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行所凝聚的回天剑,终究还是差了一些啊……”鞠冰痛苦的闭上了眼。其他人见状,无力感也油然而生。胜利明明就在眼前,却要与它失之交臂了么?
剑痴却来到鞠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弟,不要放弃啊,你是我们的希望,也是上天选中的人,只要是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鞠冰摇了摇头道:“我这回天剑,少了金行,总是缺了一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
“你的金行,是什么?”
“金,乃刚之实。可是,这又如何?”
“你不是知道的么?”
“我的金行之道,尚未印证,层次与其他四行差了太多,根本无法融合的。”
“刚者,兵之道也。我手上的剑,能否为你印证你的道?”
“师兄的意思是?”鞠冰看着剑痴灼热的目光,那迸发的战意,让鞠冰也深受感染。
“师弟,出剑吧,将你的金行之道融入其中。这一剑,我们一起来!”
“师兄,如果我失败了,回天剑失去控制,我们俩恐怕都会被反噬的。”
“那就试试吧!”
“好!”
鞠冰再次凝聚回天剑。可伴随着金行之道的融入,回天剑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漆黑的剑体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师兄,这已经是极限了。”
“好,出手吧!”
鞠冰向着妖王冲去,剑痴也挺剑刺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剑痴没有施展流风剑法。鞠冰需要的,是纯粹的金之道。
看着剑痴的这一剑,鞠冰仿佛回到了当初在试剑大会上,与剑痴切磋的日子。
“师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当然,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很讨厌你的。”
“我猜也是这样!”
二人相视而笑,而后剑痴的剑与回天剑慢慢贴合在了一起。剑痴的剑在接触回天剑的一瞬间就化为了齑粉,融入其中。与之一同融入的,是剑痴的剑意。
回天剑因为外来的力量加入而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黑光爆闪,反复随时都要崩溃一般。
“师弟,加油,你可以的!”
鞠冰却已经没有余力去回答剑痴的话了。剑痴的剑意,由情而生,亦刚亦柔。想要将这份陌生的剑意融入回天剑中,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金乃刚之实,至刚之物,本就无法被轻易融合。而鞠冰的回天剑,也同样拥有着自己的平衡,不愿被轻易打破。二者之间,似乎没有半分契合可言。
鞠冰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这是回天剑反馈给他的不稳定的讯号。如果鞠冰坚持融合二者,那么最终很可能会剑毁人亡。可是,鞠冰不能退缩,更不能辜负身后那些人的期待。
“金乃刚之实,这份刚毅,有着自己的骄傲。我要如何才能挫败它的骄傲呢!”
“师弟,我之剑心,由情而生。我之剑意,亦是情意。你能明白么?”
“剑心,乃至刚之心。可情意,却是至柔之意。对了,金乃刚之实,刚极化柔,刚柔之间,并非是决然的对立!”
鞠冰尝试着感受剑痴的剑意,将其柔和的一面激发而出。剑痴的剑心,那是至情之心。想要理解这份情意,鞠冰必须用心去感悟。
这一瞬间,鞠冰想到了许多。而最重要的,便是筱洁。想着筱洁的身影,鞠冰突然发现,自己和剑痴的剑意有了一丝共鸣。
“就是这样!来吧,融合吧!”鞠冰目光坚定,将剑痴的剑意彻底融入了回天剑之中。回天剑出,玄武的甲壳如同冰雪般消融了。妖王睁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鞠冰和他的回天剑。可是,这一次,奇迹没有再出现。妖王的身体就这么被洞穿了。
鞠冰伸出手,将天机印之力注入了妖王体内。他突然发现,他不仅能够将妖王封印。只要他想,妖王随时会死。
“那就死吧!”
