乎是倾尽所有心血,设计出应对各种情况的木偶。其中有专门负责远攻的弩床,也有专门负责防御攻击的铁翅木偶。也包括了用于近身肉搏,穿在自己身上的那具弯钩刀爪木偶和黑琵琶等等。
眼见怪参接二连三对自己步步紧逼,长征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时看到怪参蜿蜒着从山洞中爬出来,后面还拖着几十具僵尸。一腔愤怒全部爆发出来,催动木偶机关发动攻击。弩床一排诸葛弩箭射出去,挡下怪参的攻势,紧接着大吼一声带着其他各具木偶一起冲了上去。
目前长征的实力,还做不到同时操作九具木偶,只能做到此起彼伏的连环攻击。但各具木偶接连上前,把抱尸蔘打得乱了阵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招架。一番猛攻过后,怪参拖来的僵尸一口气被消灭了一多半。此时长征好像出笼猛虎,抱尸参心生惧意,拖着剩下的僵尸打算逃回山洞中去。
长征清楚,如果被这怪参逃跑。自己被困在这溶洞迷宫之中,不熟悉地形有可能会被它偷袭。再说自己断水断粮,眼下这股精力是仗着吃了神冰之福。但不知道这神冰效力能持续多长时间,万一一会儿失效,自己的情况又会陷入危险。所以必须仗着自己现在精力旺盛,一鼓作气收拾了这棵怪参,绝不给它反攻的机会。
想到这里,长征催动所有的木偶发动猛攻,将断后的几具僵尸纷纷砍倒。踏着一地的残肢断臂,长征挥舞着两只弯钩刀爪向怪参砍去。此时的抱尸蔘也感到自己处境危险,几十条根须犹如一片长枪,冲着长征猛扎过来。此时怪参操作的僵尸已经所剩无几,怀中抱着的科考队长马上就要失去生命精华,也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怪参将自己的妖气全部爆发出来,每条根须中都灌满了妖气硬如铁石,四面八方扎向长征。
烂船还有三斤铁钉,何况这长白山中道行屈指可数的抱尸妖参。此刻它发了威,长征也不敢小看,连忙召来铁翅木偶挡在自己身前。结果这怪参力气大得惊人,铁翅木偶连同身后的长征一起,被远远撞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一根钟乳石上。幸亏身上有刀爪木偶保护,硬是将大腿粗细的钟乳石撞成几节。
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那怪参已经卷着一股妖风碎石扑了上来。抱尸参也快灯油枯尽,如果不快点更换怀中的活人,自己也会有危险。再加上被长征一轮急攻打红了眼,这一扑也是倾全力为之。长征当然明白,绝不能让怪参再把自己缠住,连忙催动弩床射出一排诸葛弩。但普通的弓箭如何伤得了这棵妖参?怪参虽然连中十几箭,前冲之势一点没有减少。在怪参就要扑到长征时,弩床上面的长矛弩炮弓弦终于上好。一声呼啸长矛离弦而出,向着怪参猛射过去。抱尸参也到了最后,再难以招架这支势若惊雷的长矛。
突然之间,怪参怀中抱着的科考队长张嘴一声怪叫。伴随着不知道是哀嚎还是解脱的叫声,怪参连同科考队长一起被长矛钉在石壁上。怪参先是一阵剧烈的挣扎,但怀中的活人慢慢失去了生命,再没有人气供它延续。从伸展在四周的根须开始,慢慢枯萎变成一段好像腐化了多年的枯木,再不能为妖作恶。
看着怪参慢慢失去生气,长征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毕竟他是第一次独挡一面,此时强敌伏诛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忆这两天发生的经过,感觉好像身在梦中。幸亏最后时刻碰到拥有神效的奇冰,否则自己都不敢想后果会如何。
想到这里,长征止不住好奇,过去仔细观察这块救他一命的神冰。来到近前,通过用手电照射,发现这块冰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和普通冰块相差无异。正感觉失望时,长征突然发现在冰中封冻着一颗人参。手电光在冰面上折射,形成奇异的光影效果,觉得里面这棵人参好像会动。
