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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祭祀

转眼间,盛夏已过。墨香在院子里打扫卫生,不一会进的屋子里来,抱怨道,“这秋天到了,院子就越发的难打扫了,刚扫的院子,风一吹,满院子里又是落叶。”

那边暗香听了笑道,“这又不用你打扫,你不过是指挥,那些粗活有婆子干,这就累了?”

云舒听到对话,停下看手中的账本,往窗外看了看,今日的日光有些萧条,还有微风。云舒想了想,道,“出去走走吧!”放下手中的账本便往外走去。暗香听到,立马拿了个缎子的斗篷跟上。只是云舒摆了摆手,想来是不想穿。暗香只好拿着,跟着云舒。

院子里的日光很淡,有一丝风雨欲来的架势。云舒在院子里站了一会,道,“今日父亲下衙了吗?”

梅香在身边回道,“姑娘可是忘了,今日老爷没有去衙门。是公休日。”

对了,今天是公休日,自己整天憋在自己院子里,都忘记日子了。

“那,去父亲那里吧!”云舒有事想和父亲请示一下。

暗香忙把那披风给姑娘穿上,今日有风,若是姑娘再惹上风寒就不好了。云舒见暗香一直拿着那斗篷,不穿也不好了,便接过,披在了身上,走出了碧纱阁。

云舒暗笑,自从自己落水发了高烧后,暗香便对自己如同瓷娃娃一般。就是让自己热着,也不敢让自己冷着的。

暗香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姑娘,姑娘在发高烧后本来就不胖的身材更瘦了,除了长高了一些,但是看着背影也更显的萧瑟了。一点大家闺秀的富态都没有。

要是云舒能听见暗香所想,怕是要笑暗香的,这大周朝本来就是以瘦为美的。袅袅楚宫腰,这才是好看的,云舒要是知道暗香夸她瘦了,怕是会高兴的。

云舒径直走到方青云的书房,问守在门口的父亲的贴身小厮问道:“父亲可在里面?”

那小厮自然是认得云舒的,忙道:“姑娘来了,老爷在书房呢。”

里面,方青云听到了云舒在外面,道:“云舒快进来。”今天起风了,这书房门口是个风口,可不要吹着了才好。

云舒听到,进了方青云的书房,请安道,“给父亲请安。”

方青云放下手中的笔道,“云舒,有什么事情吗?”

这不能怪方青云太直接,自己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没什么事是不会到书房来找自己的,还一把正式的请安,这定是有什么对于云舒来说是正事的事要有求于他。

“父亲,过两日便是上元节了吧,我想去看看喜乐。”

是了,上元节是祭祀的节日,但方青云听到喜乐的名字还是一愣,道,“也好,总还是要看看的,心才会安的,明天去吧!我给你安排车。”

“多谢父亲。”

“云舒,有些事,逝者不可追,不要太过执着。这对你也不好。”

“父亲,云舒明白,只是这喜乐是因为我而去的,所以想去看一下。现在便不打扰父亲了,先回去了。”云舒道。

“好吧,你先回去吧,家里的账本的事也不要勉强自己,要多休息休息。”是不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虽说云舒从小稳重,像是个小大人一般,可是自己也不能就将云舒当做大人一般对待啊!

“嗯,父亲,云舒先告退了。”说着便行了一礼。

“去吧!”去看一下也好,好好记住那些,云舒可以成长的更快。方青云像天下所有爱自家孩子的父母一样,既想自己家孩子快些长大,可是又不想他们快些长大,不想让他们面对这个世界的任何小小的不堪。

云舒回到自己家的“碧纱阁”,对梅香道,“你去备些纸钱来,还有给我找一件素雅的衣服,我明天要穿。”

“是,姑娘。姑娘可是要去看看喜乐?”当初落水,暗香也是在场的,自然也是知道喜乐的,也是钦佩喜乐这般有魄力的人。

云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拿了一本账本看了起来。今年的雨水好像有些多了,常常下雨,倒是让云舒以为这是进入了梅雨时节。

是夜,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云舒在床上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些事自己即使不愿意想,却还是浮上脑海。其实自己一直未曾忘记过喜乐,很多人都以为这都快半年了。云舒会忘记那一天的经历,但是云舒只是不想去想,就像是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那个夜晚,那些血腥,那满屋子的血。就像是那些人的嘴脸,还有那个,自己以为是纯良之人的何青莲。

第二日,天仍旧在下着小雨,但不大,方青云还是安排了马车和人手,让云舒出了门。

云舒在暗香的掺扶下上了马车,挑来帘子,却见车里还有一个人,是阿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陪姑娘去扫墓。”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马车里?”

