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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恢复记忆

就在玉染险些慌乱起来的时刻,只听哐嘡一下的金属碰撞之声,玉染眼底一亮,她看见——是修子期一声青墨色衣衫,且神情肃穆,一手持剑架住了那把刺向宛然的长剑。

“子期。”玉染轻喊出声。

修子期一边与此人纠缠在一起,一边道:“是属下来迟了,罪该万死。”

“不,你来得正好,我险些以为要撑不下去了。”玉染看着往后退到自己身前的修子期,只得长叹一口气,匆匆说道。

修子期又再次提剑迎了上去,细细看来,还是修子期占了上风。不过很快,另外两个没有被竹良拖住之人也找到了玉染他们的位置,直接朝着几人再次袭来。

“小姐,请再往后避退。”修子期皱了皱眉头,提醒说道。

玉染知晓此地不宜久留,她心中虽说知晓修子期的武功极为不凡,比起竹良更能压制住三人。反倒是他们三人如果再停留在这里,便会直接拖了修子期的后腿。

玉染一手扶着长孙瑞的肩,又朝着两步之外的长孙宛然飞快地伸出手,“宛然,快过来!”

长孙宛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恍若被抽空了,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双手死死扣着拱桥的桥沿,她面朝着河流,半是俯着身,双臂还在不断地颤抖。

她是真的害怕啊!

她现在的心底是确确实实的惊慌至极,她几乎是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在此刻软弱地倒下来,哪怕她的心中早已疲乏倦怠。

她平日里从来都是在湘王府中被保护得极好的,怎会遇得上如今这般状况,她根本……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啊。

长孙宛然的脚下虚软,她强迫自己稍稍侧过身子动了一步,正见玉染朝她伸手,她痛苦地咽下自己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恶心的感觉,她想要伸手去抓玉染的手,却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了。

“南玉……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长孙宛然眼眶湿润,她的声音颤抖。

她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跑下去了,她真的跑不动了。

玉染原本还在强行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可长孙宛然的这副神情无疑给了玉染心底极大的震动。但是,就算心中震撼,她也无法让自己退缩,让自己动摇分毫。

玉染一拧眉,一咬牙,心下一凛,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长孙宛然的手臂,说着就一定要将人带离这里,绝对不能让她留下。

现在那几名刺客显然已经因为被竹良与修子期先后打断而心中不断定夺,从他们刚才直接转而向长孙宛然刺剑便可看出,他们收到的命令是:如果不能刺杀到六皇子长孙瑞,那么刺杀另外几人也是一样。

所以,现在玉染他们皆是刺客的目标,同样身处危险之中,时刻皆有性命之忧。

可是,就在此刻,有一名刺客终是在修子期应对不暇的一瞬抓住了机会,直接一个旋身朝着修子期身后绕去,在修子期还无法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然冲到了离他最近的玉染与长孙宛然的跟前。他右手挑开修子期反身的一剑,左手直接就要朝着长孙宛然的身上拍去。

玉染微微睁大眼睛,她的脑海空荡,至此一瞬,她做出的反应是将长孙宛然往边上一拉,转而一掌竟是被恰好拍在了她侧边的左肩上。一股撕裂灼热的疼痛顺着她的肩膀,直至手臂,一路向着她的浑身蔓延,而她同时身子重心往后。

玉染的双脚原本正站在桥顶的两阶台阶上,现在重心一向后,直接便是整个人从桥上一路跌了下去,整个人直接是滚了好几圈,最后头重重的敲在了最后一阶石阶上。

“南玉——”长孙宛然面对这突如其来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情景,一下子再没能忍住,恸声喊道。

但是长孙宛然也无法掉以轻心,在她侧头去喊玉染的一刻,另一个与修子期原本纠缠着的刺客忽然眼中一沉,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反手直接没入了长孙宛然的背后。但修子期立刻发现,转过身直接趁着刺客得手的一个空档将人踹入了河流之中。

长孙宛然的后腹部受伤,让她直接躬拱了身来,她的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最后是跪倒在了地上,她的视线往玉染那里看去,她看到刚才害玉染落下桥的刺客已是朝玉染走了过去,但她根本浑身动不了,而修子期因为体力的消耗,也还和最后剩下的一名刺客交戈在一起,脱不开身。

长孙宛然心头着急:怎么办啊……南玉,谁去救救南玉?

