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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才难得

欧阳恰意的坐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手里捏了捏今天的收获,想起那两个骗子此刻肯定悔恨交加,不由得一乐,发出笑声来。碰到小爷,就是你们的末日。

欧阳在电脑城的时候,借口上洗手间,马上暗念一句:海诺奇。立即施了隐身,翻出了洗手间.这次来长沙什么行李都没带,也正好轻松的离开。

出来后,直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现出了身形,立即打的士找到了现在的湖天酒店住下。欧阳确实有打算买电脑,甚至还要买服务器,还有就是找个乐器店,买把好点的吉他,以及音响麦克风之类的设备。

省城不同于乡下县城,在这里自己可以有更多的地方演奏,也有更多发挥得余地.不过可惜,何彪那贼货是不能跟随自己出来的,得马上物色一个打下手的人帮忙才行。

“司机师傅,带我去附近的服装店瞧瞧。”欧阳邀了一辆的士,直奔服装店,去解决衣食住行中的衣服问题。

“细伢子,要不要带你去看看以纯的衣服”司机师傅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络腮胡子,坐在那犹如一尊大佛,客气地的介绍了一个自认为是名牌的店给欧阳。以纯是九十年代末国内的名牌,和班尼路一样,此刻卖得正火,品牌店也开遍大江南北。

“好啊,谢谢大叔了。”如果不是这司机师傅满口长沙腔调,欧阳还会误把他归类为河南一带的北方人。不要看他长得彪悍,其实这样的人最善良不过。这也是有讲究的,那些地方穷,所以民风彪悍,但是人却是讲义气得很,也很有梁山伯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性格。

“不用客气,你是第一次来长沙吧?”这司机师傅见欧阳用普通话跟他说,立马猜测这是个外地人,估计是初次来长沙。

“恩,第一次来,大叔你可要好好介绍下长沙给我才行。”欧阳随意的应付道。

“好啊,那些初次来长沙的人,都说我介绍长沙介绍得好。”大叔似乎很得意这些事,于是开始一一叙说长沙的历史文化。

不得不说这司机师傅是个老长沙,话关子一打开,就如机枪扫射一般,一句接一句,直到开到目的地,这司机师傅还意犹未尽:“小兄弟,下次坐我车,我再给你说。”

欧阳付了钱道:“好啊,大叔,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等下买完衣服再来找你,我还要回去。”

这司机师傅犹豫了一下,不过马上说道:“好,小兄弟你第一次来长沙,我就舍命陪君子,在这里等你了,你慢慢逛,我就停在这,小咪一会。”

欧阳下了车,就把这事忘记了。眼前是游人如织,果然如司机所说,这里是繁华的城中路,路边店铺林立,商品玲琅满目。以纯专卖店就座落在城中路的中间位置,很好找。

欧阳很快就从里面挑选了两三套衣服,又提着衣服买了鞋子,最后找了个摊子,吃了几串香辣可口的牛肉串。一个多小时后,欧阳又回到了原来下车的地方,见一辆的士停在那,而车上一个司机正头往后仰,睡得正香,这不是载自己过来的那司机吗?欧阳这时才记起下车时候司机跟自己说过,在这里等。

欧阳不禁好笑,看来这汉子还真的讲点信用,说等就等。

于是凑到窗前,轻轻的敲了下窗户。司机大叔马上醒来了,见是欧阳,忙摇下窗门道:“小兄弟,东西买齐了。”

欧阳点点头,然后绕到车另外一边,将东西一扔车内道:“买齐了,大叔,让你久等了啊。”欧阳最欣赏的就是那些肯守信用的人,虽然他自己不怎么遵守承诺。前世他可是让太多的客户放了鸽子,自己也放了无数供应商的鸽子,但总得来说,他内心还是觉得别人讲信用是最好的,自然也就对这些人轻眜有加。

“哪里哪里,我也就糊里糊涂的睡了一觉,昨晚跟我那婆娘大战了一个晚上,今天筋疲力尽了。”司机大叔毫不介意将自己的性福生活透露一点出来,也不担心污染到一些纯洁弱小的心灵,大刺嘞嘞就曝光了自己的私生活。

“呵呵,大叔,你真厉害啊,尽然能折腾一个晚上,估计大婶够满足的。”欧阳听得一乐,还第一次见有主动说自己这事的人,看来这司机师傅还很有点趣味。

“你应该就十五六岁吧,告诉你个秘密,我那婆娘比你就大个十岁左右。”司机师傅说道这嘿嘿直笑。

“哦,大叔,你真有本事啊,老牛吃嫩草,前根尽咬。”欧阳嘴上是毫不吝啬对司机的夸奖,心里却是强烈的鄙视。

“哎呦,这可是我人生最只得骄傲的一件事,你不知道啊,我那婆娘可是师大的讲师。”司机师傅听欧阳这么一说,再次将牛吹上了天。

“呀,是湖师大吧,大叔,我对你的佩服已经深到骨头里了。”欧阳自然不相信,这大叔虽然体格魁梧,也有一丝小弟风范,但是就他这张嘴,这个职业,在这个年代也能娶到湖师大的年轻讲师,估计十有八就是在吹水,要么就是这老师长得跟芙蓉姐姐有一比。

