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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三章 往事

舒道,“那多谢尊者。”

“少阁主客气。”说完行了虚礼,便离开了。就是离开,也不过是须臾的功夫便没了人影,这人好生厉害。

云舒看了看这巍峨的大殿,便向那大门走去。一看便是上好的梨花木做好的门,门上镂空雕花,一样不少,倒是精美又庄重。

云舒将手中的戒指脱下,见门上的确有个花型小孔,便将戒指放了进去。

将戒指左右转动,门果然悠悠开启。

四面是雕花的窗子,里面是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面是一个一个的小格子。写着编号,怕是是按照年份来放的。云舒看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怕是是按照年份来的。

云舒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母亲出事那年的资料。然后抽出写着帝都的那一卷档案。

云舒拿着档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还有外祖父说的能忘便忘,又是怎么一回事。让自己无端的紧张起来。

很是沉重的梧桐木盒子,云舒吃力的将它从架子上拿了下来,找了个开阔的地方,正好有案几,云舒将盒子,放在了案几上,缓缓打开。

但是这是自己寻了十几年的答案啊!自己一定要看看怎么一回事!云舒慢慢打开了卷宗。立马堆满了各大世家的名号。就是刘家也是在立马的。从大量的世家中找到方家。这方家不算是世家,所以,倒是显得有些单薄了,只有区区一页纸。上面写了一个方字。

德清十二年春,青云升户部侍郎,正二品。同年政绩显著,帝欲升,云辞。秋,云妻南方省亲返回途中与潘家谋逆犯勾结,被帝诛杀。同年秋,云辞官不允,任刑部侍郎。正三品。

一张纸上,只有这寥寥数语,只是一个谋逆,便完了?所以,母亲是被皇帝给下令诛杀的?那这事父亲知道吗?谋逆?母亲怎么在身为命妇的情况下谋逆呢?还有这个潘家?自己在帝都这么多年,从没有听过潘家!十二卿家中没有听说过潘家。

看来这事好像是不这么简单!

云舒合起卷轴,开始在盒子中找潘家的卷宗。有其他卿家的,但是却没有潘家的。想来是不在这里了。起身开始找潘家的卷宗。那应该也是德清十二年发生的事情吧!

在德清十二年的那架书柜上,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潘字。用一个盒子给装着。

云舒慢慢的将上面的灰给拂去,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几页纸。说的不过是潘家多么多么的厉害,帮助赵家那下了这大周的天下,却没有受成为异姓王的封赏,而是在这帝都中成为了十二卿家中的一家。云舒拿起了最后的一页。上书:潘氏一族,以武起于周朝开朝,后百年不绝,堪称帝都十二卿家之首。德清十二年,帝深谙潘家家主功高震主,联帝都十二卿家,诬陷其谋逆。秋,潘氏一族被帝满门抄斩。潘氏女将其被诬证据交与洪氏女,将潘氏子秘密救出,养于朝中梅家,称梅景。潘氏一族二百余口被杀,潘家军十万余人被坑杀于北疆,潘家至此陨灭。

云舒看到这里,才明白了,自己母亲因为怀有皇帝诬陷潘家的证据,想来是没有交出那些证据,就被皇家派出的影卫给杀了!

那那些证据呢?云舒赶紧往盒子下面看。

果然在这几页纸下面是一个用锦缎包着的小包裹。云舒打开来看。

不过是,皇帝联合京中权贵,诬陷潘家谋逆的那些书信往来。但是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十封书信,上面记得字却也是字字诛心的。

但是,云舒怎么也没想到,梅景竟然是姓潘的。那这些他知道吗?应该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和清清说自己的身世不好之类的。这样看来,大家还真的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了。

云舒坐在万事殿中,真真的是苦笑不得,自己的母亲要真的是谋逆也就好了,自己还能理解一点,但这偏偏是皇帝的阴谋。是皇帝想要灭了潘家,结果还牵连了母亲。

难怪外祖父对那皇帝那般的看不上,言语中也满是讽刺。想来外公也早已经看了这万事殿中的记载,只是,外公不去为娘亲报仇吗?