由于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疼痛又让长孙宛然浑身麻痹,她终是无法忍住,倒了下去。

玉染背后小部分贴着桥面,大半身贴着泥草地,她刚才只觉着自己天旋地转,现在更是头晕目眩地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玉染的心里明白他们现在的境遇不好,她的耳畔嗡鸣,但依然可以隐约听见兵刃交错的声音。

她强忍着浑身的酸麻痛楚,硬是不想让自己就这么睡去,用尽全力将凤眸睁开一条缝隙。与此同时,她看见的是刺目而恍然的光芒,那是一柄长剑剑身锋利的反光,阳光折射,让玉染的眼睛被晃了晃。

随后,她就发现,这柄长剑的剑锋是冲着她的面门而来的,她甚至感觉自己可以清晰地听见剑锋划破空气而来的声音。

剑锋靠近,锋芒凌厉之势几乎映满了玉染的眼底。她其实不是一个喜欢失算的人,哪怕是丢了记忆,她仍然是个骄傲的人,她不希望自己走错。哪怕是为了那个被遗忘的自己,她也一直都想着必须要撑下去。

剑芒晃眼贴近,她顿时觉着自己的脑海像被无声地刺激着。一瞬间,她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她的眼中映出的是另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夜,同样是一个人一柄长剑,向着她袭来,而她带着的是既平静又无奈的神情。

玉染的心口莫名地疼了疼,现实迎来的危机和她身上的痛苦几乎是融合在了一块儿。她听到铮地一声,半眯着的眼眸里模糊地看见的是那柄剑锋被人用力挡开,旋之挡在她跟前的是一袭白衣,一缕淡香。

她看着来人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然后又慢慢地俯下身,宽大的双袖之中露出是两截雪色的手臂和一双生得极美的手。那纤细而有力的手臂一手穿过了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将她轻缓柔和地揽起。

随即,玉染便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且柔软的怀抱,她垂着眼眸,也看不到来人的面貌,但她心中有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随后她便很快安下心来,任由自己被打横抱起。

她的右手手心下意识地轻轻攥了攥男子胸前的衣襟,最后因为身体实在太过的晕乏,便直接昏死了过去,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因为来人,是容袭。

玉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鼻息间传来的已是熟悉的幽兰熏香的味道,她已经回到了湘王府。

她极慢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眼底一开始视线并无焦点,她的眼神虚晃地盯着白花花的房顶,久久未有真正清醒过来。

陡然间,她浑身冷不防颤了颤,只觉着脑中一阵猛烈的刺痛,仿若抽筋去骨、翻腾入雾一般,既痛苦又沉闷。

她的脑海之中一瞬间晃过了太多的东西,她瞪大着眼睛,眼底忽明忽暗,登时心底的感触有惊讶、无奈、迷惘、心痛,或是更多更多的情绪。

半晌过后,玉染重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这种清明不是她身为南玉之时的清醒明理,而是一种仿若经历过世事沧桑的明悟与从未改变的坚毅。

玉染的记忆恢复了。

这一刻,她仿佛如梦初醒。

玉染从未比这一刻更加的清醒,她睁着双眼,一时之间竟是不晓得自己应该无奈叹息,还是知足庆幸。反正,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这段在湘王府的日子里做尽了以往不可能做的事,也可以说把自己的脸面丢得干干净净。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是她有史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了,即便有很多的人来不停地给失忆的她增添新的苦恼与麻烦。

玉染想到自己最近可以说是漏洞满满的各种思量,几乎是不知该哭该笑,但终归做出决定的都是她自己,最后把自己弄成这样也并不冤枉。

玉染奋力地想要动弹一下身体,发现这抬起手臂的一瞬酸麻得她险些呼出声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阖了阖眼,用干涩的喉咙慢慢咽了口口水,随后开始慢慢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她摔下桥的那一遭可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轻啊,现在是感觉浑身骨头酸,连动根手指都酸。

幸而,玉染的耐力自认为甚佳,她觉得舒展得差不多了,才敢重新抬起手来,但是右手还好,左手肩膀实在是僵硬疼痛得不行,阻止着她再继续动弹,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左肩被人用力打了一掌,可能经脉有些受损。

而她的脑后也不怎么舒坦,隐隐的疼痛仍旧存在,毕竟她磕着的那下也着实够狠。但若非是这样,又受了点刺激,她的记忆说不准现在还未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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