天机印之力自妖王体内满溢而出,化为流光消失不见。光芒消散,妖王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众人看着消失的妖王,一时恍然如梦。过了许久,他们才渐渐反应过来,欢呼着围向了鞠冰。
可鞠冰,依旧沉浸在那一剑中。在剑痴的剑意的启发下,鞠冰也终于爆发出了问剑境的攻击力。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鞠冰相信,等自己真正掌握金行一道时,就是突破问剑境之时。他回想着先前所想,体悟着先前所感,可他却发现,有些违和的地方。
“那道身影,明明是师姐的身影,可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有些异样的感觉?”鞠冰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筱洁来到了鞠冰身旁。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住了鞠冰的手。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鞠冰心中的疑虑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师弟,一切都结束了。”
“嗯,是啊……”
其他人看着鞠冰和筱洁,脸上满是祝福的笑容。妖王已死,这一对活到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剑痴也来到了姜凌波身畔。二人的关系依旧有些朦胧,但自那次剑痴救下自己后,姜凌波心中就已经有了剑痴的身影。二人在一起,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好了,接下来,只要封印妖界通道,一切就都结束了。”
说完,鞠冰来到了饕餮面前,取下了饕餮头上的金箍:“饕餮,我在这里拜托你最后一件事,把掌门送回月华派,以后,你就自由了。”
鞠冰拍了拍饕餮的脑袋。饕餮则是哼哼了两声,算是答应了。月华真人临走前欣慰地看了鞠冰一眼,鼓励了几句后留下了五界珠,便随着饕餮一同离去了。
“老大,熊二说,楼兰城阵法被攻破了!”熊大突然说道。
“什么!”众人闻言大惊。虽然妖王已死,妖族已经不成气候了,但是妖族突破了修行者的防线却依旧会造成大量无辜人类的伤亡。
“鞠冰,看样子,我要回一趟楼兰了。”筱源之沉声道。
“好,师傅你去吧,这百名御剑境与你同去,防线形式必然能够稳固。”鞠冰也不敢留筱源之。要知道,此时晴小雪和季恭顺尚在楼兰城中。晴小雪善医,一直在负责着照顾修行者一方的伤员,而季恭顺则是接替了筱源之运转防线法阵的任务。二人都不可能离开楼兰。
筱源之点了点头,便带着百名御剑境回程了。
鞠冰看了看留下来的人。与他一同留在这里的,只有楚问天,楚尼玛,剑痴,筱洁,熊大还有姜凌波六人了。在场的七人中,正统的心剑境,只有鞠冰,楚尼玛,剑痴和筱洁四人,这样一来,布置五界锁域阵还欠缺了一些。看样子,只能让楚尼玛和姜凌波试试了。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
鞠冰叹了口气,带着所有人来到了空间通道前。这一次,没有了大妖的阻挠,在场七人中,任意两人就能拦住出现的妖族。因此,最大的问题便落在了布阵上。
“楚师兄,尼玛兄,剑痴师兄,拜托了。”
三人点头答应,鞠冰则领着筱洁到一旁与她详说布阵需要注意的地方。五人之中,只有筱洁不曾参与过。
筱洁的悟性很不错,不久便掌握了阵法的布置方法。
“好了,我们开始吧。”说罢,鞠冰将五界珠分发给了众人。不过这一次,鞠冰将仙界珠给了筱洁,鬼界珠和妖界珠则分别由楚问天和剑痴驾驭。楚尼玛则依旧驾驭人界珠。
五人布下阵法,五界锁域阵的轮廓开始慢慢浮现。
“鞠冰,我有个不情之请。”青螟突然说道。
“怎么说?”
“等你要封印妖界通道的时候,我想用你的分身去往妖界。”
鞠冰闻言,心中有些失落。青螟,终究还是妖啊。鞠冰失去分身,无非就是散去一部分功力而已。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花点时间,也就修炼回来了。
“你放心,等我到了那里,我会尽力统一妖族,让他们安心在妖界发展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不希望妖族再有回归神州大陆的心思。”
“好,我答应你。”
“最后,我希望,那些残留在神州大陆上的妖,你能够略作甄别。凡是不想与人类为敌的,就放过他们。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鞠冰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青螟。对与妖族,鞠冰也并非完全的厌恶。在接触过忘忧藤等妖族后,鞠冰对于妖族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妖族之所以会与人类势同水火,固然是因为一部分妖族威胁到了人类;但同样的,人类也曾迫害过许多妖族。更何况,妖族皆是由自然万物修炼而来,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抹杀了多少妖族的希望呢?没有人知道。
妖族与人类,谁都没有过错。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错就错在二者同时生在了神州大陆上。
青螟与鞠冰说完后,再次陷入了沉默。对于青螟的性子,鞠冰也早已习惯了。更何况,马上要分离了,青螟和鞠冰心中,都有些道不明的情愫。
鞠冰深吸一口气,开始专心催动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