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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离别

庭洛听了,也道,“大周的四大蕃王,因长年不大在京中,只是有质子在京,日后殿下若是有心……臣子可为殿下引荐。”自己好像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又道,“这八公,及十二卿家,在京中到是盘根错节,殿下若是想结交,便是要好好思量的。”

方青云听后道,“庭洛说的不错,云舒你有什么见解?”

云舒放下手中的茶水,道,“我平日里不大出门,所以对这京中的政治不大了解,但是,我知道,这女人狠起来也是不要命的。殿下在宫中,是要万分小心的。还有这宫中皇后无子,这瑜王是德妃所生,陵王是贤妃所生。所以将来谁登上这王位也未可知,她们要是想给自己的儿子多创造点机会,那你便多一份危险。”

“云舒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在宫中住,面对的是这宫中的女人。”方青云道。

晨靖道,“我记下了。”

方青云从身边拿来一个匣子,道,“这里面是一万两的银子,两千两的碎银子,还有一些不打眼,但很是实在的金银珠宝。你拿着吧!”

晨靖却伏下身道,“方大人,这我不能收。”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已经是很受方家照顾了。怎么还能再受这些。

“臣下知道官家是赏了你的金银的,但那都是明面上的,动不得的,殿下私底下还是要有些钱财的。这些不多,但还是够你用一阵的。要是有什么不够的,在给臣下说。”这方家是现在是成了五皇子党,就是是成了五皇子党,那便好好的拱卫五皇子。况且,即使是这金银有一些不能做的可是有也是好的。方家也不缺银子让晨靖多拿着点,这宫里,多打点下,也是好办事的。

晨靖此刻红了眼眶,道,“谢方大人。”

方青云见他受了,又从怀中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道,“这是臣下这几天写的,里面有朝中那这大人的品行摘要。殿下今天看看,看完便毁了吧!怕是陛下将来要让殿下在朝中历练,多知道些,终是好的。”

晨靖听此,已是泣不成声。

云舒也知道,过了今夜,再见晨靖怕是难了,也红了眼眶。

“殿下别哭了,这政治,哭是没用的,殿下也算是臣看着长大的,臣还是心疼的。此去,殿下便要独自一人了,要保重!”说完方青云也想哭了,遥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见阿桑的时候,那个树下的蓝眸孩童,眼中的世界是那般青翠。如今却是这大周的五皇子。他日又会是什么呢?

四人一直密谈到晚上,方青云见天色晚了,吃过晚饭,便让孩子们回去睡了,因为明天皇家来人,所有人都是要盛装送皇子的,以示皇家荣耀。

云舒由暗香陪着回了自己住的碧纱阁。

暗香给云舒脱下身上的褙子,道:“姑娘,这天不早了,姑娘歇着吧!”

云舒却是不想睡的,问暗香道:“我这里还有果子露吗?我想喝几口。”

“姑娘可是吃饭渴着了?我去给姑娘倒茶。”暗香放下衣裳道。

云舒摇摇头,道:“不,我今天不想喝茶水,我想喝壶果子露。”暗香是真没有想到,这果子露是有的,可是云舒一般是不喝的,这果子露,说是露,却也是有几分度数的,是云舒让梅香做的,平时也是小丫鬟玩乐的时候喝着完的。却没有想到,云舒想要喝这个。

“那我去拿。”暗香没有在多问,去拿了一小壶果子露。给了云舒。

云舒拿了果子露,看了看外面的月亮,道:“今天月亮真的是圆,是个好日子,也是个看月亮的好日子。”暗香看着云舒,姑娘这是想看月亮了?

云舒又穿上了褙子,拿了件青色绸缎的大斗篷。拿着果子露,对暗香道:“你累了就先歇着吧。我去看看月亮。”暗香也不知道自己家姑娘这是突然怎么了,怕是五皇子明天就要走了,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吧!就是自己这和阿桑,方诗他们不熟悉的,想来都是不舍的,都说这皇宫是个富贵滔天的地方,可是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不知道阿桑去了皇宫中过得好不好。就是这方府没有这滔天的富贵,可是老爷姑娘和少爷都是那种和善之人,舒服是一定的。

云舒拿着果子露,推门走了出去,抬头一看,房梁上有个人影,一身黑衣。吓得不敢动了,这大晚上,自己这里是进了刺客?忙呵斥道:“谁?”

