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别人似乎不大愿意啊。芷妍丫头,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时间不早了,你上古琴课的时间也到了……走罢,我送你回宫。”
只是现在看,来乔薇薇更是比赫图更是激动些,差点没说出自己是赫兰乔乔这一身份。
“冲动是魔鬼,赫兰,你要三思而后行啊!毕竟明天也许是要再见面的,总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映像不是?”
不过很快,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赫图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就恢复原来的表情,“怕是你没这个权利,我可是赫兰公主身边的奴婢,你要不要得走,还须得经过她的同意才是。可…堂堂大洵一个公主,衣食无忧,天下间有什么奇珍异宝都可以收入手中,却是硬要未来嫂子的婢女,这若是传出去,外头的人会说你什么呢?”
“那……那这事儿就算了吧,本公主不追究了便是。更何况,又不是真的到伤的那么严重的地步……不过好不容易出来,我才不这么快就回宫去呢!天天学古琴,我都快给厌死了!少学一天又是怎么了”虽然大洵都城都传她永乐公主刁蛮任性,可有时候该有的度量,她还是有的。
这件事儿,就这样作罢好了。
并不是因为她说不过她。
“……”
好吧,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跟眼前这女的斗——简直太浪费口舌,太劳神了!
况且,再这样下去,非被她说的气的七窍生烟昏过去不可。
所以她也就识趣的收敛了一些。
尽量不让她四哥为难和头疼,也为了明天如果碰见的话不会太过于尴尬。
毕竟明天他们还要进宫的不是?
而出于客套,当然他赫图一切也是要做足的,于是便带这些真诚的微笑对二人道:“二位何必这么急着走?既然是来了,何不等本王子请你们吃一顿好的再走?”
见是两人勉强答应自己,这才又虚咳了一声,才安心转头佯装对乔薇薇以一副命令的口吻道:“没你的事了,回公主房间去罢,她在天字三号房。”
“是,奴婢这就去。”
这也等同于是在解救乔薇薇,告诉她答案。更是让乔薇薇如蒙大赦,直接向赫图说的那房间逃也似的跑离了他们的视线。
见自己妹妹终于是脱离“危险”了,赫图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他也没忘记刚才所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两人下楼,遂又叫掌柜上了几盘最好的上品菜作为招待。
……
眨眼间,便到了第二日。
清晨十分,镜花水月照旧一个负责叫起床,一个负责给乔薇薇梳洗的工作。
虽然依旧如昨天打扮,但水月今儿个因为乔薇薇要随西蛮王等人进宫的缘故,就在这头发和妆容上仔细的下了功夫。
待缓缓走到客栈楼下,她发觉赫图和西蛮王全已经穿戴,就等着她这个平日睡到日晒三杆的丫头起来一同进宫了。
不过若是早上镜花水月没锲而不舍的叫她起床,估计依照她的个性,真睡到日晒三杆也说不定。
这次虽然借着的是和亲的目的,拜访之名,其实乔薇薇哪里猜不到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三人并肩走出了客栈,赫图和西蛮王以及纷纷上马。
“赫兰,你堂堂公主为什么不坐轿子要骑马?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大洵,不是在西蛮!”见此情景,西蛮王不禁摇了摇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偏是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对他道:“可是父王忘了,我现在是公主的侍女,又不是公主。侍女骑马有什么奇怪?”
“你……罢了罢了,昨个儿我在休息,也不知道你们兄妹又闯出了什么祸,你今日才如此,但切记,进了大洵皇宫怎么说也得给我装装样子,以免让人看了你的笑话。”
“可是丢人丢的是我自己啊,和父王又有何关系?”
