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现场布景是以纯白的白玫瑰为主,给人欣赏了一场艺术视觉盛宴,并邀请12位国际演唱家、国际钢琴家、舞蹈家在宴会的侧厅进行表演庆贺张氏重整开业,每位被邀请的宾客都盛装出席,不甘在这失了面子。
作为主办方的林承轩与袁枫,在宾客如云中穿梭招待,晚宴准备开始前20分钟,言易棱才牵着张嫣然的手低调入场,听完最后一曲演奏,便是舞会开始,开舞者并非主人公,而是林承轩与叶安安,随着他们互相配合的舞步,两人柔软的身姿贴近,游走在舞池内,赏心悦目。
宾客见状,彼此相望,牵起自己身边的舞伴投入其中,裙摆的摇曳,灯光闪耀,悦耳的音乐让人陶醉其中。
言易棱低头相望,张嫣然浅笑,彼此间默契般不提领舞的事,手里的温度不断传送,双眸中皆是对方的样子,既暖亦痛。
“啪!啪!啪!”
一阵玻璃碎声惊扰了所有人,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服务员看着一地的高碎片,不知所措一直鞠躬道歉,脸色苍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仅片刻就被言易棱吸引目光,他将张嫣然护在怀里,双手捂住她的耳朵,眼神犀利。
现场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协助处理,林承轩马上指引宾客入席,打破僵局。
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宾客的心情,反而让他们更清楚张嫣然在言易棱心里的重要性。
张嫣然所有的注意力,全然在服务员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他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他对她轻轻点头,一个笑意让能她心慌不已。
言易棱牵着张嫣然冰凉的手,回到主位坐下,桌面上摆着最为精致的法式菜,恰到好处的香味激起所有人的食欲。
他们低语交谈,品尝面前美食,耳际旁是悦耳的钢琴曲,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给足了言易棱面子。
“再切,就要吃鹅肝碎了。”言易棱将他切的薄厚适中的鹅肝放在她面前,换走她那碎到不能入口的鹅肝。
张嫣然低头一看,才发现切碎的鹅肝已经到他的嘴里,身旁的人投来异样的眼神,她淡笑:“你不是喜欢吃这么碎的吗?”
“嗯?你说我喜欢,那我就喜欢!”言易棱对她的堆脱十分配合,拿起手边的勺子优雅吃着碎掉的鹅肝,笑意不减。
她投来一抹责怪的眼神,他缓缓收下,两人的小小互动在其他人的眼里成了眉目传情,他们各怀心思,现在就算有戏笑的机会,亦打趣不出来。
言易棱勺起一点伸到她的嘴边,宠溺:“这鹅肝似乎有些变味,你尝尝看是不是?”
“嗯?”法国请回来的名厨,怎么会用变味的食材?
张嫣然虽不知他在玩什么,但还是配合:“没变味?”
“嗯,可能是我味蕾的问题,尝一尝这个。”言易棱又把他那份菜放到她的面前,停下来静静看着她,笑了。
不仅鹅肝,他所吃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变味了,但他很清楚,不是食材的问题,是心酸使他难以下咽。
他回国到今天,她擅于掩饰自己,给所有人塑造出一个冷静自若,不惧言论,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可今天连连失态,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她的眼神频频飘向慕岩,也许已经不下百次。
自他回国至今,她一向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从不会像今天这样失态,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她的眼神飘向慕岩,已经不下百次。
他应该庆幸,不用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她会承受不了,但心脏,似乎很痛,原来能给她安全感的人,能让她能自觉去依赖的人,不是自己。
“你想离开我吗?”
他们这桌都是自己人,却也都忽然清醒,纷纷看向言易棱,他仿佛在问你面前的菜好不好吃?
“可以离开吗?”张嫣然这时的胃口倒是挺好,边吃边问,云淡风轻。
言易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意,只不过瞬间,便能掩饰甚好,笑着点头:“嗯,当然可以。”
他们的对话宛如一对平凡的夫妻,讨论这个厨师所做的菜式怎么样,还要不要吃一般转松,语调平稳到让旁人觉得沉重。
林承轩拿着刀叉的手微微发抖,内心不知何等煎熬,终是放下刀叉,向他们打招呼:“抱歉,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甜品做得怎么样了。”
他离开的歩伐毫无章法,不顾他们的目光,快速逃离现场,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他一般。
“吱拉~”一阵刺耳的椅子声响起,原来是袁枫猛然站起所导致的响声。
“我跟他一起去看看甜品做的怎么样了,你们先吃。”袁枫满脸着急的离开,逃跑的速度不亚于林承轩。
叶安安轻笑,讥讽:“看来你们请回来的名厨的确厉害,一个甜品就能让两个人一心扑在上面,一会我倒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甜品这么吸引人?”
