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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机使者

躺在床上,鞠冰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虽说他之前一直在“沉睡”,但身体却并没有得到任何休息。正相反,由于生命体征的消失,鞠冰的身体有一定程度的损坏。若非低温延缓了这种损坏,鞠冰就算回来了,恐怕也爬不起来了。

“护士小姐,请问一下,你的全名是什么?”

“我叫徐晓洁。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

“……筱洁。”

徐晓洁感觉得到鞠冰的情绪,并没有多问,只是笑道:“那还真是很像,好巧啊!”

鞠冰也笑了:“是啊,真巧。”

接着,鞠冰问道:“对了,现在是哪一年?”

徐晓洁道:“2017年。”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再寻常不过的东西,鞠冰却需要询问后才知道。这让徐晓洁感觉有些心疼。但她也知道,既然她选择了这个行业,那么这种情况,以后必然还会遇到。

鞠冰听到了这个年份,陷入了沉思。徐晓洁只以为鞠冰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所以没有去打扰鞠冰。在给鞠冰做了一些基础检查后,她就坐在了一旁闭目养神。借着照顾鞠冰的名义,徐晓洁倒是难得的可以偷个懒。

鞠冰记得,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2016年,而他在大宙王朝也恰好呆了一年多。那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实?鞠冰已经无从判断了。他甚至不能确认当前的世界是否真实。

抛开这些复杂的思绪,鞠冰开始思考当前的处境。为什么这个“现实”与自己所熟知的现实格格不入?除了自己在住院,自己的父亲是这家私立医院的董事长这件事以外,鞠冰找不到任何能给自己实感的东西。

抛开这位与筱洁名字十分相似的护士不说,就算是医院中的布置,以及太平间的结构也与鞠冰所熟知的模样大相径庭。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么?

正在鞠冰思索间,休息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徐晓洁应道:“蓉蓉姐,直接进来吧。”

门没有打开,敲门声却在持续着。

“什么情况啊,今天一晚上净碰到些吓人的事情,先是你,现在蓉蓉姐又搞什么名堂呢?”

徐晓洁心中直犯嘀咕,再次出声道:“蓉蓉姐,你进来呀,敲什么门呢,我胆小,别吓我了。”

马蓉却依旧没有答复。这回,筱洁真的慌了。她急于想要开门确认情况。

“等等,别开门,情况有些奇怪。”鞠冰叫住了徐晓洁。

“你说什么呢,这里是医院,能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

说完,徐晓洁直接走了过去。她这么说,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而已。徐晓洁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马蓉在跟自己开玩笑,想看自己出糗呢。

当她打开门后,果然,门前站着的是马蓉。马蓉面无表情地看着徐晓洁,徐晓洁却松了一口气。

“蓉蓉姐,你吓不到我的,嘿嘿~”

说着,徐晓洁欲要上前逗弄下这位吓自己的前辈,却不想对方向她伸出了手。就在徐晓洁诧异之际,鞠冰上前扑倒了马蓉。

“快跑!”

鞠冰赶紧起身,拉着徐晓洁就跑,可他的脚踝依旧被马蓉的指甲划伤了。伤口很深,鲜血汩汩地向外流着。

看到娇小的马蓉竟然凭着指甲就将鞠冰的脚踝划成这幅模样,徐晓洁惊呆了。

“她的样子很不对,快跑!”鞠冰拖着受伤的腿拉着徐晓洁向楼外跑去,身后的马蓉也站起了身子向着二人追了过来。

三人一追二逃,很快就跑出了住院大楼。正在这时,一辆小轿车正准备停车。鞠冰二人见状,赶紧挥手并大喊着救命。

小轿车反应也算及时,看到二人的异常后就开了过来。摇下车窗,车内的正是护士长。

“徐晓洁,你跑出来干嘛?还有……”

她自然认出了鞠冰。看到鞠冰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护士长也吃了一惊。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那个马蓉疯了!”

