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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各自心中之事

“鞠冰,我且问你,在你印象中,月宿和月栖,还有你师傅月桂……这三人如何?我想听实话。”月华真人问道。

“嗯……月栖真人我说不好,因为我和他接触不多。不过,在我看来,他是个非常严厉的人。”鞠冰记得当初五界之试时,就是月栖真人一再强调,如果鞠冰不是天机印使,就要把他杀死。

“你说的不错。那么,另外两位呢?”

“月宿真人就见得更少了。在我印象中,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至于我师傅……说了怕您不高兴,我觉得他为人还挺有趣的吧。”

月华真人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都不错。或者说,你说的很中肯。他们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月栖严厉有余,却不是威严;月宿为人懦弱,得过且过;至于你师父……这么说吧,月华派中,从来没有月桂峰峰主成为掌门的先例,也没有月桂峰峰主成为领导者的先例。”

“啊?为什么?歧视月桂峰么?”鞠冰无语了。

“不为其他,只为月桂二字,毫无气势可言。”月华真人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一个让鞠冰啼笑皆非的理由。看样子,这月桂峰主还真是没人权啊!

“好吧。那么,长老之下,各峰弟子中,比我强也也不是没有吧?”鞠冰打破沙锅问到底。

“有是有,但是,他们没有封妖印。综合考量之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鞠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月华真人打断了。

“这聚星剑,也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

说的好像是你给我找来的似的。

“不要质疑,为什么不是我亲自去取,而让你去。因为,这是对你擅自离开月华的惩戒,另外,也有历练的意思。”月华真人似乎读透了鞠冰的心思一般,让鞠冰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我想让祝融神教配合我们对你进行试炼的。没想到,祝融神教竟然被天鬼门灭了……”

“等等,掌门,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你不是有一只会心灵感应的熊妖么?是它告诉我的。”月华真人解释了鞠冰的疑问。

鞠冰恍然。本来关于蜀山之行的事情,鞠冰还想好好汇报,也好听听月华真人的意见呢。毕竟,天鬼门在这个世界中,似乎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而今天鬼门突然出现,还和妖族联手弄出了什么妖神,这件事,恐怕不小。

“不过,你们遭遇的,恐怕就是天鬼门当代门主。天鬼门主已死,天鬼门短时间内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因此,天鬼门之事,不必在意。”月华真人说着,捋了捋胡须。

“但是,我更在意的是,神州大地之上生灵妖化的事情。毕竟,就连月明都遭了妖化植物的毒手。”说到这里,月华真人痛苦的闭上了眼。

“掌门,据我所知,生灵妖化往往只会诞生一些法力微弱的小妖而已。甚至于,很多只是精怪,根本称不上是妖。而能够威胁道月明长老的,应该是需要妖王……”

“青螟,你说妖王刻意为之可以培养出那么强的妖化生物,那这刻意为之到底是怎么个为法?”鞠冰赶紧在心中问起青螟来。

“妖王如何?”月华真人热切地问道。至于鞠冰为什么会知道,他并不好奇。毕竟,鞠冰身怀天机印,拥有这种信息在他看来也是可能的。

“妖王分身驾临,亲自主持妖化!”鞠冰将青螟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什么,妖王分身驾临?”月华真人脸色变得难看了。

“我们在前线布置了那么周密的阵法禁制,竟然还被妖王乘虚钻了进来么……”月华真人陷入了沉思。

现在看来,那强大的妖化生灵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现在,己方防御上可能存在的漏洞才是关键。如果防御中出现了漏洞,那么很有可能被妖族利用,而后形成夹击之势。到时候,修行者阵营就危险了。

“鞠冰,你知道这问题所在么?”

鞠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这个弟子真不知道。更何况,前线是何情况弟子都不知晓。”

“说的也是啊,鞠冰都没到过前线,他又怎么会知道前线的阵法禁制有何问题?”月华真人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了。

“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件事很重要,我这就安排人去通知源之,让他调查阵法禁制可能存在的问题。谢谢你,鞠冰。”月华真人突然非常诚恳地向鞠冰道谢,倒让鞠冰诚惶诚恐。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在外两个多月,想必也很辛苦了。今天就先休息吧。与妖界的战争,并不急在一时。待你做好准备了,再告诉我。”月华真人摆了摆手,示意鞠冰离开。

鞠冰行礼告退。他确实也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和处理一些事情。

离开月华峰后,鞠冰径直来到了姜凌波的房间。当他到姜凌波屋门前时,姜凌波正无聊地坐在门口看风景。

“鞠冰,你来了?”姜凌波笑着打起了招呼。

“嗯。凌波,我们能进屋谈么?”

