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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决定

当鞠冰来到月华殿时,月华真人一如平常,坐在正殿之中。

看到鞠冰到来,月华真人开门见山道:“鞠冰。你来了。这次我召你前来,是想和你谈谈生灵妖化之事的。源之已经检查过了,我们的阵法很稳固,应该不存在能让妖族通过的可能。对此,你有什么想法么?”

鞠冰闻言,思忖了一会儿道:“掌门,或许我的想法有些偏差。或许,妖王是通过其他方式将妖化的种子植入这些生灵的呢?当然,我所说的种子,只是一个比方。或许,妖王有什么途经可以传达例如指令之类的东西到大宙王朝内,也不无可能。”

“青螟,我想,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给我一些思路。你对于生灵妖化这件事,也很反感,对吧?”鞠冰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对青螟如是说道。

这一次,青螟沉默了。鞠冰难道还记得昨晚我和月桂说的话?不可能啊,我明明……

但是,青螟的沉默却让鞠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月华真人又对鞠冰说了些话,却发现鞠冰心不在焉。月华真人也不生气。他以为,鞠冰正在思考着这件事呢。却不知,此刻,鞠冰心中已经吵开了锅。

“青螟。我想,关于妖界之事,我们之间还是有合作的余地的。我看得出来,你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想让妖界回归,是吧?”

“你错了。让妖界回归,不仅是我的目的,更是我的夙愿。”青螟冷冷道。

鞠冰闻言一滞。随即他也就释然了。自己要是能搞明白青螟的想法,自己就是妖了。

“不过,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有可以合作的余地。你说的没错,妖王确实没有亲临。事实上,他有办法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召唤出自己的分身。当然,这些分身并不强。但是,妖王可以用这些分身来创造强大的妖化生灵。”

“这么说,我只要找到这些地方,就能将妖王埋在大宙王朝中的棋子拔去,是这个意思么?”

“你说的没错。”

“既然如此,那么,请你告诉我这些地方具体的位置吧。当然,你也可以开出你的条件。”

“……好吧,位置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可能的话,不要杀死这些妖化的生灵。”

鞠冰闻言一愣。却答应了。只是,对于青螟的目的,鞠冰有些摸不清。青螟似乎很讨厌这些妖化生灵,可是为什么,她要让自己不要杀死它们呢?

“能够作为妖王的重要棋子被妖化的,都是有望真正修炼成妖的存在。我希望,它们能有机会懂得真正的妖的意义。”青螟似乎知道鞠冰的疑问一般,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鞠冰沉默了。如果要让鞠冰对青螟做一个定义的话,鞠冰一定会说,她是一个伟大的妖。虽然双方的立场不同,但是,青螟对于妖的尊严似乎看得很重。这种自尊自爱的态度,鞠冰很是欣赏。

但同时,青螟又是复杂的。她明明对于妖有着极深的感情,可是,一直以来,青螟却似乎都在帮助自己对付妖界。甚至于,青螟明明有过机会可以杀死自己这个可能亲手毁掉妖界回归计划的人。但是,青螟并没有。

不过,对于未知的事物,鞠冰更多的是抱有好奇的心态,而不是恐惧。正因此,鞠冰对于青螟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不知从何时起,他渴望有一天能够看清青螟的内心。

抛开对青螟的奇怪想法,鞠冰将青螟所言告诉了月华。当然,对于青螟说出的那些特殊地点,鞠冰并没有说出来。如果自己对于这些地点了如指掌,或许会引起掌门的怀疑。鞠冰虽然相信月华真人的为人,却也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弟子愿请命,前去印证自己的猜测。我想,如果我能有所收获,也能为对抗妖界做出一份贡献。”鞠冰义正词严。

月华真人欣慰地看着鞠冰。看到如此有担当的天机印使,月华真人打心底里高兴。这样的鞠冰,才有领导月华派的资格。

在与月华真人一番分析与讨论后,鞠冰给出了一个可行的搜索方案。而出发的时间,则定在了次日。

之后,鞠冰又问了一些昨天没有来得及问的问题。其中,鞠冰最好奇的就是月华真人为何要让他取聚星剑。月华真人已经将目的告诉鞠冰了。但是,对于聚星剑,鞠冰并不了解。更何况,鞠冰放弃剑道,这点月华真人是知道的啊!

