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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违心话

小丽:可以的,小怀你可以的;你炒菜好吃,嘴巴又会说,你一定可以进得了大酒店的。我结了婚还要来这儿上的,只要殷婶在开这店,我都要一直在这上的。

小怀:你们不要给殷婶她们说,我还没确定什么时候去呢!

我:哦,好。

小丽:我们不会说的。

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抹布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站在火炉边上发呆;看着燃得红红的火炉,总会想起小时候点煤油灯写作业的样子;那样的时候也很奢侈,煤油很贵!

很多时候是妈妈一边剁猪食,一边抓一把煤灰撒在火里,就着燃起来的火光写字;因为工作在学校附近,总是经常想起读书的样子,教室的样子。

有一天中午吃饭的人有好几桌(我已经熟悉得自己可以招呼客人点菜,还能上手炒菜。),客人明显是在别的地方吃了饭喝过酒来的,非要拉着小怀问"鱼香肉丝里怎么没有鱼?""

小怀说"虎皮青椒难道要给你杀只老虎呀!"气的客人要找老板。

殷妈去了,给那个桌的客人免了两个菜。

在给客人点菜的时候,坐在最里面的被请吃饭的人,我初一的班主任英语老师代老师,我认出了他!

他很吃惊在这儿看到我,他和我站在厨房聊了一会儿,他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我,让我有事的时候可以打电话找他。他给殷妈说我读书时候成绩很好,是个好学生……殷妈说我在这里打工是个好帮手,我做的很好……那个号码我记着但是从来没有打过!

中秋节的时候我回家了,给爸妈买衣服;给姐姐买了本笔记本。这是我第一次自由支配钱,而且是自己赚的钱,心里喜滋滋的;但是姐姐为了节约钱,放假也留在学校没有回家。

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我没有晕车;一直很开心的看窗外的风景;即使火车在进山洞了黑漆漆的只有很大很大的风声,我也看窗外。

吴方也回来了,我们在路上遇到,站着路边上聊了很久很久,聊了很多,还说了两个电视剧。

回来上了两天班小怀就辞职了,走的时候她说会回来看我们的;但是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即使她要去同州大酒店就在下一条街。

殷妈说这里是小怀干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有半年!

我心里竟然有些敬佩小怀有换工作的本事。

殷妈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了。

殷妈:你不可以像她一样,你要踏踏实实的在这里干哟!

我:好的殷妈。

大郭婶:你殷妈待你像亲生姑娘,中秋节给她家王洁买的衣服,也给你买了。

郭婶说完殷妈丢给我一个袋子,说是丢只是为了配合殷妈大大咧咧的性格。

殷妈: 哦,来拿去,晚上你试试看穿得不;我是按王洁的尺码给你拿的,我看你和王洁差不多。

我:殷妈... 谢谢!

内心真的好感动,除了父母外这是第一个给我买衣服的人,这衣服我一定要好好留着,好好保存好!

殷妈:谢什么,你给我好好干才是真的。

我:好,殷妈我会的!

殷妈:小丽你不要有想法,下次我出去再给你买。

小丽:殷婶我没有,我没有想法的,嘿嘿!

殷妈:傻瓜!

小怀走了以后,郭婶家大嫂来帮我们;我们叫她鲁婶。鲁婶很有老板的范,殷妈不喜欢,但又找不到别人来帮我们。

鲁婶说她之前在老家也是开餐馆的,天天打麻将没时间顾,后来开不下去只好关了门;又和郭婶她哥离了婚,因为还要照顾一对儿女,郭婶只好让她来店里打工。

郭婶有时候会说鲁婶,鲁婶很少打麻将了。有些时候关了门鲁婶想出去打麻将,郭婶会给我们从外面把门锁上,半夜我们要是想上厕所就上在垃圾袋里第二天丢垃圾车里去。

好长好长时间鲁婶都不再去打麻将了,她会说要教我和小丽打麻将;她把麻将铺开来教我们认麻将,我一看就会了,却产生不来兴趣。小丽学不会,但是她每天都像必修课一样帮鲁婶铺好麻将,听鲁婶告诉她怎么打怎么打;她学不会,她一直学,鲁婶一直教……她像是陪鲁婶消磨时间。

我在边上学唱歌,我也写童话故事;小丽说我在学唱一首新歌的时候,睡着了都在唱歌,很好听。

国庆节假期第一天时候王洁来了,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和她不像;她皮肤白白的眼睛小小的,不像殷妈,应该是像她爸爸吧!