暗香答道,“是老爷安排的,说是姑娘见到阿桑或许会开心点。”

“那姑娘的意思说是让我现在出去淋雨去!”阿桑反问道。

云舒忙道:“不用,不用。就坐在车里就好。”这下着雨,自己又不是那些狠心的主子,有马车,让人淋着,这不可能。

云舒自然是不会让阿桑出去淋雨的,阿桑也是知道云舒不会,才会这样问道。

云舒可没觉得自己看到阿桑会觉的开心,大概是因为阿桑是自己在外面买来的,不是父亲从外面收回来的孤儿。自己要罩着他的这种感觉,让自己好歹觉得自己还可以很强大,而不是任人欺负。

云舒只好坐在了阿桑的旁边。一身黑衣的阿桑也很帅啊!这不就是少年养成吗?云舒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点恶趣味。

马车缓缓的走着,云舒和阿桑都不说话,暗香在一边更是不好说话,经过集市的时候,因着是下着雨,路上也是不热闹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暗香也没有了挑开帘子去看的兴致。

“阿桑,你武功很高吗?”云舒觉得三个人都不说话,这实在是压抑的很。便问坐在一边的阿桑道。再说了,云舒出门倒是经常让阿桑跟着,云舒想,这阿桑是不是武功最好的,所以,父亲也让他跟着。

其实,方青云也是知道的阿桑的武功是最好的,可是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是上次,云舒落水,阿桑处理的很好,这一点让方青云很放心。再说了,阿桑在刘家已经是被其他人看到过的,既然如此,便让阿桑做一个明面上贴身侍卫吧!其实明着来反而是更好保护云舒。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也没个标准。”自己的师傅从来没有给自己定过什么标准,对待影卫,从来说的都是还不够。

“说的也是,不过,阿桑你要好好练武啊!以后好保护我啊!”

阿桑听了这话,反而语气严肃了起来,“那是当然。”

“还有,不要老是板着个脸,谁欠你钱吗?”

“没人欠我钱。”这府中谁会欠自己钱啊!还真没有,说真的,是自己真的用不到钱。现在府里发的月例,还有姑娘没事的时候给的钱,自己全都放在小匣子里了,现在应该是有一百两了,自己也用不到,就这么放着。自己也是听说了,当初姑娘买自己的时候,是花了五百两的现银子,并一只上好的簪子,说是光簪子就值五百两。自己想着等到一千两的时候,就全部都给姑娘,虽说也不是说不想欠姑娘什么,可是自己就是想给她。

“可是本姑娘不喜欢身边的人是冰块脸!”这个阿桑,也是没有什么事,就一直板着脸,很少笑,就是笑也是淡淡抿嘴一笑,好像从来没有见他开怀大笑过。

“哦,那我会改的。”是说自己老是板着脸吗?那自己就不板着脸好了。

“对了,姑娘,五,六,七,八,也都有了名字了,不再叫代号了。”阿桑道。

这哥哥是在跟自己学吗?真是没有创意!

暗香一听倒是来了兴致,问道。都是叫什么?

“灵雨,朝雨,佩玉,佩玖。”阿桑道。

云舒笑道,“由此看来,哥哥这国子监上的,起个名全是有典故的。这名字一看皆是有典可查。不过,我记得,哥哥的影卫里,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的,她的名字叫什么?”

阿桑道:“佩玉。”

“看你这般熟悉,你平时不是自己一个人吗?对于他们怎么这般熟悉?是不是看上佩玉了?其实我觉得方诗姐姐长得更好看。”云舒打趣道。

“姑娘不要乱说,我们八个人常常是一起训练的,自然是熟稔些。”阿桑脸色更是板着了。即使是云舒打趣,阿桑也是一本正紧的回答云舒。

云舒见阿桑好像不喜欢拿这些开玩笑,便不再说了。整个马车里,又陷入了安静中。云舒一想到自己今天出城是要干什么区,便再也没有给阿桑开玩笑的心思,看着车中铺的毯子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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