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腹,陈宇,借给你了。”慕岩两手一摊,轻描淡写说道,现在只有陈宇能够代替他站在她的身后帮助她,否则他如何安心离开独留她一人?
张嫣然眼眸中流出讶异,不敢置信慕岩会将他时常提起的陈宇带到她的面前:“那怎么可以?”
陈宇是慕岩的心腹以及好友,张嫣然以前虽没有见过面,却是知道他的左膀右臂,一个是在她身边的欧阳晴,一个是听闻许久,素未谋面的陈宇,如今这两位都让给了她,那慕岩岂不如同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怎么不可以?以陈宇的能力伴在你身后,我很放心!”慕岩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陈宇坐下,搭肩随意说道:“以后她就交给你了。”
陈宇将一个红色的盒子放在张嫣然面前,温和说道:“以后请多多指教,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够喜欢。”
“很抱歉,我不能收你的礼物,而且,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请你跟慕岩一起回去。”张嫣然将盒子推到陈宇面前,缓缓说道。
陈宇一怔,手臂马上熟稔碰了碰慕岩的手臂,失笑道:“你还真挺了解她?”
慕岩嘴角轻笑,这是他的亲生妹妹,是他这几年日夜相对的人,他怎么会不了解?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留下我?”她果然如慕岩先前跟陈宇交代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靠近,好在他做好了心里准备,否则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就凭你眼前的机密报告,我轻而易举拿到手,就说明了我的能力,你想让董事会闭嘴顺利坐上这个位置,少不了我的帮助。”
陈宇的能力既然能得到慕岩的赞赏,想必确实有让她稳坐这个位置的能力,此刻,无论她是退也好,进也罢,恐怕慕岩都不会依她,只能无奈妥协道:“要我同意他留下也行,但晴晴必须跟你回去,否则,我不放心你!”
“没问题。”慕岩深知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便不再去逼迫,她对他的担心,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他该珍惜:“陈宇日后就住在这里,对于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问题!”这栋别墅有三层之高,她目测平方有将近八百多方,一个人居住反而会有些空荡孤寂,多一人心里或许还踏实一点。
陈宇再次将盒子推到她的面前:“这份礼物你一定要收下,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他喜欢研究电子科技,或许,这还是个惊喜,你就收下吧!”张嫣然略微为难的样子,落在慕岩的眼底,便为他们解围说道:“他年纪比你大,你可以叫他陈宇哥。”
“那怎么亲切?收了这份礼,至少要叫个宇哥哥呀!”陈宇调侃说道,将盒子塞到她的手里,连连走开,心里不禁感叹,这年头送礼也难呐。
张嫣然看着手里的盒子,抬眸说道:“谢谢你,宇哥哥!”
陈宇只是调侃,并未想到她真的会这般称呼他,连声说道:“不客气,不客气!”
慕岩的脸色逐渐冷下,原本只叫他一人哥哥,如今又多了一位哥哥,还能光明正大叫唤,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张嫣然将陈宇准备的报告里里外外研究透彻,她没有想到张氏集团竟到了这般地步,若是她接手就必须带着一笔雄厚的资金到张氏,否则就面临破产,董事会有多少人想将张氏卖给YF集团,企图拿钱离开!
关于别墅装修的事情就落在陈宇的肩上,他趁慕岩和张嫣然去为杨清琴准备葬礼事宜,花了三倍的钱顾了装修工人,将别墅在一日之内装修好并换上新订的家私家电。
张嫣然不禁感叹陈宇的行动力以及效率,她和慕岩早上出门时还是精装房,晚上看到的住处已是焕然一新,还有一丝温暖。
外界一直在质疑杨清琴的死亡是否真实,张氏集团是否即将面临破产,张氏董事长闭门不出的原因是什么,这一切的疑惑都在年二十八揭晓。
慕岩将杨清琴的灵堂设在明月绣背后的一处房子里,不主张大操大办,只以温暖来布置操办,但愿杨清琴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意。
将近六点吉时,慕岩安排人将接回来的杨清琴放入棺材中,张嫣然一身黑衣跪在灵堂前磕头跪拜,给杨清琴上头柱香,眼眸里是隐忍的泪水,寥寥几位跟张家尚有几分交情与来看戏的人,都为杨清琴上一柱香,纷纷跟张润辉道一声“节哀顺变!”