鞠冰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鞠冰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了车,徐晓洁上车后也赶紧为鞠冰包扎伤口。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马蓉怎么了?”护士长面色阴沉地问道。同时,她也打电话给上头通报了这里的情况。这已经是她这半小时内第二次通报了。

徐晓洁带着哭腔直摇头。这短短的半小时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

护士长叹了口气,拨通了报警电话。她不知道马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她只得选择报警。将徐晓洁和鞠冰送到了附近的警局后,护士长忙着去处理这件事了,筱洁则留下来照顾鞠冰。

到了安全的地方,鞠冰终于沉沉的睡去了,徐晓洁也在民警的安慰下恢复了镇定。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二人就都不知道了。他们只知道,这一晚上,他们所在的警局忙碌了一夜,甚至都没有人有时间来安置这二人。

得知鞠冰“复活”后,鞠冰的父亲也没有出面。当鞠冰见到自己的父亲时,是在第二天的新闻里。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早间新闻。就在昨日晚11点34分,一伙不法分子袭击了城西博爱医院,致使大量医护人员和病患死亡。现已查明,不法分子使用的是一种强致死毒气,目前犯罪人员尚未被抓获。现已开启全城戒严,警方提醒,在请各位市民尽量不要到人流密集的场所,以免引起不法分子的注意。”

鞠冰看着新闻,默默地闭上了眼。在画面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当时他正出现在了医院门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整个医院已经被大批荷枪实弹,穿戴防毒服的警察包围了。

联想到马蓉的样子,鞠冰已经猜到医院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可是,警方的说法却只是强致死毒气。是不是毒气鞠冰不知道,但是那种能够让人发疯的手段,无疑会造成很大的恐慌。因此,警方隐瞒了真实情况。

可是,鞠冰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件事上。他在思考着昨晚的“梦”。

昨晚,就在鞠冰入睡后不久,他就听到了那个声音,说着那种他明明不熟悉,却又能够理解的语言。

“鞠冰,你问我我是谁。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一个使者。”

“你说什么?你是谁的使者?”

“天机。”

鞠冰闻言一惊。他身怀的,不就是天机印么?即便鞠冰失去了在大宙王朝时代里的肉身,他却依旧感觉到了天机印的存在。这就意味着,天机印一直以来都与鞠冰的灵魂结合在了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大宙王朝,那个月华派,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是真实的。你的的确确回到了过去。”

“那大宙王朝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在这个时代里,大宙王朝,就是历史。在你之前,有人改变了历史,而你则对她改变的历史做出了更多的改变。今天在未来也是历史,所以,一切都改变了。”

“你说什么!”鞠冰感觉一阵窒息。这就是他回归到这个时代后感觉一切都变化了的原因。

“她是谁?”

“吴玥。”

“那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呢?”

“这就是你的世界。”

“你是说我改变了这个世界?”

“是,也不是。这是所有天机印使所改变的世界。”

这一切对于鞠冰来说已经不能用荒诞来形容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说的‘天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世界的气数已经断绝。天机也会断绝。天机为了自救,便选择了你们。”

气数断绝?鞠冰无法理解。他只知道,他所认识的那个世界中,人类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环境污染和资源匮乏。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气数这种词就是封建迷信中的一部分。即便如此,鞠冰还是相信了它的话。因为,鞠冰相信科学有其局限性。

“那你既然是‘天机’的使者,你又是什么?”

鞠冰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这个家伙是神么?

“我……当我成为天机使者时,我就失去了作为‘我’这个个体的概念。成为天机的使者,我不能拥有个人情感。我该做的,只有将天机要展现的东西以语言的形式表现出来。”

“那我,我们这些天机印使,是你选出来的么?”

“我只能负责翻译和转达,我能窥天,却不能逆天,更不能定天。你们,是天机的选择。”

对方说的很拗口,鞠冰知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不能有‘我’这个个体概念的原因吧。它所表达的意思,完全就是本意,没有任何语言的润色。”

“那你是谁创造的?天机么?”

“人类。”

鞠冰闻言大惊。这个能够窥探天机的使者,竟然是人类的杰作么?只不过,它的存在恐怕是由一个被天机改写的世界中带过来的吧。即便如此,人类却几乎创造了一个永恒的存在,这已经很可怕了。

“那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达成天机的目的么?”

“天机没有目的。它只是本能的在维持它所存在的世界。答案,天机不知道。我的”

“我的能量不多了。我已经无法继续指引你了。”

“等等!”

“……”

鞠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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