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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抵长安景翠克渭南,还汉中昭睢撤楚军

下午二点,昭睢令九万步兵营外练兵,和景翠率八万骑兵到了城关前,只见蓝关城门关闭,城上挂着免战牌,城楼上站着秦惠文王、秦太子、芈秀、昭襄公子、张仪、甘茂、司马错等,甘茂大声说:“昭将军!我知你勇冠三军,可惜你的后院已起火,还不赶快回去救火”。张仪也说:“昭将军!莫非你不知,我实告诉你,魏、韩三十万军队已占领邓州了,你还在这里苦斗,罢兵吧!楚秦言和,带着你的军队赶快回救楚都吧”!昭睢听了呵呵一笑,大声的说:“楼上张仪、甘茂听着!区区三十万魏、韩军队就想到荆州,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你们可知我南阳、信阳、商南、浙川、荆襄、江陵、鄂州、九江、长沙有多少楚军将士在守疆卫土。要罢兵言和可以,归还汉中,三天内把文书交来。否则,我荡平关中、咸阳”。

昭睢说完,便和景翠引兵回营。昭睢率军走后,秦惠文王说:“昭睢不退兵,莫非魏、韩没到邓州”。张仪说:“魏、韩军队已经占领了邓州。昭睢之所以不肯退兵,是因为面子不好过,并不是为了灭秦。不如,就依他用汉中换回商洛”。 芈秀说:“张丞相说得在理!怀王、昭睢都是我的宗氏兄妹,可昭襄是我儿子呀!楚、秦这样以死相拼,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昭睢之所以兵逼咸阳,就是为了讨回汉中,为了一句商於商邑之争,祸及汉中咸阳,都死了多少人了。自二月商南交战以来,仅仅五个月,秦军战死八十万,仅蓝关一战,秦军便战死了四十万。现关中、关东、咸阳仅存向寿三万秦兵,倘若昭睢真的分兵渭南,西取长安,咸阳也就没了。大王!听臣妾忠言,与楚结盟,秦才能东出黄河和潼关,争霸天下”。秦惠文王说:“我不早说过了,秦归还楚的汉中,楚归还秦的商洛,昭睢要面子,难道本王就不要面子,他要归还汉中的文书,那他归还商州、洛南的文书呢”?

芈秀说:“昭睢说得没错,区区三十万魏、韩军队到不了荆州,据臣妾所知,南阳陈轸有七万楚军,拖住十万魏、韩军队,二十万魏、韩军队虽占领了邓州,只剩十五万兵了,宜昌唐蔑有十万楚军,荆州有五万卫军,还有鄂州的三万楚兵,魏、韩军队最多到了襄樊便不能进了。就算昭睢不退兵,用不了半月,魏、韩军队也就会败退北归了。而昭睢、景翠自战蓝田以来,逢战必胜,士气正旺,六万骑兵变成了十万五千的骑兵。大王!以昭睢的十万骑兵已足以踏平关中、咸阳了,为何留在此蓝关对峙呢?不就是昭睢只想逼秦求和,归还汉中,并无灭秦之意。你看他当日对武太子手下留情便是证明。现荆襄告急,我真担心昭睢会使出霹雳手段,荡击关中。试问大王,秦国还有谁领军阻挡昭睢的十万铁骑呢?到那时,华郑、渭南、长安、甚至咸阳,都会支离破碎”。

秦惠文王说:“你的意思是说”?芈秀说:“大王!听臣妾一言,万事便化险为夷。给昭睢文书,让其引兵回去,把兵祸转移到魏、韩军队去。否则,秦国就真的很危险了”。秦惠文王说:“容我再和其他大臣商量,昭襄年幼,你先带他下去”。黄昏,秦惠文王刚用完晚餐,张仪便引探马来报说:“启禀大王!楚军二万骑兵袭取了灵宝,洛阳五万韩军已回援函谷关,楚军骑兵又奔袭潼关,与向寿对峙于华阴”。秦惠文王说:“这是昭睢迫使魏、韩回兵之计”。张仪说:“我担心楚军骑兵会绕过华阴,袭取华县”。