“只是他们馋,我对甜品就没兴趣。”言易棱不怒反笑,他今晚的脾气一定是好极了,否则怎么能让几个人都失常?看来是要抽时间跟他们好好谈谈了。
陈时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沉浸在林承轩刚刚的反应上,他的行为很反常,却想不到为什么突然反常?
张嫣然一眼远观,其他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刚才所发生的事,几乎都沉浸在美酒,美食上,难得一尝,倒也能理解。
楼下客房发出一阵阵响声,几分钟后就恢复平静了,不到片刻,敲门声又再响起。
袁枫看到林承轩开门后,便匆忙进房,刚进就踩到玻璃碎片:“啊~”一口倒吸气,连连退了好几步。
“你在发什么神经?”袁枫一股火压不下来,揪起他的衣领吼道。
直到冷静后,才发现房间内乱七八糟,很显然林承轩下来做了什么。
袁枫责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几句话打消了气。
“今天我们都在庆幸他醒过来,可他却做好死的准备!”
“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哪怕再苦,他也从来都不像现在这样认命!”
“你知道的吧?为了回国,他付出了多少?为了张嫣然,他又承受了多少?为了得到言氏,他又布局多久?为了一场婚姻,他又准备了多久?为了查出伤害她的人,又熬了多少个夜晚?”
“你听到了吗?他要放走那个女人?她不是他的命吗?放走了,找谁续命?”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自私?”林承轩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缓缓蹲坐到地上,双手抱头十指穿过发丝,声音沙哑:“我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做这一切而无动于衷。”
袁枫见状,也不顾地上一片狼藉,直接找块干净的地坐下,他又有什么资格怪他呢?自己还不是在宴会上逃跑了吗?
袁枫心里很清楚,哪怕言易棱多次警告他们不许失态,可当听到言易棱若无其事给自己安排后事时,真的做不到他那么冷静。
“我小时候就觉得他傻,没想到他长大了,还是这么傻,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其实,他一点没都变,还是这么傻~”林承轩盯着窗户说着说着就笑了。
袁枫即使没有参与他们的过去,却也明白他们之间对彼此的重要性,拍拍他的肩膀,微叹:“你们两个都傻,就我最聪明。”
“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以免棱那边有什么问题。”袁枫不会安慰人,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而言易棱那边确实也离不开人。
宴会上果然离不开人,他们都围着言易棱那一桌敬酒,眼见言易棱接过酒杯凑到唇边,林承轩一个箭步上前,夺过酒杯寒暄:“这一杯由我代他喝。”
林承轩动作一气呵成,滴酒不剩:“不如我跟几位再来几杯?”
“啪啪啪”一阵节奏的掌声从远到近,男人从宾客中走出来,站到林承轩面前“林助果然豪爽,不过,你刚刚替喝的酒还是有些不合规矩,毕竟这是祝言总和言太太百年好合的酒。”
“言总,你看这酒是不是该你自己喝?”男人走到餐桌钱重新倒了一杯,伸到言易棱面前,饶有兴致看着他。
这般骑虎难下,这杯酒还不落他肚?
言易棱倚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接过酒杯:“厉少爷说的是,这杯酒,我当然要喝。”
不就是一杯酒吗?
张嫣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他的手,使他换了方向,转眼便把酒一饮而尽:“这可是好酒,我怎么能错过呢?既然是祝我们百年好合,那么我喝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言易棱眸色沉了沉,将杯子放到餐桌上,力道有些重,竟然打碎了,把他们吓了一跳,还端着酒的人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而部分商场老油条则在座位上看戏,不动声色。
“我好久没喝了,就想尝尝。”张嫣然借机倒入他的怀中,佯装出几分不适,只想息事宁人。
言易棱眸子里逐渐浮出冷意,半搂着她:“叫艾贝尔回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