又碰到一棵人参,长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棵在被冰封的人参,从外面看个头比抱尸蔘小不了多少。想到之前吃了冻着这人参的冰块,就觉到胃里一阵阵的恶心。趴在冰面上干呕了几口,长征再抬头仔细观察。看到没什么动静,胆子慢慢大了起来。“既然要查,索性就查一个水落石出!”想到这里,长征鼓起勇气准备把这块坚冰砸开,到底看看里面这棵人参是不是一颗妖参。
催动弯刀木偶的两只刀爪,在冰上三砍五砍,将外面这层石乳神冰破开,露出里面的人参。长征才看明白,这棵人参并没有抱尸参那么巨大。是因为冰面有凸透镜的作用,使他隔着冰层看到的体积被放大了一些。虽然如此,这棵人参也大得离谱,比大号的白萝卜大上几倍,四肢俱全几乎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体型相同。巨参外表光滑犹如白雪,上面透出淡淡的血色。
长征仗着胆子用手碰了碰巨参,没有什么反应,便将它从冰里拉了出来。看来这棵人参不是妖参,证明了这点长征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次和大家失散,差点被变成妖参的牺牲品。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得到了回报。按这棵人参的体积计算,远比中国同仁堂那棵参王要值钱不知多少倍。拿回北京去请人拍卖,估计能卖出一个天文数字。上次在云蒙山拿到的黄金锦盒虽然卖了几百万,长征制作木偶就花掉了不少。再加上购买各种先进装备,还要为将来开的杂志社储备资金,用掉了将近一半。既然要干这行,以后各处探险的事情是绝对少不了,到时候处处都需要花钱。
一想到这里,长征赶忙取出《天穹谱》将九具木偶全部收回其中。准备将巨参也一起装进去时,发现在巨参的根须下面还连带着一颗小人参。这棵人参看起来并不起眼,和普通的老山参没什么区别,估计是巨参生长时分出来的人参孙子。正准备动手搬巨参,突然肚子里面一阵饥饿。原来长征操作木偶需要和五色神石共鸣,非常消耗体内的能量。石乳神冰虽然吃上一口可以几天不饿,但这次恶斗抱尸参实在消耗太剧烈。现在长征肚子又开始打鼓。
身处在这溶洞之中,也不知道究竟去哪才能找到出口。随身又没有携带干粮,解决吃饭确实是一件为难之事。长征猛然想起,曾经听自己的父亲讲过一个当时他在东北兵团插队的故事。说有一个老参客在进山采参时,遇到大雪封山被困在深山老林中。多亏挖到一棵老山参,参客为求活命吃了人参充饥。结果是坚持了许多天,终于等到大雪过后出了山。既然人参能充饥,不如自己也效仿一下故事中的那个参客。这棵巨参长征不敢吃,多少还有点担心它会不会也是妖物,还是先吃那棵小的保险。想到这里,他就像啃胡萝卜差不多,几口将那棵小人参吃了个一干二净。
随着人参入肚,长征感觉到心口一阵热乎乎的好受,也没有之前那么饥火难耐,身上也有了力气。看来人参确实能充饥,想到这里长征整理了一下随身的装备,带好《天穹谱》准备寻找出路逃出这该死的棒槌洞。
眼前四处都是洞口,长征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进来的。在这里等待救恐怕太不现实,无奈之下只好冒险碰碰运气。打定主意,探身钻进其中一个洞口。
这里的溶洞四通八达,长征在其中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来路,心中不禁开始着急。在他不知所措时,无意中看到一个洞中好像有什么。连忙抬手电照明,等光束照进山洞里面,长征吓得向后倒退了七八步。原来洞中端然稳坐着一个死人,恐怕已经死去了几十年。因为溶洞里气候阴冷通风,尸体没有腐烂,变成了一具干尸。长征大着胆子过去查看,走近后发现死者生前是一位僧人,身上还穿着灰布僧衣,身披一件袈裟。虽然事隔几十年,袈裟在灯光照耀下仍然显得色彩光鲜。
长征从小喜欢亲近佛法,看到这里有一位僧人圆寂,连忙上前叩拜。弯腰叩拜时,发现在僧人袈裟上有一行小字,模模糊糊写着:“……天山宝玉寺……玉容和尚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