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紧急情况,遭遇强大冷气流,引擎出现故障去失控制”因为戴着耳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飞行在向基地说明情况时几乎是在吼,“请求跳伞,请求跳伞!”
“允许跳伞,允许跳伞,请报告当前坐标,请报告当前坐标。”
飞行员急拉操纵杆,但飞机就像是一块破铁皮一样从云端直坠向一片山谷。
“当前坐标是…什么?那是什么?我好像看到了一座建筑物……上帝啊!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是一座银色的金字塔!……”
在听到飞行员一阵毫无意义的喊叫声之后,基地便和他永远的失去了联系。
那是一座怎样的建筑物,竟能让飞行员在命悬一线之时发出如此的惊呼声,甚至于让训练有素的他来不及报告所处的坐标呢?
美国方面先后派出四架飞机去出事区域从事救援活动,但由于当地林深地险,云雾缭绕又没有确切的座标,都无功而返。在这一次代号为“打捞”的救援行动中,美军更为关心的是那一座神秘的金字塔。本想找出金字塔之谜的计划最后由于战乱的原因搁浅了,但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录被整理成一份绝密档案封存起来。
江东平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当时留学美国的中国青年学者,而母亲则是一名美国人。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江东平的父亲为响应党的号召支援祖国建设,说服妻子举家迁回祖国。虽然新中国百废待举,但自小受父亲传统文化的教育影响,十七岁的江东平早已深深爱上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度,在他的心目中,中国一直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
有人说,没有经历过1960年自然灾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饥饿的。可是江东平却认为那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年,因为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子。
江东平的性格有些孤僻,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喜欢独来独往。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他选择了离群索居,畅游在名山秀水之间做他的生物学研究。这一年他一路来到云藏边界处,虽然行旅困顿,但却充满激情。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邂逅了那个女孩子——马兰兰。那时候的他正在湖边烤着兔肉,马兰兰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呃……”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是美国人?说,谁派你来的?”女孩声色俱厉的问道。乌黑的枪口已经对了江东平的胸口,但他却只看到她乌黑的眼睛。
“喂,问你话呢”女孩已被他看得有些脸红。
“同志,你好,我叫……”江东平有些结巴地说。
“谁跟你是同志,其他人呢?让他们滚出来,不然一枪毙了你!”女孩拉开枪栓恐吓道。
“其他人?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江东平冷静的说。
女孩并不相信他的话,警惕的四下观望着:“你一个人?你一个人外国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
“不许废话!”女孩的枪口在江东平的胸前捅了一下。
“我是一个生物学家,只是来这里做研究的,而且我父亲是中国人。”江东平解释说。
女孩用脚踢了踢他的包裹,里边掉出了一本涂满了动植物素描的本子,她看了一眼缓缓地收起枪,倒退着要离开。
“同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江东平见她要走,急得站起身来,烤熟的兔子“啪”地掉进了火堆里。
女孩瞟了一眼火堆中的美味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看见她嫣然一笑,江东平只觉得七魂丢了六魄,也忘了礼貌,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像是失去了平衡,江东平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女孩走过来用枪托把兔子挑了出来,吹打掉了上面的灰土。“兔子烤得还不错,记得早睡早起。”
江东平醒来的时候火堆已经熄灭,冒着淡淡的余烟。
他站了起来,拍落了身上的灰土,神思有些恍惚。为什么会晕倒了呢,又晕倒了多久?自问即使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上也不曾晕倒过,可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孩只是一场梦吗?
她的模样又一下清晰起来,秀丽的短发,动人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迷人的嘴唇,一尘不染的蓝灰色棉布衣服……,怎么可能是一个梦呢?梦境里又怎会出现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人。
腹响如鼓,他这才想起烤的那只兔子。火堆的余烬中,什么也没有找到。他笑了笑,收拾好背包抗到了肩上。
随手摘了几颗酸涩的野果裹腹,仔细的寻觅着地面上的蛛丝马迹。长年的野外生活已煅炼出他优秀的跟踪本领,如果没有这点能耐不要说他的研究,在这样的环境下甚至无法生存。植被丰厚的丛林中,很难留下一枚足印,但是他却能凭借着植物的“指引”寻找他的“猎物”。
两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一处断崖边,踪迹消失在一片乱石堆上。难道她下去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寻错了路径。绝壁下面云蒸雾绕,不知深浅。
正茫然若失之间,“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他脚边的石子上,溅出了几颗火星。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直震得他阵阵发晕。
他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刚才的女孩正端着枪从树后闪出身来。
江东平很自然的举起了双手:“不要再让你的枪走火了,我没有恶意的。”
“走火?你应该庆幸我没打准!差点被你给骗了!”她又开了一枪,子弹打在江东平的脚尖前。他吓得退后了半步,脚后跟碰落的几颗碎石翻翻滚滚地跌落进身后的无间深渊,发出细碎的声响。
“My god!别开枪,别开枪,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是坏人!”江东平惊叫道。
“砰”回答他的是另一颗子弹。
“向毛**他老人家保证,我江东平如果……”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女孩的表情很奇怪。
“我叫江东平,”江东平看到女孩的神色有些发懵,“我们以前见过面?那实在很……”
女孩几乎是有些手舞足蹈:“你的父亲叫做江宁,母亲叫杰西卡?艾梅拉尔,而你的英文名字叫做克里夫蒂。”
“你……”江东平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还知道你出生在宾西法尼亚州,对吧。”女孩说。
江东平不禁愣了:“难道你是是我父亲派来找我的吗?”
“不,我不认识你的父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们是朋友,绝不会是敌人!我叫马兰兰,认识你很高兴。”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女孩这时却满脸堆笑。
“是,朋友,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东平疑惑地问。
“怎么说呢,你相信命运吗?”马兰兰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