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非但是阎照功与何青龙,就是那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紫衣人也霎间看的呆滞当场。
不过旋即三人便就反应了过来,紫衣人趁何青龙一个不注意,突然学阎照功长剑一探,一把将藏于这位青龙护法怀中的第四枚檀木盒给挑了出来接在手中,接着一拧纤腰,凌空掠起,直追叶孤鸿的方向而去。
“哪里走!”
何青龙气急败坏地嘶叫一声,正要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但突然扭头瞥见躺一地的自己三位兄弟姐妹,只得忍住,恨恨地瞪了一眼紫衣人离去的方向,无奈地转身俯下开始查探昏迷中三人的情况。
阎照功当然没有这方面的顾忌,把玄铁重刀一收,毅然提步跟上,偷偷缀在二人身后。
再说现场将坐收渔利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的叶孤鸿,顺手牵羊取走那三枚盛有魔门圣物的檀木盒后,没有任何犹豫,将三才归元步身法提至极限,朝着记忆中那座千丈巨崖的方向,急遁而去。
只是叶孤鸿此时身中酥筋软骨散,尽管已经使出最大力气,但速度照平时相比也大打折扣。
才仅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紫衣人已将双方的距离拉近至十几丈不到。
终于,在叶孤鸿即将冲至千丈崖边沿那一刻,紫衣人蓦然一个鹞子翻身,闪身拦住了叶孤鸿的去路。
“交出魔门圣物,某家可以选择放你安全离开!”
紫衣人单手持剑,剑尖遥指对面的叶孤鸿,声音冷漠中含有一分不容置疑的霸气道。
“呼!”
叶孤鸿喘了一口长气,无奈苦笑道:“上次于天山瑶池之上,阁下同样是这般与在下持剑相对,没曾想半年之后,你我再度重逢,却又一次上演了当日的情形,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还真是巧妙……”
紫衣人寒声道:“废话少说,上回之所以留着你,那是因为某家想要更多地折磨你,但却不代表某家真的不会杀你!”
“也是,”叶孤鸿叹了口气,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道:“那日拜你所赐,在下此处的剑伤迄今依然还在隐隐作痛。”
紫衣人蓦将长剑如灵蛇般陡地向前一探,冷冷地道:“那只是稍加惩戒,今天你若不交出圣物,就休怪某家心狠手辣!”
叶孤鸿两眼倏忽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摆出一副傲娇女王般的紫衣女子,突地似笑非笑道:“我说拓跋姑娘,该适可而止了,方才这一路你追着我跑了足足十几里地,叶某真心没力气再陪你玩下去了!”
“什么拓跋姑娘!”
那紫衣人声线骤变,冷哼一声道:“叶孤鸿,你是不是吓傻了,竟在那里胡言乱语了起来……”
叶孤鸿“嘿嘿”一笑道:“是吗,方才你与阎老匹夫比武时,使的你招燕影步便泄露了你的身份,只是当初我不敢确认,直至方才我故意出言试探,说半年前你用剑在我胸口刺过一剑后,你竟未加否认,那就足以证明你确实不是那个所谓的魔门紫衣侯!”
“只因当初我与那紫衣侯第一次相见时,对方的剑尖指的是凌仙子,而且她也从未用剑伤过我!”
“那又怎样?”对面那个紫衣人兀自还在气哼哼地用她那古怪的腔调做着狡辩道:“那也不足以证明我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拓跋姑娘!”
叶孤鸿淡然一笑道:“当然,光凭这两点,我确实无法判断你就是她,但你错就错在不该离我这么近,让我嗅到了你身上那熟悉的香味……”
“呸!”
紫衣人轻啐一口,终于恢复了本来的嗓音,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冲叶孤鸿气呼呼地道:“叶孤鸿,你是狗鼻子吗,居然还能嗅到本姑娘身上的香味,不对,你个登徒子,居然偷偷地闻本姑娘的体香!”
叶孤鸿:“……”
他不禁苦笑一声道:“这些都不是重点好不好……”
露出真正面目的紫衣人,确如叶孤鸿所猜,正是拓跋秋宫无疑,但见这个小魔女嘴唇撅的老高,一对秋水眸子凶巴巴地狠狠剜了他一眼,道:“姓叶的,原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如此流氓,哼,一本正经地在那里谈论女子体香问题,还装做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些都不是重点,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重点,难道要本姑娘让你占更大便宜才行么……”
叶孤鸿差点没在心底暗呼一声“我的娘”,见过难缠的,却还从没见过像拓跋秋宫这般胡搅蛮缠不依不饶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晾了晾怀中的三只檀木盒,道:“那个阎老匹夫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莫非拓跋姑娘真想等这些东西落入他之手么?”
拓跋秋宫纤眉顿时狠狠皱起,“哼”地一声道:“当然不行,那老家向来伙心术不正,这东西一旦落入他的手中,非但造成魔门内乱,甚至还可能会引起江湖一场浩劫。”
叶孤鸿纳罕不已道:“究竟这魔门圣物是什么东西,为何见你们都对它们都是一副珍若至宝的样子?”
“走吧,边走边说。”
临行之前,拓跋秋宫顺手将一只瓷瓶塞入叶孤鸿的掌心道:“这是解药你先服下,那酥筋软骨散没有这万毒老叟的独门解药,想要凭借内力解毒,至少得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这当口,叶孤鸿也不扭捏,接过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一把塞入口中,咽了下去。
拓跋秋宫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怕本姑娘给你的是毒药?”
叶孤鸿耸了耸肩道:“如果你想杀我,当初在江家的地底暗河内,你也不会舍命相救了。”
“唰!”
拓跋秋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情景,俏脸霎时一阵通红,没好气地冲他翻了记白眼,道:“呸,谁舍命救你了,当初要不是念你替本姑娘挡住了那个铜面怪的一击,本姑娘早把你扔进那暗河之中了……”
两人斗嘴间,人已来到了那座千丈崖边沿。
叶孤鸿正发愁该如何下崖,突见拓跋秋宫手里忽地多了一对钩爪之类的攀岩工具,后者更挑衅似地斜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