“估计你也不信。”司机师傅似乎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他随即又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那婆娘肯定长得丑,所以才找我这个个开的士的啊,实话告诉你,我那婆娘可是师大公认的美女,到现在都还被那些学生及某些流氓同事追求着。”司机师傅说这话时,却有没丝毫紧张,欧阳不禁奇怪道:“那你不担心?”

“嘿嘿,我不跟你说了吗?我经常喂得她饱饱的,她哪能逃出我手掌心。”这一笑,终于让欧阳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原来这个就是个色胚,而且奸诈无比,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控制老婆。

“大叔,以后有机会教教我。”欧阳诚恳的道,女人是要经常喂饱的,俗话说得好,女人的温柔是因为男人的成功,这样其实也可以说成女人的服贴是因为男人的刚猛。

车子很快就到了欧阳下榻的酒店,下车时,司机师傅见欧阳提着大包小包,忙起身出车来帮欧阳提东西,此刻欧阳才看见他的全貌。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肥体壮,胳膊足有欧阳小腿那么粗细,站在他面前,欧阳足足矮了一头。他肥胖的面孔让人感觉一副人畜无害,要不是车内欧阳看到过他露出一丝**的笑,估计与何彪的外貌一样,人人都会被这司机的表面给迷惑。

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优点,虽然偶尔会露出一丝小市民心态,不过整体来说,本性属善。于是欧阳道:“这样吧,司机大叔,这几天我雇佣你,你就辛苦下,帮我做几天事吧,你看如何?”

“需要我帮忙什么呢,我可是只会开车。”司机师傅诚恳的问道。

“恩,我这几天会去购买一些东西,另外,需要咨询一下你长沙市内的地理环境。你看看你每天能经营多少收入,我算双倍给你。”欧阳想了想,自己在街头去演奏,让这个大汉在一旁镇场也不错。

“没问题。”司机大叔爽快的道,两倍的收入,只要帮这少年带带路,何乐而不为。

欧阳问道了司机师傅的名字:老何。也留下了他的括机号码。

入夜,从窗口向外眺望,整个城市灯光闪烁,美丽的湘江将城市倒仰在水面,随着阵阵晚风吹过,波澜挽起这城市的身影,一起翩翩起舞。

欧阳来到楼下,准备融身入这美丽的城市,好好享受一番九五年的都市夜景。路人都是闲情逸致,神色轻松。三三两两,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勾肩搭背。

欧阳走在街头,时不时看看这个捏泥人,那个卖冰糖葫芦,另个举着灯笼唱到:“九月九的酒啊,重阳夜,难聚首。”嘶哑苍老的声音,似乎不是一个卖灯笼的,反而是在高歌,庆祝这重阳夜。

欧阳听到别人议论,这才想起今天晚上是重阳节,而且还是中秋节,双喜重叠。可惜自己没记起,不然也可以登上岳麓山顶,去与民同乐,不过此刻既然走在大街上,那就与这地面的乡亲一起享受这夜晚吧。

不远处,一家店铺传来吉他的声音,欧阳好奇的走去,谁在这夜晚,演奏这带着思念的吉他味。吉他弹奏的是黄家驹的《谁伴我闯荡》,欧阳闻声而去,只见路边一个店铺孤零零的开在那,灯火通明,照得这间布满大大小小铜锣管瑟琵琶吉他二胡的乐器店明亮无比,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正坐在一个高根凳上,忘情的边弹边轻声和唱。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没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寻梦像扑火,谁共我疯狂,长夜渐觉冰冻,但我只有尽量去躲。”孤单形影,落寞无比。欧阳跟着唱着,缓步走了进去。

一曲唱完,这青年才睁开一直享受的双眼,见店铺里来了客人,马上起身迎过来:“小兄弟,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乐器。”声音轻轻,客气非常。

欧阳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是个读书人,话语干净,没有生意人的谄媚客套,却带有一丝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那种羞涩及勉强。欧阳笑道:“是闻音而来,没想到,在大街上一转,就能遇见一位同行。”

“哦?”青年听得眼睛一亮。“小兄弟,你也会弹吉他?”

欧阳点点头道:“恩,也会弹一点。”

“哈哈,刚刚我还在想着,自己一个人弹奏太寂寞了,小兄弟,来来,我们来合一曲。”

“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喜欢BEYOND的?”

