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来了这里?”云舒便重新行了礼。
晨靖看着云舒行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道:“我听说,你拒了我让你为后的旨意。”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了。
云舒道:“众臣觉得,我并不适合为后。”
“我哪里管那些什么劳什子的老头子。你觉得呢?姑娘你觉得你可是合适?”
“草民一介白衣,身后没有强大的世家作为支撑,所以,并不合适。”云舒道。
听了这话,晨靖真真的是气着了,愤狠的道:“我问的是你,不是你背后的势力。”
云舒道:“那我无话可说!”
晨靖咬着牙道:“好!好一个无话可说!”声音太大,已经是将人给引来了。
暗香原本是在屋子中收拾东西的,现在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以为是来了什么不好的人,忙往外面跑去,却见到了晨靖,吓得立马行礼。
晨靖也懒得理暗香,只是摆了摆手,但是终归是见到了有人在,还是没有这么气了。道:“姑娘,这里天冷,不要在这里睡觉了。天还是冷,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云舒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如何回应,道:“多谢殿下关心。既然殿下来了,不如进屋去喝杯茶水。”
晨靖细细一想,自己不能生气,这是自己喜欢的姑娘,自然要好好待着,姑娘既然是请了自己喝茶,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多谢姑娘。”
云舒只好从前面带路,带着晨靖往正堂走去。
暗香只好赶紧去备着茶水。云舒和晨靖进了屋子,云舒问道:“不知道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晨靖听了这话,脸色立马黑了一个度,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可是连茶水都没有喝呢。
“既然姑娘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着自顾自的喝着茶水,也不说话。顿时整个正厅里都很是安静,只有窗外不时地传来的鸟叫声。
等了好久,久到天都已经有些黑了,茶水都凉了。
晨靖看了看外面的天,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云舒却是突然来了一句,“登基大典在什么时候?”
“三日之后。”晨靖道。原本在登基大典结束之后,便是皇后的册封大典了。只是现在姑娘不同意。所以也就没有了。
“殿下,去看看刘小姐去吧!或者下个旨意,把刘家的女儿家贬成平民也好。官妓,有些过了。”云舒知道,刘媚儿不是坏人,她只是欲望过了,而已。再说了刘家也只是替皇帝顶罪的,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哪里会不让人惋惜。
晨靖转身看着云舒,天色有些暗了,在这灰暗的天色中,云舒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的。晨靖看不清云舒的脸色到底是喜还是悲。
道:“既然这是你所希望的,那我会下旨的。”又道:“姑娘,这天还是冷,还是不要在外面睡觉的好。”说完,便挑了帘子出去了。
晨靖走了以后,云舒便看着满目的霞光,怔怔的发呆。暗香过来了,道:“姑娘可是累了?”
云舒这倒是觉得,真的觉得累,脑袋有些疼了。
道:“没有,只是有点累了,我去睡了。”
说着,洗漱了以后,便将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府中的下人便将这满府的白布给撤了,云舒看着这众多忙碌的人,暗香在一旁看着。道:“姑娘,两日后便是登基大典了,要不要在西边大街上租个地方。”
云舒道:“嗯,你去挑一个好的位置吧。”在登基大典后,便是新皇穿着新衣服,在帝都的主道上走一遍。
两天后,云舒一早便起来了,换了一身不打眼的衣服,暗香给梳了个简单的发饰。
云舒道:“给我拿个面罩来。”云舒本不想让晨靖认出自己。所以还是要遮掩一些的好。
暗香道:“这里有一些。”
云舒道:“随意拿一个来就行。”
暗香从衣橱子里拿出了一个匣子,打开道:“姑娘挑一个。”
云舒随手拿了一个,到手了才发现,竟然是两朵蓝色的玫瑰。这是当年自己六岁的时候,买下晨靖的时候,带着的。
暗香也记了起来,道:“姑娘不如换一个吧。”
云舒道:“就这样吧,不换了。”
这个,晨靖估计也不记得了,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了,颜色都有些变了。晨靖应该不认得了吧!
说完便将面罩给带上了。
外面便有小丫鬟道:“少阁主,再过一刻时辰,陛下便出皇城了。”
暗香应下了,道:“姑娘,出门吧!”
