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的资料虽然记录的很详细,但关于她是为何后来没有继续念她的考古学研究生的原因却没有写在里面,看来有些事情是江东平也查不到的。
再打开装着自己资料的档案袋,里面竟滑出一个信封来,上面写着“徐乾收启”的字样,拆开来,是江东平留给他的。
徐乾: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表明我已经不在了,至少是很难再回来了。再一次祝贺你们通过了我给你们的考验,成为组织中的一员。
这封信是写给你一个人的,所以不要让第二个人看到。
我一生无子,做为我的继承人,一年来我一直把你们视作自己的子女一般在观察着你们,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在不远的未来地球上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能够理解的是,对于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人来说,总是有着太多普通人无法想像的苦恼,但是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而你注定不是一个可以安于平凡的人。
我现在希望你可以想一下,在未来的四十年后地球上会发生什么大事,然后再翻到这张纸的背面看看写了什么。
未来发生的大事?徐乾总是尽量不去预见未来的事情,但这时他也只有闭目沉思。
时光在眼前飞速的前进形成一个个色彩炫丽的旋涡,一驾巨大的银色飞碟骤然出现在眼前,在电闪雷鸣的裹夹下徐徐从空中落下,徐乾的眉毛皱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周围的景物渐渐地清晰起来,他看到了驻足观望的人群,看到了停滞不前的车流,飞碟就浮在一片广场的上空,接着他就看见了天安门的城楼。
难道在2045年外星人的飞船会降落在天安门前吗?
徐乾立即把信纸翻过来,上面写着:2045年7月4日,来自未知星球的飞行器造访地球,是敌是友?
他又把信纸翻过来,继续看信。
我们虽然和一些外星朋友有着友好往来,但是宇宙太大了,难以想像所有的高级生命都是善良的,对我们不会有恶意。或许他们的出现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潜在的危机。
在过去的的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关于审判日来临的预言就一直围绕着在这数百年间,虽然大部分的预言已被证明是愚蠢而可笑的,但是不要因此而掉以轻心,为未来做好最充分的准备吧,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沈冰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作为组织的一员,和普通人恋爱显然是不现实的,特别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也算是我亲自交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吧。
不要来找我,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江东平字
徐乾收起信,一时间有些踌蹰不安起来,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沈冰呢?
顺便翻阅了一下自己的档案,见到里面提到了王雅清,虽是几个字却也不禁令他有些伤感。
如果动用黑衣人的身份,要查出她在哪里一定会很容易吧,这样想着不禁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放下档案,那种久违的感觉突然间袭上心头,他一下子从水池中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僵硬的站在那里。
是她?对,一定是她,她在想我!
你在哪儿,在哪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可以感到她在某一个遥远的地方流着眼泪,可以感到她的孤独、无助与彷徨,但是他却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又会在突然间想起了自己。
难道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吗?不会,这种感觉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不知该欢喜还是忧愁,她能够想起自己原本是他一直在期待的事情,可是想到她可能正遇到麻烦,他又不禁担忧起来。可只是这样为她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他倒在水池里,任由身体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
她一定需要我的帮助,可是怎样找到她呢?他虽然经常做白日梦,想像着自己拿出一切勇气找到她,但却从来没有真正那样做过。他不敢,更不知道找到她又该怎样面对她,难道只是尴尬的笑笑吗?
窗外已是一片浓浓的夜色,没有一个星星,也看不到月亮,整个世界仿佛都已不存在了,可就是在无边的黑夜中的某处,他思念的人就在那里。
执着那本《笔谈遗录》,徐乾躺到了床上。
序言上这样写着:笔谈遗录者皆补笔谈之不敢私纪,概予平日之所见闻,亦有整理前人笔记所得,或有所缺谬,唯愿于后世得者或有所益助,解时人所不能解之谜题。
因为心里一直想着王雅清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书上又都是些古文,看了大半本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虽然他确信自己读了每一个字。
正要再揭过一页,他忽然觉得前一页上的最后几句话很有意味,值得推敲一下,于是又翻了回来。
这就好像在课堂上,老师叫起一个在走神的学生回答问题,原以为他会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而学生却能说出来一样,倒不是他真的听讲了,只不过是一种记忆回音现像。
徐乾又把那句话读了一遍:“苟可迁避,则前知之时,已见所避之事;若不见所避之事,即非前知。
这句话,短短的一句话,对他的震动却是难以想像的,这句话实在像极了他曾也沈冰说过的那句。没想到的是,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时光才悟出来的道理,却在九百多年前就有人想到了。
如果可以避免,那么事先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要避免的事;如果没有见到所避的事,就不是事先知道。
现在想来这是一个多么浅显的道理,可若不是经历了一场痛若折磨,又怎么能想到这一层呢。
他提起精神想要把这本书好好的读上一读,却突然听到床头上的某处传来了嘀嘀哒哒长短不一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