王洁:衣服你穿了吗?

她说话声音很亲切。

我:我没有,舍不得。

王洁;听说你和我一样大,你怎么不去读高中了?你中考多少分?我在同州一中,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学校我带你去逛逛校园。

她一下子说了好多句话,我以为这是学生的样子……

我:我没考好,没考上。

王洁:你考了六百四十六?怎么没上,我才考了四九八都上的。

我:我不想读书。

我违心的说着……

王洁:衣服是我给你挑的,你喜欢我喜欢的吗?

殷妈:小王洁快来拿你的包,走了!

我:喜欢的!

王洁:我们去昆明玩了,回来我就直接回学校了,你来我们学校玩吧!

我:好,有机会我要去的!

读书真好,看王洁真开心!

殷妈:小丽,菜我就不买了,你们开着门把现在有的菜炒了就关门;我和你郭婶带王洁,小石雨(郭婶的儿子)他们去昆明玩,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小丽:好的殷婶,你们放心去玩;玩开心,我们会把家看好的。

我:殷妈我们会看好家的。

这个假期姐姐来看我了,我们一起睡椅子 ,一起煮面吃,一起逛街;姐姐带我去银行教我存钱寄钱填写单子。我把差不多半年给姐姐写的信和给她买的笔记本全部给她,告诉她坐火车离开的时候再看我给她写的信。

小丽在用毛线织拖鞋,晚上关了门收拾好她才有时间弄她结婚用的拖鞋。

我:小丽是不是每个人结婚都要弄这些呀?

摆弄着线团问道。

小丽:反正我知道的都这么弄,以后你结婚你也要弄这些的。

我:那我要和你学起来,不然我什么都不会 嘿嘿。

小丽:好啊,我教你。

说着小丽就开始给我细说。

入秋了,天气渐凉;客人一少感觉就更冷了。

周末整个逸夫小学都很安静,学校的厕所是从校门口穿过整个操场再走二十一个阶梯下去才能到,走过整个操场是一千零八步,我很喜欢这些步子,真想一直不走完。

树叶开始飘落了,"要是走着走着遇见莱思尔该多好,他真好看"心里才这样想,迎面从阶梯走上来的就是他了,感觉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怎么办?要不要和他说话?他会不会和我说话?会说什么?"在离厕所这么近的地方遇到他好害羞......一想到他这么好看的人也要上厕所,我就有些难为情。我还在想着这些事情,他就从我身边走过了;轻风掠过,看见的是一个年轻的男生穿着白色的休闲裤,TX外面一件干净的格子衬衣的背影。

他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和我说一个字,却是我好喜欢的样子。

真想这样天天遇到他,真想在满天飞雪的日子里他和我一起走在操场里。天冷了,想亲手织条围巾送给他,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送给他。

特意挑了莱思尔专卖店广告牌的湖蓝色绒线,很干净的样子,就像牛奶一样干净。小丽教我怎么穿针绕线,怎么织花;我总是弄不好,好不容易织的有巴掌的长度又发现有几处漏针,只能拆了重新织。我应该快快织好,好在下雪的时候送给他……

忙完站在厨房炉子边看去,牛奶店正是忙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店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有可爱的包装牛奶,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我想有一天也喝那个牛奶……看的入神想的入神,连莱思尔看向我都没来得及躲开的。

又是到发工资的这一天了,已经是自己去邮局填写单子寄钱给爸爸的第四个月了,流程已经很熟悉了。

回来刚进到店里就听见殷妈骂骂咧咧的,郭婶靠在厨房门上表情有些凝重;莱思尔在店里也骂骂咧咧的,殷妈忍不住冲出去站在门口去骂:

殷妈:你个狗崽子玩不起你就不要玩,学人家打什么牌,充什么大佬!

莱思尔:你个狗日的臭婆娘!

莱思尔从他的店里骂骂咧咧的冲到殷妈边上,跳起来要踢殷妈;郭婶和小丽赶快把殷妈拉开,殷妈气不过操起扫把就要还回去;小郭老板的老公把莱思尔拉开。

四婶听到争吵声也过来了。

四婶:大家都是邻居,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大家有什么好好说说嘛,吵吵闹闹的不好!

说着四婶将殷妈拉去了招待所,莱思尔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店里;我被刚刚的一切吓到了 ,莱思尔怎么有这么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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