“……”西蛮王看着她这般样子,虽然多少还是有些无奈,确实被她这句话噎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应他,只得再次摇摇头作势数落了她一番,遂命令出发。
偌大的队伍也集结完毕,骑马的三人领头在队伍前面,就这样一前一后向大洵皇宫进发。
好在他们所住的客栈离皇宫也不是很遥远,不过半个时辰,一干人就已经停在了宫门,就可见不但有那站岗侍卫,还有一个人在那边东张西望了好久,想来是大洵皇帝身边的人,等候他们多时了。
“西蛮王,公主,王子,请和奴才来,皇上已经恭候二位多时了。”见是三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那太监马上一副恭敬的模样迎了上去。
“也好,劳烦了。”
闻言,三人纷纷下了马,然后对那太监客套了一番,不多时,那小太监领着三人到了皇帝所在的乾坤殿门前。
恰在此时,里头走走出了一老太监,扫了他们一圈儿,然后对三人恭敬了行了一礼,“皇上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请吧。”
西蛮王点了点头,便携着乔薇薇和赫图抬步跟了进去。
正如自己想象一般的。
殿内装潢的很是富丽堂皇,且充满着一股书墨特有的香味。
抬头望去,正中央摆着一张十分显眼的明黄的桌案,一个大约摸二十几岁,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坐在案前,正在伏案疾笔,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后,终于抬起头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人行大礼,跪在地上,规矩的冲年轻的天子行了三跪九叩的礼。
“不必多礼,汝等一路赶来辛苦了……德顺,赐座。”年轻的皇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人,笑着挥了挥手。可言语既中的透着的威严,却也是不言而喻,旋即立刻吩咐身边的老太监给三人搬来了椅子。
这就是所谓的年轻有为了吧?
入座片刻,乔薇薇时不时的抬起头观察着这位皇帝。
不过相比那个皇帝,她倒是觉得,赫图也不差。
相反倒是对她的那个未来夫君周瑾云,因为昨天之事,在心里还是对他颇有微词。
又见那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看见了三人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在门口的老太监命令了一句:“德顺,你去瑾王府一趟,把四弟给我宣进宫。”话落,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又加了句,“只需要告诉他朕有事宣他进宫就好,其他的无需多言,还有,若是半路上你遇到要找朕的人,就让他们改日再来吧!今儿个西蛮王好不容易来我大洵都城,暂时撇开这联姻的事儿不说,朕还有其他事要和他聊聊。”
德顺应了声,顺带带上了门,退了出去。
……
自从御花园散心回来后,原本幸灾乐祸自己没被自己母妃抓回去去上古琴课的永乐公主带着侥幸心理偷偷溜回了寝宫。
哪里知道偏偏这会儿却是像被扫把星附身了一样被她亲爱的母妃逮了个正着。
虽然因为昨天偷偷溜出去的事儿不知是怎么知道的,但连同今天的旧账一起翻完让她补上昨天的那节古琴课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抄整本的《女戒》!
对她来说最烦躁的不过学琴棋书画舞,偏偏让她更为头疼的便是抄书背书。
所以,待她亲爱的母妃德太妃走了之后,一手里抄写着书,边看了她母妃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待人完全消失在她视线以后,她原本隐隐约约压着的怒气又上来了。
一拍桌子一丢笔,抓狂的对眼前站的整齐的一排侍女质问道:“说!昨个儿到底是哪个小蹄子去向母后告的秘,害得本公主今日就要承受这抄书之苦。本来按照这个时间,本公主是可以学完古琴找四哥去玩的!偏偏就要坐在这儿受这种罪,真是……”
所以说宫女有时候就悲哀在这一点,只能听着主子发牢骚,在主子面前没受多大宠的,绝对不敢轻易开口抑或者来说根本没有权利和胆子开口。
可自小跟在周芷妍身边服侍的阿玖就与这些只懂得站在周芷妍面前看着她,顺从她的奴婢不同,在听完自家发完牢骚后,就没像其他宫女那样垂头发愣。
直接笑呵呵的跑到芷妍身后,好生的以安慰的口吻道:“别说是我了,这些人都在公主身边做事这么多年了,就算公主你借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啊。倒是公主你要回忆一下昨天溜出宫之前,有没遇到……”
“莫非是周祁玉那家伙?!我怎么就没想到!”
不等阿玖说完,周芷妍便一口咬定了内心这个唯一一个可能向自己母妃告密的人选,直接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大力拍了拍桌子。
阿玖被周芷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上前出手制止:“公主,注意体统注意体统,更何况,要是一不小心毁了您刚抄的《女戒》,岂不是会前功尽弃,那样公主不就要从头来过了?”
一提到《女戒》,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道:“不要提抄女戒的事,一提这个我就来气——烦死了!”
随即又看着外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嘟囔的抱怨几声,“如果四哥这时候出现就好了,我也就不必这样愁眉苦脸的了。只可惜……”
阿玖现在真的能和那些站成一排的侍女做的一样的事了——只当自己是个耳聋的,任由公主发泄去。
不过还未等着周芷妍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坐下来继续抄自己的《女戒》时,突然又听阿玖带着激动且兴奋的语气对她喊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公主,你一直盼着的“救星”来了!”
果真,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看起来还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周芷妍立马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猛的跑向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