云舒点头,出了门,到了西边大街上。现在大街上满满的都是人,也幸好提前在二楼的有利位置租了地方,早已经将所有的瓜果都备好了。
云舒刚刚坐定,却听到了楼下传开了吵闹的声音,云舒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暗香朝下面的人看了看,道:“有人在下面吵闹。”
云舒现在却有些心神不宁的,不知道是为何。在这争吵中,云舒更是坐不住了,便问暗香,道:“是何人在下面争吵?”
暗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刚刚听到外面说是,有个女子,非要上来。我们下面守着的小厮,自然是不乐意的。”
云舒奇道:“我这帝都,除了清清,没什么朋友,既然那人这般执意的要上来,可是我认识的人?”
暗香道:“姑娘都说了,姑娘在这帝都中,也就只有周姑娘,算是好友,可是现在周姑娘应该是在皇城中受新皇封赏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说了,我刚刚远远的看了一眼,一身布衣,一看便是平民百姓,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想来是个无赖。”
既然暗香这样说,云舒也就没有当回事,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便听到,“知道我是谁嘛?我要见你们这里管事的!”语气蛮横。云舒心中道,这不过是一介草民,怎么说话,倒像是没有教养的官家小姐。
接着,便听小厮回道:“我管你是谁,这是我们家小姐租的位置。哪里能让你上去!”
“你家小姐是谁?”
“那便不便相告了!”这人在这么墨迹了半天了,小厮也早就不耐烦了。
云舒越听越紧张,可能是快要见到晨靖的原因,有些坐立不安的,听着这吵闹声也烦躁。便下楼打算去调解一下。
“我告诉你,我可是刘家的小姐!”
那小厮听到这里,笑道:“你莫不是疯了,刘家?不是被抄家了吗?刘家小姐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应该在军营中,充当官妓。”
云舒听到了这里,却是一愣,忙加快了脚步,下去了。一看,果然是刘媚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
刘媚儿一看,从楼上走下来一位小姐,看着衣服很是华丽,但是奇怪的是带着面罩,看不出来样貌。道:“你是这里管事的?”
云舒看着刘媚儿一身粗布衣,想来,晨靖是因着自己的意思,将刘家的女儿家都没有罚为官妓,而是贬为庶民了。云舒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刘媚儿看着云舒,心中虽然有些奇怪,这人怎么不说话,但是,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这是最好的位置,在这里楼上站着的话,定是能见到陛下的,到时候,陛下还是会让自己嫁给他,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不是景王妃这么简单了,而是皇后娘娘了。
道:“我用下你这地方。”说完撩起裙摆,便往上跑。
云舒一伸胳膊,挡住了去路,摇了摇头。一旁的小厮自然是知道自家姑娘是什么意思,一把将要上楼的刘媚儿拦下。道:“说了。不让你上去!”
刘媚儿道:“凭什么啊?我一个弱女子,又用不了多大地方。”
“就因为,这个地方已经被我给租下来了。” 云舒道。
刘媚儿一听是云舒的声音,脸色都变了,道:“方云舒,是你?”
云舒点头,道:“是我。”
“我知道了,你不让我上去,是怕我把你的皇帝陛下给抢走了,真真的是恶毒。你怎么就没有死掉呢?一年前,你们刘家抄家,满帝都中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你既然死了,又回来干什么?”
云舒道:“且不说这个地方被我给租下来了,就是当年,你几次三番的想让我死,我可是还都记得呢。你觉得凭着这个,我会同意?我已经请求过陛下,让陛下把你们刘家女子从充当官妓到贬为庶民。还不够?”
刘媚儿听了这话,却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一时呆愣。原本,她以为,陛下将刘家的女儿从罚为官妓到只是贬为庶民,是对自己还有几分的情意。却没有想到,是自己眼前的女人,几句话的结果。
云舒戴着口罩,看不出有什么喜悲,对一旁的小厮道:“将她打发走吧。”
小厮听了这话,就要去驱赶刘媚儿,刘媚儿看着云舒的背影道:“你会不得好死的。”自己这是没地方发泄恨意了。
云舒停下,转身回道:“我死还是不死,就于你无关了。”说完也不在听刘媚儿的叫嚣,转身上了楼。
小厮将刘媚儿驱赶到了远处,刘媚儿听了云舒的话,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也不再去找个好位置。而是寻了个人少的地方,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