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娘娘,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若是真的想打我,也得顾及顾及自己的名声,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想必你这温柔大方善良的形象也灰飞烟灭了。”苏冬萱冷冷的嗤笑着,好似根本不在意莲妃对她的威胁与羞辱,两人对视了许久,莲妃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觉得可笑。
“苏冬萱,莫非冷宫里的日子将你过傻了,如今没了皇上的宠爱日子不好过吧。”莲妃打量着她上下破烂的衣衫,有些地方已经洗得发白,当初那个只穿几成新衣的宫妃如今也得在落魄的日子面前低头。
“好不好过莲妃姐姐如今倒是体会不到,不过日后也许咱们俩还有机会在这见面,到时候可要好好与姐姐讨论讨论这里的生活,也许我还能给姐姐一些指导,姐姐觉得呢?”
苏冬萱捂着唇轻笑着说道,话里话外便是指射莲妃什么时候也跟着进来,让她气得脸胀得通红,见她还不耻反笑,尖叫着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宫被她羞辱了你们也不知道帮帮忙,平日里的饭全都白吃了。”
“是,娘娘莫生气,奴婢们现在就替您好好教训教训她。”说完一个婆子抓着苏冬萱的手,刚抬起手准备在她脸上留个印记,转眼便见苏冬萱怒瞪着她道:“嬷嬷,你这手一落下,这命可就少了半条,自己掂量着再下手。”
“你莫忽悠我们,不过一个废妃,哪有这么多可忌讳的,苏冬萱,你以为皇上还记得你呢?如今外头的政务皇上都忙不赢,看他这么久都没有过问你的事,你竟然还敢妄想,果真是太天真,本宫今日也是过来看你日子过得如何,这下子本宫心里终于舒坦些,庶女本该过这样的生活。”
莲妃看着自己新染的凤甲,艳丽的红在苍白的苏冬萱面前显得格外的显眼,手上不小心沾染上了灰尘,早早的有丫鬟低头恭敬的替她擦拭着手指,深怕弄疼她,她悄悄的看了苏冬萱两眼,发现她连瞧都没瞧自己这边,心中顿时不满起来,指着她便骂道:“你是怎么回事?竟敢将本宫当空气。”
“没有谁规定要好好接待娘娘,妾身只是一个废妃,规矩没先前那般好也得请娘娘谅解,毕竟只是一个废妃,要求不能太多,娘娘觉得呢?”苏冬萱牙尖嘴利,将她说得一句话都回不来,莲妃渐渐发现不对劲,指着她一个劲的唠叨着:“不对呀,这事不对。”
“娘娘,您是不是被她气着了,不如奴才让几个下人到时候给她些好果子吃,让她知道知道厉害。”身边的贴身嬷嬷建议着,莲妃赶紧摇摇头,暗地里瞪了她一眼道:“你是想将本宫的名声败坏吗?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咱们可就真的没辙了。”
“娘娘息怒,是奴才想岔了,只是这废妃如此嚣张,奴才实在替娘娘觉得冤,一个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也被一个庶出的姑娘压在头上,传出去实在惹人笑话。”她的话也不无道理,莲妃听进耳里,渐渐有了不同的想法,她摇着头笑道:“既然她如今不听本宫的话,不如给她来些狠的,不能打那便逗逗她,来人,端些新鲜的吃食过来。”
“娘娘稍等,奴才马上让人送过来。”莲妃几个得力的手下很快将几个食盒拿了过来,全是宫中最近盛行的点心式样,盒盖一开,香味扑鼻,莲妃拿着丝帕端起其中的一盘,放到苏冬萱眼前,晃了一圈道:“可还记得这味道,你当良媛的时候皇上没少赏赐你宫中吧?”