“是啊,要不我们再来首他们的?”“好,就《午夜怨曲》吧。”

“我去用架子鼓。”这青年兴趣一来,立即分配好人物,自己上了坐到了架子鼓旁边。架子鼓也称为爵士鼓,融合了大鼓,军鼓,中鼓,落地鼓,脚踏钹,铜钹等器具。

欧阳一听青年还会架子鼓,眼睛一亮,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自顾自的坐到原来青年所在的高跟凳上。

“噼噼啪啪。”“嗵嗵”随着青年手上的动作,架子鼓被敲出欢快的响声。

欧阳也配合的奏响吉他,同时一个白话的《午夜怨曲》便开始了。“从来不知想拥有多少的理想,还离不开种种困忧,勉强去掩饰失意的感觉,再次听到昨日的冷嘲。”也正在唱的青年突然惊奇的看着欧阳,他没想到欧阳白话说得这么好,不过他马上又投入到架子鼓的敲打中去了。

随着“我与你也真的彼此相识过”结尾,欧阳和青年相识一笑,似乎认识多年,一股英雄相惜的感觉顿时涌现。青年哈哈大笑一声道:“好。”欧阳笑着点头回应,眼里也是赞赏的目光。

“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青年是本地人,但是见欧阳用普通话,他便也用上了。

“欧阳,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欧阳也是难得的真心结交一个人,诚恳的说道。

“你叫我邓星就成。”

“星哥。”欧阳热情的叫到。

“你在省城住?”

“我今天到的省城,准备到处旅游观赏风光。”欧阳虽然事业不成,但是看人还是有一套,知道这邓星也是那种初出茅庐的青年,还未被这肮脏的社会所污染。于是他便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不用读书?”邓星诧异道。眼前这少年弹得一首好吉他,他原以为是某个音乐学院的学生,谁知欧阳竟说他准备旅游,旅游就等于没时间去上学了。

“我已经请假了。获得了爸妈的批准。”为了免除邓星质疑,他将爸妈这法宝掏了出来。

“恩,那就行。”邓星一副大哥模样,关切的说道:“就旅游,是不是还早了点。”

“呵呵,不早了,我准备边旅游,边在街头卖唱,我准备了一些歌曲,想拿来壮行。”欧阳热乎后,马上对邓星动了心思。

“你自己的歌?”“是啊,好多首。”“弹来听听。”

于是欧阳随意捡了几首歌就唱了出来。

而随着欧阳的演奏,邓星眼睛慢慢一点点瞪大,最后大得不能再大了,他就抓头发,将原本长长的头发又硬深深拉长了几厘米,最后欧阳还没停止,他便开始在衣服上扯,抓狂似的疯癫不已。等欧阳唱完,邓星已经由玉树临风的大好青年,变成了蓬头历齿状。

当欧阳唱完,他激动的抓住欧阳的手道:“这些都是你所作?”

欧阳嘿嘿一笑:“正是我所创作。”

邓星看着欧阳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迸出一句:“你是天才,音乐天才。”说完,默默无语的站在一边,神情落寞寡欢。

欧阳放下吉他,试探的问话,寥寥数语中,欧阳知道了邓星坎坷满程的人生经历。他大学刚毕业,便组建了一只乐队,不过纷纷离离,聚聚散散,两年过去后,女友也离开了,只剩下他孤单一人回到了长沙,乐队没有新歌,没有灵魂领军人物。他自己也挑不起大梁,于是在毕生的梦想终于遭受了现实残酷的打击,他黯然离开北京,回到了老家开了个乐器店,只在闲时便独自弹奏一曲,可惜知音无人。

欧阳问道:“有没想过东山再起。”

“噢?”邓星终于抬头了,望向一脸笑意的欧阳。

“你跟我来组建一只乐队。”欧阳开始了他的计划。邓星既然组建过乐队,那肯定对于音乐方面的东西很懂,而自己却只是个菜鸟,急需这样的人来协助。

“好,我跟你混。”当欧阳刚说完,邓星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知道,他的机遇来了,听了欧阳唱歌,无论词,曲,唱功,弹奏无一不精,而他只有一人,如果要组建乐队,势必需要自己这样熟习乐队演奏的人。

“你的店铺?”欧阳若有所指。

“关掉,卖掉,扔掉,只要能处理掉,怎样多可以。”邓星不假思索的给了回答。

欧阳伸出大拇指:“好,既然你下定决心,那以后我们就一起好好努力。你就安排下,明天到湖天酒店来找我。”

留下地址,欧阳便走了。邓星看着欧阳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点了根烟,在嘴上狠狠的吸了几口,回头看看店铺,这个栖身了半年的地方,终于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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