姜凌波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却自己率先进了屋子,这让鞠冰哭笑不得。

当二人来到屋中后,却都有些局促。自从鞠冰将姜凌波留在身边后,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凌波,我说过的,蜀山事了后,我们……”

“嗯,我知道的。关于我们的关系,我也认真的想过了。”姜凌波打断了鞠冰的话。

“这一路过来,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更多的都是放在了筱洁妹妹身上。”姜凌波低着头说道。

鞠冰闻言,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了。姜凌波一语就说中了鞠冰的心事。

“我想,你这次来,一定是想说,我们就做朋友吧,是么?”姜凌波抬起头,看向鞠冰。

“……”

“我啊,太冲动了。只是一次共患难,就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姜凌波笑道。可是,从她的笑容中,鞠冰看不到半分笑意。

“你呢……又偏偏这么温柔。我早该知道的,你的温柔,自始至终,都不带有任何责任。”姜凌波笑着笑着,泪水却流了出来。

“如果让我忘记你,恐怕不可能。可是,要我恨你,却又恨不起来。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地把你当成普通朋友的。也请你这样,好么?”

鞠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最后,抱我一次吧。”

鞠冰拥住了姜凌波颤抖的身体。听到了姜凌波的话,鞠冰心中空荡荡的。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和姜凌波之间,将会越来越远。但是,原本,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不该这么近。

过了许久。

“是我甩了你,对吧?”姜凌波推开了鞠冰。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样子。

“嗯,是啊,我好可怜,被甩了啊……”鞠冰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好了,那现在就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吧!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躲起来了。我还想见证你这个被我甩了的家伙创造的奇迹呢!你说,我把救世主甩掉了,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非常厉害。”

“好了,快走吧!”说着,姜凌波将鞠冰推出了门。

鞠冰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凌波的屋子,而后御剑而起。他只是想要吹一会儿山风而已。这一次,鞠冰游遍了整个月华派。自从鞠冰踏入御剑境后,他还从未在月华派中如此恣意地御剑。看着月华五峰壮丽的景观,鞠冰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最后,鞠冰停在了月桂峰顶。

抚摸着月桂,鞠冰心中一片宁静。自从他来到月华派后,接触最多的,恐怕就是这棵月桂了吧。想当初,因为鞠冰总是往月桂那儿跑,筱洁还气了好一阵子呢!不过,谁叫鞠冰是天机印使呢?

月桂对鞠冰有特殊意义这件事,晴小雪早就告诉了筱源之。所以,筱源之才会忍痛劝筱洁让出一半呆在月桂下的时间。

不知道,现在师姐跟我一起来月桂下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鞠冰这么想着,不禁笑了。不过,那一定是很温馨的场景吧!毕竟,现在鞠冰和姜凌波的关系已经说清了。鞠冰相信,筱洁再也不会疏离自己了吧!

就这样,鞠冰靠在月桂下,嗅着那熟悉而又亲切的芳香,沉沉睡了过去。

“鞠冰,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见的么?”突然,青螟的声音回荡在了鞠冰脑海中。

鞠冰被吓了一跳道:“青螟你干嘛,我正要睡觉呢!”

“没脑子的家伙,你忘了当初我来月华,就是为了破坏这月桂了?”青螟啐道。

鞠冰闻言,心头一凉。这家伙不会想这时候对月桂出手吧?

在鞠冰心中,青螟就是不可思议的代名词。直到现在,鞠冰都不清楚青螟能对自己做到什么程度,或许,夺舍都是可以做到的吧!可是,青螟却一直没有这么做。难道,她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冤家……放心吧,你喜欢月桂,我就不会伤害它。再说了,我们妖族可不像你们人类。我们的敌人,只有你们人类而已。”

“呃……”鞠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除外,你可是人家的心上人哦!”青螟调皮道。

鞠冰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没有了在月桂树下打瞌睡的兴致。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月明峰寻筱洁去了。

青螟则似乎很得意于鞠冰的表现,一直笑个不停,直到鞠冰喝止后才哀怨地表示自己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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