秦惠文王说:“不是有向寿吗”?张仪说:“向寿三万秦军有二万七千是步兵,楚军全是骑兵”。秦惠文王说:“哪怎办呢”?张仪说:“听天由命了”。晚上八点,秦惠文王正和张仪、甘茂、司马错等人议事,近侍慌张来报:“启禀大王!楚军已占领蓝关西面的魏寨、杜曲,正准备向长安挺进”。渭南快马也急匆匆来报说:“启禀大王!景翠率三路骑兵沿灞河而上,袭取我渭南”。秦惠文王大惊失色地说:“昭睢终于行动了,怎么办呢”?张仪说:“现关中无兵可阻楚军,我担心明日景翠会率骑兵攻取长安,那时咸阳就很危险了”。秦惠文王见众人无计可施,随对近侍说:“传芈妃、武太子、昭襄和众大臣明日早上大殿集合,不得有误”。

明日一早,芈妃拉着昭襄公子和武太子、众大臣到了大殿,秦惠文王说:“寡人自登基以来,无时不忘问鼎中原,想不到今日,兵穷蓝关,军尽咸阳,丑莫大焉。昨日芈妃所说的话,寡人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楚怀的西宫是寡人的胞妹,而寡人的芈妃也是楚怀的宗妹,这岂不是同室操戈,兄弟相拼嘛!与楚修好,秦楚结盟,是寡人的一向主张,也是秦国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一项基本国策。今为了一些误会,两国大动干戈,寡人痛定思痛,决定平息这场纷争,归还楚之汉中,重叙昔日之谊。为因这些天来寡人身体不适,总觉得头昏眼花,很担心把国事处理错,现在我宣布,在回咸阳之前,暂由芈妃代寡人处理国事,众卿家务必遵从,不得违抗”。

秦惠文王话刚说完,近侍匆匆进来,秦惠文王说:“何事慌张”?近侍说:“启禀大王!楚军二万骑兵从潼关绕过华阴,已攻占了华郑,与景翠的三万骑兵在渭南会合,向寿率华阴三万秦军回救渭南,被楚军击败,已退回华阴固守。现景翠已率五万骑兵到了临潼,蓝关西面五万楚军已出杜曲,北上长安,长安告急”!秦惠文王听完挥手示意说:“张丞相”!张仪应声走出,手捧文书走到芈妃面前,芈秀接过文书一看,上面写着:“诏令汉中郡守、军将,把楚国的汉中地交还楚军,钦此”!落款:秦惠文王,并加盖了玉玺。芈秀微笑说:“大王!臣妾愿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臣妾不懂国政军事,暂代国事还是由武太子合适吧”!秦惠文王说:“平息楚秦纷争非你莫属,你就不必谦让了”。

芈秀微笑说:“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芈秀随对众大臣说:“众卿家!楚、秦和亲,秦国才能壮大,楚、秦火併,秦穷楚困,对谁都没好处。今日之战,正好说明。也许,有些人会说,这是秦在向楚屈辱求和。这是说哪里话呀!试想,本宫就是楚怀王的妹妹,昭襄是我儿子,而怀王的西宫娘娘也是大王的亲妹妹,说这种话的人有没有想过大王的妹妹在楚宫是怎样的感受?楚、秦既是亲家,是亲家怎可以夺地不还呢?前些日子,昭睢说我忘祖忘宗,而你们当中有些人说我为楚国说话,我干脆不理不睬,就让你们男人的事男人去解决。昭睢退兵,甘茂、庶长章、樗里疾又率军去追,结果怎样呢?现把昭睢惹急了,连华郑、渭南、甚至整个关中都给占了,长安告急,试问关中、咸阳还有没有军队可以拒敌呢?蓝关所剩的二十二万兵都是乡民,怎敌具有十万铁骑的二十万楚军呢?硬是拉出去战,徒增伤亡而已。识时务者为俊杰,从现在起,与楚军休兵停战。张仪、司马错率三千校刀手随我和昭襄出城去见昭睢,武太子、甘茂、庶长章、樗里疾留在城内保护大王,不管我在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不得率军出城,违者斩”!