“鞠冰,想必你也知道,我派星月剑术,最终的追求,既是剑法和法术的结合。你不觉得,这与你要走的路,很相近么?”月华真人笑道。

鞠冰想了想。确实,自己现在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依赖着剑术的。就连熔融焚天炎,也常以剑的形式施展。但是,鞠冰相信,随着自己在自己的道上越走越远,剑术必然是会逐渐被放弃的啊!

鞠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月华真人只是淡然地说道:“当你需要的时候,你会发现,身边有一把剑,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鞠冰听着月华真人的话,不觉感觉有些好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自己父母劝自己好好学习时说的话呢?

于是,鞠冰姑且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却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依言带着聚星剑。

“或许,关键时刻还能施展剑上之阵吧!”鞠冰这么安慰着自己。

而后,鞠冰又向月华真人请教了关于化极石的功效,以及生死之道和木行之道。但是,鞠冰却发现,月华真人似乎很难理解自己的理论。

“我虽然感觉到了本一之道的存在,但是,我在世实在是太久了,我的眼界,也被限制在了眼前的这一方天地之中。因此,我无法理解的存在,并不代表就是错误的。鞠冰,我相信,你能够看到我所看不到的东西。请沿着自己心中的方向前进吧。”

这就是月华真人的回答。虽然他的话对于鞠冰参悟自己的道并没有什么帮助,但是,他却给了鞠冰信心。鞠冰知道,月华真人之所以这么说,正是源于他对于自己的信任。鞠冰不禁感叹,能有这样一位单纯愿意相信自己这个人的长辈,真好!

怀着不一样的心情,鞠冰离开了月华殿。这一刻,鞠冰对于月华派,真正开始有了归属感,而不仅仅是因为筱洁,因为月桂,因为自己在月华派中的朋友而想要保护月华。

他更希望,月华真人的这种包容的态度能够伴随着月华派的存在而传承下去。

回到月桂峰后,鞠冰没有再去找筱洁,而是继续捧起化极石体悟了起来。但是,鞠冰所认为的木行之道,乃是生命之基。生命之道,岂是如此容易参悟的?鞠冰自己也知道,悟透木行,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但是,他不会因为困难放弃任何可能。而化极石,在他看来,就是契机。

傍晚时分,季恭顺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付夕月的邀请。

当鞠冰见到付夕月时,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坚定的眼神。

“鞠冰,我听说你要去寻找妖王的线索。我要跟你一起去!”付夕月说道。

“夕月,这次可真的很危险哦……”鞠冰本想说不好玩的。但是,当他看到付夕月的眼神时,他知道,现在的付夕月,已经不是那个贪玩的小女生了。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我要去找到鬼枯藤,治疗姐姐!这是我的决定,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付夕月坚定道。

无疑,付夕月已经做出了决定。当鞠冰看向季恭顺时,季恭顺也向鞠冰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月华派中唯二能够决定这件事的人,都同意了。鞠冰自然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鞠冰本想说替付夕月去寻找鬼枯藤,可是,付夕月却不愿意。无奈之下,鞠冰只能点头答应。

季恭顺想的很周到,在此之前,他已经将可能帮到鞠冰的人都请了过来,其中甚至还有月明峰大师兄李不名以及和鞠冰颇有恩怨韩振风。

不过,最终,鞠冰还是决定带上一直以来的同伴:姜凌波,筱洁,熊二,付夕月,还有刚加入鞠冰这边的楚尼玛。至于熊大,鞠冰还希望通过他与月华派相互联系呢。只是可怜了这一对关系亲密的兄弟,刚刚相见两天就又要被鞠冰拆散了。为了平复二熊悬殊的心理落差,这次鞠冰选择“临幸”熊二。

确定了人选后,李不名,韩振风以及其他弟子都告退了,鞠冰等人则被季恭顺挽留下来一起吃了顿饭。不知不觉中,季恭顺似乎已经扮演起了了月明峰姑爷这一身份了,虽然就连付夕月都没有认可这一点。

饭后,众人便各自散去了。季恭顺本想和鞠冰等人一同回月桂峰。

“师兄,听闻月明峰的沐月亭风景很不错。我想与师姐一同去欣赏下月明峰之月,你们就先回去吧!”鞠冰笑道,筱洁则有些害羞。

季恭顺闻言,若有深意地笑着与鞠冰道别,而后与众人一同回了月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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