那人影从房栏的房梁上跳了下来,道:“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吗?”走进一看,原来是方晖。倒是将云舒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干什么?”云舒问道。

方晖道:“这就去睡了,这不是今天该我值班,我过来看看姑娘睡没睡。”云舒知道的,他们是轮班的,这样也有时间可以休息。

云舒道:“快去睡吧。我看自己一个人转转,这是在方府,不会有什么事的。”

“好,那姑娘也不要转太晚了。”说着又翻身上了一颗树,不见了。云舒也是佩服他们影卫的,来去都是这般不出声音,不留痕迹。

云舒看着方晖没了踪迹,怕是已经回去了。自己一个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巨大的月亮。往房屋后面走去,云舒记得,这屋子后面是有梯子的,还是墨香想吃屋后树上的酸果子,就拿了梯子去摘,好像还没有将梯子收回。

云舒其实也是想像方晖他们那样,用一个帅气的姿势,一个飞身,就能上这两层的屋顶,可惜,云舒武功修为不高,轻功练的也不好,自己要是使了轻功,怕是也就是一层高的高度,直接撞墙上,能不能扣得下来还另说呢。所以,自己还是接地气一点吧!用梯子吧!

这梯子果然没有拿走,云舒上了梯子,直接到了屋顶上,今晚的月亮真的是圆。直接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抬脸便是圆圆的月亮。今天是十五吗?

打开果子露,一阵果香扑鼻而来,这梅香的手艺不错。云舒喝了一口,很是不错,味道也好。

“姑娘怎么不去睡觉。”云舒刚刚咽下一口果子露,却听到了晨靖的声音。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晨靖的声音呢?云舒睁眼一看,晨靖就站在自己身前,一身暗红色绸缎衣裳,上面用苏绣绣满了复杂的夔龙纹,和蓝色的眼眸交相辉映。神秘而美丽。

云舒笑笑道:“我这看月亮呢,你挡着我了。”说完用手去挥晨靖。晨靖转身,不挡着云舒,找了个地方在云舒身边走下。只是觉着姑娘刚刚可爱极了。

晨靖拿起放在一边的果子露,道:“姑娘这是什么?”闻起来味道还是不错,有果子的清香,还有一点酒香。

云舒道:“殿下可以尝尝,这是果子露,在其他地方可是喝不到的,只此一家。”晨靖也是知道,这怕是又是云舒自己想出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晨靖拿起酒壶来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云舒看着晨靖,她让晨靖喝就真的喝啊!且不说自己就拿了这一壶,这可是自己刚刚喝过的,就是说这晨靖已经是皇子了,以后不能这般随便的吃喝东西才是。

“殿下,你以后进了宫,可不能这般随意的吃喝东西了。宫里谁都不是个傻的,即使是你不想害别人,也难保其他人不会害你。”小心使得万年船。

晨靖没有想到,云舒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了,也是知道云舒是为了他好,道了声知道了。又道:“姑娘,你可不可以在私下无人的时候不要叫我殿下了,还是叫我阿桑吧!”

云舒一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晨靖,道:“不行,殿下,阿桑是您的小名,这两个字从今以后除了陛下,谁也叫不得。在说了礼法不可费,我是臣女,见着您,自己是要叫您殿下的。”云舒是觉得,即使是在无人的时候,要是被人给撞见了,这又是一个话柄。

晨靖见云舒执意如此,也不在要求,他是知道的,云舒是个有主见,要是让云舒改变主意,必须要拿出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天边的月亮,真的是又大又圆。晨靖看着月亮,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话晨靖还记得啊!“姑娘,你还记得这句吗?”

云舒笑笑,道:“自然是记得,那是你来方府第一次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看月亮说过的话吧!话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殿下来我们方府都快四年了吧!”

“整整三年半。我来方府那天正好是姑娘的生辰。”晨靖道。

“说来也是好笑,那天我生辰,哥哥非得要带我去聚宝轩拿簪子,拿完簪子,我又非得要去人贩子市场看看。”云舒说到这里不说了,这种事以后不能再说了,现在晨靖是皇子,已经不是那个当年的阿桑。自己又抿了一口果子露,不再说话。

晨靖正听着云舒说话,云舒却不再说了,问道:“姑娘怎么不说了?”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说它做甚。”这些事,就让云舒和整个方府的人都烂在肚子里就好。晨靖是自己进的方府的门,不是被买来的,是从一开始就是方府的贵客,不是云舒的影卫。

晨靖自然是知道云舒的想法,可是,自己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做了皇子,云舒就这般的和他疏远,还不如做影卫的时候,云舒倒是常常去静安院看他们几个,给他们带上好的伤药,带各种这样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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