“莲妃娘娘记得可真清楚,妾身自己都记不清了。”苏冬萱凝着眉,这香味她当然记得,可她不想在莲妃面前示弱,奈何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是吗?咱们萱良媛记不清了?可真是稀奇,这肚子竟然叫起来,看来你的身子比你的嘴巴更诚实。”她得意的笑着,将那个盘子直接丢到苏冬萱面前,一声清脆,盘子在地上碎开了花,糕点、碎片交织在一起,苏冬萱身后站着几个冷宫里的妃子,看到地上的糕点便想往前凑,被莲妃的人拦下。
“怎么不吃呀?妹妹可不用客气,这糕点是本宫特意吩咐人做的,妹妹若是不吃可不就是浪费本宫的一番心意了。”莲妃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狠厉的笑容一闪而过,温温柔柔的问着,深怕苏冬萱不明白她的心意。
“莲妃姐姐,你何必装腔作势,不愿意待见我就直说,咱们也算是处过一段时日,你什么样的性子妹妹我还是摸得九分清楚,实在没必要藏着捏着,今日你也羞辱够了,该心满意足了。”苏冬萱冷眼看着莲妃笑容一凝,果真不再是先前那边柔弱的模样,看得她自己心中都腻歪。
“行了,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赶紧的,将糕点给妹妹留下,她喜欢这样子,便都照着本宫这样来吧,不过这次盘子可得小心,你们别滑了手,本宫可是最喜欢这套盘子了。”
莲妃轻飘飘的说了几句,底下的奴才马上意会,大大小小的唉哟声此起彼伏,地上灰尘已经被一堆花花绿绿的糕点所覆盖,莲妃见奴才知自己的心意,满意的拍拍手道:“妹妹慢慢用,姐姐便不打扰了,今日也叨扰够了,若是日后有机会,再过来探望妹妹,咱们走。”
她慢悠悠的朝着冷宫门口走去,扑棱扑棱飞过一只黑鸟,莲妃皱皱眉,看着这冷宫拂了拂自己的手臂,一阵刺骨的冷从身上升起,下人见她哆嗦着身子,立马将随身携带的披风系在她身上,“娘娘,可是觉得冷。”
“本宫感觉怪怪的,这冷宫果然不祥,日后还是少来为妙,不过今日本宫也算是出了往日里的一口恶气,可惜苏冬萱如今还犟着嘴,真是晦气。”莲妃搓了搓手臂,感觉身子暖和了脸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僵着。
身旁的嬷嬷劝着,“娘娘,日后这不干净的地方您还是少来,有什么事派奴婢们来一趟,您想听什么也由奴婢们带回去说给您听,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嗯,嬷嬷说得有道理,不过刚才她可真是牙尖嘴利,本宫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嬷嬷,让个人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本宫可不是由着她好欺负的,记住,不能用咱们宫里的人,莫让人露出马脚,省得传到皇上耳朵里又是本宫的罪过。”莲妃得意的想着,见身边的奴婢退了下去,总算是心满意足的晃着身子离开。
苏冬萱看着满地的碎屑,有人想动手去拾,被她直接拉住,冷着眼说道:“这些东西谁都不能动,就算是饿死我也不会吃她送的东西。”
有那神智不清的正嘟囔着说道:“糕糕,我想吃糕糕。”
她身后不少人眼巴巴的瞧着地上的碎糕点,许久未瞧见宫中御膳房制的点心,一个个恨不得抓起来往嘴里塞,见苏冬萱敌视着望着她们,不敢擅自动手,只得看着她,希望她给松口。
“来呀,给我打。”正凝神想着,苏冬萱突然被人抓着头发跪在地上,刚要抬起头问着什么,一巴掌便扇到她脸上,她捂着脸,恨恨的瞪着陌生的奴才,哑着声问道:“你是谁派来的?莲妃?”
“你个贱人,冷宫里的规矩都不懂了,这地上乱成一团,还不赶紧扫干净,放在这招谁的眼呢,赶紧弄干净,不然今天晚上别想吃饭。”他吐了一口唾沫正好落到苏冬萱的衣衫上,她隐忍着握了握拳,终是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