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张氏...不会倒?
“你是找到什么挽救张氏的方法了吗?”陈时时眉心微蹙,张氏集团的无底洞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填上,是什么方法才能让张氏起死回生,担忧问道:“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不会,过了这几天你便会知道,现在你应该做的是为公司全力以赴,争取早日进驻国外市场,将这个品牌发扬光大。”张嫣然轻拍她的手背,挂着笑意安慰。
陈时时没有因为她的安慰而放宽心,陷入沉思,没有发现她唇角那抹苦笑,眼眸里的平静似是激不起浪的死潭,亦没有发现张嫣然眼底闪过的阴险。
再抬头时,张嫣然神色如常,向她投一抹无声的笑意,陈时时总感到一丝不对,却无法指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只能暗自多留意张嫣然的动静。
为了不担误陈时时,张嫣然提前陪陈时时吃了午饭才离开,相处之中陈时时对叶安安避而不谈,而她打电话给叶安安报平安,两人生硬的语调,应是为了她的事闹别扭了。
人在没下决定时,会不停遗失自我,怀疑自己,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相反,若一旦做了决定,找到方向坚定自己,之前的迷茫与不知所措便不复存在,只要,一心向前,直到抵达目的地便好。
初晨企业门口,一束雪白的白玫瑰出现在张嫣然的眼前,挡住了送花人的面孔,但熟悉的声音让她很快知道花束背后的人是谁。
“一起吃个饭好吗?”厉水晨放低花束,露出真容邀请道。
浓郁的香味令她有几秒钟微微蹙眉,敛起神色往后退了一些:“抱歉,我吃过了。”
“那喝杯咖啡?”厉水晨笑着微避让,再另提出请求。
这一次,张嫣然没有拒绝,礼笑接过花束:“也好。”
两人共同上车离开,厉水晨将张嫣然带到一家高档的咖啡厅,她跟在他的身后,他捧着花束放在她身旁的座位上,替她拉开椅子,尽显伸士风度,她点头轻笑。
咖啡厅内只有他们两人,连服务人员都没有看到,但不到几分,便有人端着咖啡放在餐桌上,咖啡是按她喜爱的口味,她的面前出现一个精致的戒指盒。
与此同时,他们身边走来一位弹小提琴的男士,为他们弹奏动情的乐调,厉水晨将盒子缓缓打开,露出一枚昂贵的戒指。
此时,有鲜花、戒指、音乐、气氛,而他拿起戒指单膝下跪在张嫣然面前,若她再看不出他的意图,未免也太傻了些,只是令张嫣然讶异的是那个人,为何是她?是征服的心理,还是真实的爱意?
只见厉水晨满目柔情看着她,徐徐递上戒指:“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该是你最狼狈的时候,但我从不觉得你狼狈,反而觉得你身上隐藏着一股倔强,吸引我去了解你,其中,我怀疑过自己的心,不断自我反驳,我昨天知道你的消息,我还是沉不住气,现在我非常确定对你的心意。”
“就算是现在的你,我依然没有改变心意,这足以说明,我不是一时贪新鲜,所以你不能用这个借口回绝我,我一直没有听信外面的流言蜚语,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张嫣然,嫁给我,好吗?”厉水晨炙热的目光灼烧着她。
即使庸俗到不能再庸俗的标配,虽情话绵绵,但不妨碍她能看出几分他的真心,只可惜,这场独恋会不了了之,没有结果。
更令人觉得讽刺是,言易棱一句“嫁给他”,她便嫁了。
厉水晨见她无动于衷,继续游说,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我会对张氏全力以赴,不惜搭上厉氏,如果还是不能保住,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答应我,好吗?”
片刻,音乐停了,他依旧跪在地上,保持递送戒指的动作,而她则纹丝不动。
张嫣然将弹琴的侍者支开,扶起厉水晨,无耐他坚决不起来,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眼底渴望她的回应。
“我从不曾想过会跟你有所交集,你突然向我求婚令我始料未及,你的话很让人动心,但那个人不包括我,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是不值得的事。”张嫣然轻声叹息,即使没有言易棱,她与他之间亦是不可能:“非常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回拒的话,已经很直接,厉水晨站起来,连忙抓住她的手,急声道:“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都太突然,但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可以,能不能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
“很抱歉,真的不能。”语毕,她握着他的手缓缓迫他松开,转身便离开了。
他送她的花,她没有带走,他送的戒指,她没有收,就连餐桌上的咖啡都未曾抿一口,厉水晨动作缓慢的坐回座位,五指紧紧捏着戒指盒,关节渐渐泛白,一气之下就将戒指扔了,盒子无辜滚到桌脚底下定住。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工作人员,都躲在收银台下方不敢出来,都静候等厉水晨消气之后,再去收拾。
“诶,你有没有发现刚刚那个女生很眼熟?”