果然没错,伴君如伴虎,不,君王比老虎还要可怕。

这事,父亲怕是也是不知道的,不然怎么会还在朝中任职多年。依着父亲的性子,怕是早就是要辞职不干了的。

事情太多,自己怕是要静一静。

这些资料记载的太过于片面,也太过去主观了,有很多的事情,自己都还要再问下外公或者是父亲。比方说,母亲不是江湖儿女吗?又怎么会和潘家的人扯在一起?皇帝又是怎么做到这般随意的让影卫杀了这朝廷的命妇。

对了,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在看看这里有没有记载晨靖的身世!

云舒在皇家卷宗里找了好久也没什么收获,看来也有这万事殿不知道的事情。

“少阁主,天色已经晚了,要是少阁主不走,怕是要走夜路了。”云舒正打算细细找找,门口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云舒这才往门外看了看,果然,这天色都有些暗了,自己没有吃午饭,竟然也没有觉得饿。想到这里,云舒才觉得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算了,下次再来吧!

云舒将卷宗归置好,出了门。

那老者,依然在门外等候。

“多谢尊者!”云舒还礼道。

那老者一笑,对云舒道,“世间万物,生生不息,执迷于过往,反而得不偿失。只有放下,才是真正的过去。”说着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了,没事的时候也会看看那些人世间发生的事情,看的多了,反而是看的淡了。

云舒看着这老者慢慢走远,看来这位也是超脱于世外的人了!但是自己能超脱于世吗?

不远处是流云阁负责打扫的小厮,已经在挑起灯笼了。

怕是不能吧!这万丈红尘,谁又可以逃的了?

云舒看天色有些暗淡了,转身又看了看这巍峨的万事殿,心中倒是有点超脱了。万事不过是像这飘过的白云,又或者像是这流过的时间。在这历史的长河里,都会过去。不用这么伤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拾阶而下。

下到了山脚下,却已经是漫天的繁星了。白管家还在等着云舒,就像是从没有离开过一样,见云舒下来了,对云舒行礼道:“少阁主,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麻烦白管家了。”云舒道。

白管家没说什么,在前面带路,又沿着密道回了洪家。

云舒回到洪府的正院中还有几分的恍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云舒问旁边的白管家,道:“现在这个时间,外公都是在哪里?”云舒现在好想找个人,也不是说什么,就是想见一个人,任何人都可以。然后说一说,现在能说的也就只有外公。

“阁主现在估计是在书房。”现在这个点,应当是在书房,看各种的账本,或者是制定这种的计划案子。接下来流云阁应该往哪里走。

云舒点头,道:“那我去外公那里一趟吧!”说着便往外公书房走去。

白管家行了一礼,没有跟过去。

云舒进了书房,刚行完礼,还未曾说话。

“看过了?”洪度风道。说着合上了自己手中的账本。

云舒行了一礼,道。“看过了。”既然外公这样问,想来,外公也是看过的,知道了的。

“你打算和你父亲说嘛?这件事。”

“我觉得父亲有权知道,外祖父既然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说?”云舒问道。

洪度风喟然一叹,道,“你母亲临终前说让我们不要报仇,我是了解你父亲的性子的,这事他要是知道了,怕是此生都不好受了。”

“那般昏暗的官场,有什么不好受的?”

“云舒,你难道没注意到刘家吗?”看来云舒看的还不够透彻。

云舒不解,“这和刘家有什么关系?”

“云舒就没觉得奇怪,你父亲方家只是地方小族,和帝都的簪缨世家根本没发比,但是刘家却是把方家当成眼中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云舒摇头,一直以来,云舒觉得刘家和自己家不和,是父亲在官场上结的仇,没想到,刘家还和洪家有关?

“当年皇帝微服,在乡间遇到了还是白丁的你父亲,那时候,你母亲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也与遇到了你父亲,三人结成好友,也是快意恩仇。后来,你父亲金榜题名,在揭榜那日,遇到了刘家的小姐,那刘家小姐偏偏相中了你父亲,但是那时,你父亲和你母亲刚刚成亲,刘家用了各种的手段想着让你父亲娶那刘家小姐。”

云舒真的是不知道还有这麽一段往事。道,“那刘家小姐,不会是当今的皇后吧?”

洪度风点头,“正是。”

“那他既然是喜欢我父亲,又怎么会当上皇后?”

“那刘家小姐,长得也是貌美,皇帝也是喜欢的,在加上刘家在帝都势力大的很,皇帝便将刘家小姐娶进宫去了。后来你母亲被杀,杀她的影卫是皇后的影卫。根本就不是皇帝派出来的,是那刘氏想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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