芈秀说完,随带昭襄公子上了銮车,在张仪、司马错和三千校刀手护卫下出城。楚军一见城门打开,二路骑兵便冲过来,见是一辆銮车在张仪、司马错和三千校刀手簇拥下徐徐而出,车上坐着芈秀和昭襄公子,随都勒住马头。芈秀探出头来对楚军骑兵将领说:“我是怀王的妹妹芈秀,有事见你家上柱国昭睢,烦你等通报引路”。楚军骑兵将领闻报随命军士禀报昭睢,这时,昭睢正和各路将领在部暑攻打蓝关和长安城事宜,听了军士报告后说:“宣”!并率众将领出帐迎接。芈秀銮车到了帐门前,随对张仪、司马错说:“张丞相随我进帐!司马将军率军士帐外等候,未得宣召,不得入内,违者斩”!说完,手拉着昭襄公子下了銮车,随着昭睢进了军营大帐。

昭睢未等芈秀开口便说:“家事国事不能两全,你来干什么”?芈秀嫣然一笑说:“茶都没上就想下逐客令了”。昭睢说:“哦!军事烦忙,怎就把这给忘了。来人,看茶,给昭襄公子端点心来,军营简陋,就这些了”。芈秀笑笑说:“不用客气了,我今前来,不为别的,是为了平息楚、秦干戈”。昭睢说:“我已说了,家国难以两全“。芈秀说:“哦!你从商南打到这里来,战绩赫赫。昨日,蓝关城前,以一战三,甘茂、庶长章、樗里疾三人联手还被你打败,庶长章伤得很重。初时,我看三将围攻你一人,真替你捏了一把冷汗,壮哉!说真的,我又想他们将你击退,可又担心你的安危,你说这不是很矛盾吗”?

昭睢说:“你我兄妹,今日如此,也非我所愿,只因秦军袭取我汉中,宗氏屈匄战死,我身为上柱国,坐镇南阳,岂能置之度外”。芈秀说:“你身为上柱国,坐镇南阳,不顾江汉楚都安危,却在此苦苦相逼。荆都有失,你罪莫大焉。你不认我这个楚怀王的妹妹,总该认楚怀王的西宫娘娘吧!逼死王妹和娘娘你很心安理得吗?齐军击杀屈匄,魏、韩军队血洗江汉,楚都荆州岌岌可危,你不回救,不去报仇,却在这血洗关中。去呀!拿出你的勇气和力量,回去斩魏杀韩,向齐军讨回屈匄的血债。这是惠文王归还楚的汉中地的文书。昭襄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秦国的王子,我要让他继承王位,开创怀王盛世,谁伤了他,我就和他拼了。文书在此,退不退兵,你自重了。昭襄!我们回去”。芈秀说完,拉着昭襄公子的手,起身和张仪在昭睢陪同下走出帐外,在司马错的三千秦军卫兵簇拥下,坐上銮车回蓝关去了。

昭睢送走芈秀,回来打开文书一看,沉吟了一会,随传令马、步三军停止攻城,列阵回营,接着命快马传令渭南的景翠和杜曲的楚军收兵回蓝关集合。第二天,杜曲的五万楚军和渭南景翠的五万骑兵都回到了蓝关和昭睢会合。昭睢随令四万步兵护送粮草轻重先行到牧护关后,第二批五万步兵才拔营而退,十万骑兵列阵以待。等到第一批步兵走到黑龙口镇、第二批步兵到了牧护关,昭睢才令景翠率着五路五万楚军骑兵先行,自己则率着五路五万楚军骑兵断后。

当天晚上,昭睢的十万骑兵、九万步兵便全部回到了商州。明早起来,昭睢令五千骑兵、一万步兵驻守商州,五千骑兵、一万步兵到商邑、少习关驻守,另七万步兵押送粮草轻重和军需物资二天后赶到商南,景翠率四万骑兵从洛南火速东出商南,截断在西峡的卢氏、栾川韩军的退路,自己则率五万骑兵火速奔回商南。

芈秀回到了蓝关城,看见楚军已经全部撤回商州,这才松了口气。随召集秦国军将大臣说:“现在楚军已经退回,战事已平,令甘茂率五万秦兵赶回陇南驻守,樗里疾率五万秦兵火速赶到华阴,会合向寿迅速夺回潼关,庶长章率五万秦兵留守蓝田并养伤,司马错率七万秦兵随我和大王回咸阳。这些新兵未经训练,到达目的地后,各将军要抓紧募兵与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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