任谁都不会想到杨清琴如此年轻便去世,张润辉在他们这个圈子出了名与妻子相爱,在灵堂上的张润辉早已没有当年的风采,黑衣着体,白发显而易见,脸上的皱纹与眼眸的疲惫都足以表明他过得如何。
一位手持拐杖,抱着百合的老者站在张家门口,哪怕年老却仍然掩不住自身带气宇非凡的气质,他眼眶通红,精锐的眼眸流露出愧疚,走进灵堂门口对张润辉说道:“我来看看故人,不知能不能进去上柱香?”
“请!”此人,张润辉拦不得,却也没有丝毫好的脸色,毕竟他们非友是敌。
张嫣然跪在灵堂处,见有人进才点香递给他,待他接过后便沉默跪在一旁,只见老者跪拜虔诚,嘴里念念有词,步履蹒跚插到香炉,离开时道了一声:“对不起!”
她无心去猜测这句话的含义,虔诚跪拜守堂到最后一刻,良久,灵堂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急躁洪亮,离灵堂越发越近,直到灵堂门口。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就这样走了,我要去一探究竟!!”言立清的身影出现在灵堂里,冷哼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在玩什么花样!!”
言立清这些天收到消息时,便无心去收张氏这张网,在言家坐立不安,今天得知言真去参加杨清琴的葬礼,他便沉不住气,誓要亲眼所见!
张嫣然回眸便见到言立清带着五六个保镖进到灵堂,张润辉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威胁道:“言立清,你敢动她分毫,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别轻举妄动!”张嫣然注意到慕岩准备出手阻止,担心他会因此被人怀疑身份,便站起来拉住他说道。
言立清紧紧盯着灵堂的照片,她还是如年轻那般爱笑,照片与当年一致,但放在这里的黑白照令他极为不悦,难道为了逃避他都要装死吗?
灵堂门口站满了刚刚上过香的人,有些看戏的人不禁纷纷对他们这一幕讨论。
“言家是不是跟张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话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都想开棺验尸了!”
“这谁得罪了言家,倒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你看张家不就知道了。”
袁先生站出人群呵止道:“闭嘴,在这灵堂之上还是不要胡说较好,免得日后有人找你们算账!”
“人在做,天在看,今天的事情,总有一天张家会向你们这一群看戏的人讨回来。”袁太太狠厉说道,她一向与杨清琴情同姐妹,传闻出事之后便日日打电话,日日来明月绣找她,无奈都被人拦在门外,直到昨夜袁家接到通知,她泣不成声,彻夜未眠匆匆赶来。
“言立清,住手!”一道呵斥的女声在灵堂响起,将他们的目光引去。
只见张嫣然握住言立清欲想开棺的手,挡在棺材前推开言立清,她忘了怎么去尊重一个人,心里惦念着不可扰杨清琴的清净。
张润辉被言立清的保镖所牵制住,无法脱身,只能怒视他喊道:“言立清,你是不是想让她死的不安生?”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言立清一手将她推开,另一只手用力将棺材盖推开,当亲眼看到脸色灰白的杨清琴躺在里面,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啪!”张嫣然使劲全身力气的巴掌,准确无误落在言立清的脸上,依她经过锻炼的力气可不轻,言立清的脸上瞬间起了五指印。
这一刻,灵堂里里外外的人都噤了声,不可思议看着张嫣然这清瘦的身板,心里鄙夷她不知“死”字怎么写!
“言立清,我当你是言易棱的父亲,曾给你一丝尊重叫你一声伯父,平日里你怎么对张家,我都能够容忍。”张嫣然用那只打言立清的手指着他,眼眸中的怒意熊熊燃烧着,无可忍耐斥骂道:“唯独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开我张家人的棺?以你这般高贵的身份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我这一巴掌作为后辈实在不该,可作为她的亲生女儿,我打的不够,你以为你开棺是看她一眼?你这是在打扰死者的安宁!!”张嫣然猛然将呆愣的言立清推到在地,居高临下对他声嘶力竭怒喊道。
言真听闻言立清到张家,便去而复返,没想到看着灵堂这丢尽脸面的一幕,言立清失神跌倒在地,被杨清琴的女儿深深指责,她所言极是,令别人无言反驳,言真脸色不明,指使着身后两人说道:“你们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