“你这么一提,好像还真的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如果厉氏的公子爷向我求婚,我马上就嫁了。”
“别在上班的时候聊八卦,要做白日梦就回家。”
“哼,没人性!”
咖啡厅这一幕的视频,早已到了言易棱的手上,心中那淡淡的喜悦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将公司所有的事都推掉,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早退。
当言易棱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酒店套房的门口,他早上给了张房卡,让她在这里休息,不知道她会听他的话回到这里。
“滴!”
动作比想法更快,他刚开房门便迎来一阵饭香,张嫣然坐在客厅里摆弄新买的红玫瑰,她一支支剪刺,插入花瓶里,通过阳台透进的阳光,将她衬托成画,让他的心渐渐平静。
还好,是红玫瑰……
“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张嫣然目不转睛柔声说道,一句普通的家常问候,足以触动言易棱如死水般的心弦,他冷傲的神色恰恰掩饰了内心的悸动,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到她面前,语调有些冷:“你还没吃?”
张嫣然将最后一支玫瑰花插上,凑过去轻闻淡淡的清香,双手捧着花瓶放到旁边方桌上,用买来的小喷壶喷了些水珠上去,令红玫瑰多了几分娇艳欲滴:“我吃过了。”
“不喜欢白玫瑰?”言易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摆弄的红玫瑰,意有所指说道。
三十分钟前,他的新婚妻子为他拒绝了一个男人。爱极必伤,这四个字在他的身上,可谓是体现到淋漓尽致,他能够容下她的一切,却容不下别人对她的窥视。
张嫣然的玉手一顿,放下小喷壶,走到他面前倾倒在他的怀中,欣赏她未添修饰的指甲,肩带滑落露出她露雪白的肌肤,宛如别人口中的狐狸精一般,美到令他移不开双眸:“白玫瑰不适合我现在的年龄,我更喜欢红玫瑰的热情。”
亦是变相告诉言易棱,她并不喜欢厉水晨,无需担心。
“噢,对了,我认为你派来监视,不对,是保护我的人,还是要加强训练,跟踪的技术还不到家。”张嫣然慵懒挂在他的身上,若不是她在初晨门口就发现被人跟踪,又怎么会预料他肯定会回来?
他面不改色的本事不容小窥,这也令张嫣然的玩心大起,明目张胆挑衅他:“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就给你准备了午饭,还有你最喜欢的饺子,一会多吃些。”
“我不吃饺子。”言易棱脸上一沉,眉宇微蹙,伸手将她的衣服拉上来,冷声说道:“小心着凉。”
外面三十多度的天气,不中暑就是万幸了,竟还怕她着凉,若不是她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听说,饺子最配醋了。”张嫣然肆意的笑声响起,无意中将他里外都嘲讽个遍,看着他无以反驳,心情似乎也变得愉悦许多。
言易棱不禁一愣,她发自内心的笑声,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他本该质问她,现在反被她将了一军,若是问了,倒成变相承认吃醋了?
这样的她虽与曾经不同,伴着淡淡的恶趣,倒让她是坐实了小野猫的称号,婚后的生活,他很期待。
她得意的笑声蓦地停止,他的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扩大,直到零距离与她触碰,他温热的唇瓣贴紧她的红唇轻吻,大手压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有退后的机会。
一吻结束,张嫣然被他搂入怀中,一瞬间里,她似乎产生了错觉,言易棱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柔情。
只是她还没来的及看清,就被他警告的声音打消了兴致,他语调早已恢复一贯的冷漠:“别忘了,你现在还有个身份。”
“当然不会忘,你也要遵守游戏规则。”张嫣然在他身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她与他之间没了爱情的束缚,没有曾经小心翼翼的维护,令她胆大许多。
言易棱轻抚她的长发,淡淡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我不想要婚礼,现在我认为已经很好了。”张嫣然透出一丝慵懒神色,微微侧身,披肩的卷发被她扎成马尾,起身漫步走向餐厅,将菜放入微波炉叮热,无视身后那道犀利的目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眼底的平静逐渐转为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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