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芷不愿正眼瞧她,霍氏绝对是来看她笑话的,她自嘲的笑笑:“太子妃姐姐是特意过来在我面前炫耀的,如今太子殿下不理会我,还让你过来照顾我,是把我当什么看?”
“苏妹妹这话便说错了,太子殿下对于孩子的事也十分伤心,你如今心思重,太子要忙着朝堂上的事,不能随时过来看你也是能理解,莫非苏妹妹心里还有些怨念?”
霍氏身边的嬷嬷见苏白芷一副小家子气,暗地里撇撇嘴,心中很是看不起。
魏嬷嬷见她如此,悄悄瞪了她一眼,身后的嬷嬷立马低下头,再不敢乱瞧,苏白芷如今心思正乱,哪还理会到奴婢的小心思,见霍氏想往她头上泼脏水,立马反驳道:“太子妃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对太子有怨念,不过是难过我那无缘的孩儿罢了。”
一说起这,她便低头垂泪,霍氏只能尴尬的站在那,等苏白芷自己情绪慢慢恢复些,她赶紧说道:“苏妹妹,你好好休息,姐姐还有事要忙,便先回宫了。”
霍氏冲着魏嬷嬷吩咐道:“嬷嬷,让人好生照看苏侧妃,若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定不轻饶,妹妹,你好生安心养身子,有什么缺的,直接派人过来与我说。”
她将事情一一安排好,随后便带着丫鬟嬷嬷离开,苏白芷怔怔的看着屋顶,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到鬓间,头下的枕巾隐约可见湿了一块。
霍氏派人送信到丞相府,姚若水听完下人的回话,不敢置信的问道:“侧妃的孩子没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苏离落与苏冬萱去宫里见娘娘,回来怎么没有说这件事?”
姚若水铁青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哆哆嗦嗦的回道:“听宫里的人说,好像是大小姐推的侧妃,所以孩子才没了。”
姚若水用力的拍着桌子,神色狰狞的叫道:“好呀,苏离落竟敢害我女儿,我一定要让他好看,这件事老爷知道吗?我一定要好好罚罚她,我的芷儿……”
姚若水气冲冲的往外走,到书房的时候苏洪也刚得到消息,听她说完后,只得无奈的叹气道:“也是芷儿没福分,孩子没了我也没办法。”
“这件事明明是苏离落做的,老爷为何要偏帮着她?”姚若水哭得楚楚可怜,眼里闪过一抹狠意,她若是不让苏离落付出代价,岂不是辜负了芷儿所受的委屈。
“这不是偏不偏帮,皇后娘娘已经说了,这件事并不怪罪离落,我若是还纠结在这上面,岂不是与皇后娘娘为敌,芷儿的孩子没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苏洪见姚若水讲不清道理,有些气极的骂道。
姚若水不听,哭着求着道:“老爷,芷儿肚子里可是未来的皇孙,若是咱们苏家幸运一些,也许还能出一个皇帝外孙,您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明明一切都是苏离落搞得鬼,若不是她,芷儿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有事。”姚若水气愤的念叨着,拉着苏洪的衣袖不松手。
苏洪见她冥顽不灵,还一心想着皇孙之事,手用力一甩,姚若水便被甩了出去,怔怔的看着苏洪铁青着脸骂道:“你还有脸说皇孙的事,你那个不争气的好女儿,若是她真的有用处,这个孩子自然会保得住,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哭的。”
苏洪心里慢慢思索,如今府里也只有苏离落还算有些出息,苏白涵远嫁玉国,相当于没了这个女儿,如今苏白芷失了孩子,太子那边还不知会不会失了宠爱,他只觉得一堆麻烦事全都积在一起,惹得他头疼不矣。
姚若水脸上的泪不停的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一小块痕迹,她苦苦的皱眉哀求道:“老爷,芷儿也是你的女儿,不能因为苏离落如今得皇后的心,您就一心纵容着她,芷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姚氏,如今皇后娘娘都未追究什么,比起你这个外祖母,她可是芷儿肚子里正正经经的祖母,真是瞎操心。”苏洪见她说不通,懒得再理会她,摇摇头,准备出书房的门。
姚若水跪在地上,低低的求道:“老爷,不管怎么说,芷儿如今是太子侧妃,离落做错事,皇后娘娘不罚,也许是看在芷儿的面子上,若是老爷这没有一点表示,也许娘娘与太子觉得咱们苏家不重视芷儿,到时候芷儿失宠可如何是好?”
她说一句便看苏洪一眼,见他眼里总算有了动容,心中冷笑道:“果真是要讲到这紧要关头上,他才会动心,男人可真心狠呀。”
苏洪仔细一想,如今太子与皇后那对于苏离落并没有什么说法,只是皇后的态度莫名的好转,再加上晋王爷,重罚便不必了,想能这这一层,他紧了紧手,低声吩咐道:“既然如此,便禁足一月,罚抄家书百遍。”
姚若水听完后便有些蒙,抄家书?禁足? 算什么惩罚,老爷是在说笑吗?她挣扎着问道:“老爷,您说错了是吗?您怎么能罚得如此简单?”
“你还想怎么样?若是不愿意,那就什么都不做。”苏洪不满的看向她,本就不愿意为难苏离落,若不是她总是求着,苏洪连这小小的惩罚都不考虑。
“不行,老爷,您再好好想想,那可是您未来的外孙,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您怎么能如此冷血。”姚若水不服,狰狞着一张脸,苏洪见她如今神志不清,不愿与她多废舌,转身出了书房。
姚若水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淡青色的地面发呆,平嬷嬷见苏洪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探头进去一望,发现她正坐在地上,赶紧小跑着要扶姚若水起身,嘴里还低喃着:“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坐在地上等会着凉了可怎么办?”
“嬷嬷,嬷嬷,怎么办?苏离落那个女人又逃过去,我的芷儿怎么这么命苦?”姚若水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人人都站在她那一边,明明受革的便是芷儿。
“夫人,您如今还是先去打听打听侧妃的情况,大小姐这老爷既然下了命令,想必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平嬷嬷也没法子,她的话倒是让姚若水暂时有了心思,抬手抹抹眼泪,哽咽着说道:“对,你说得对,是得先去看看芷儿,我绝不会让苏离落那个小贱人得了便宜。”
主仆俩精神大震,姚若水搭着平嬷嬷的手起身,急步匆匆的回去换了一身衣裳,随后递了牌子进宫。
因着苏白芷小产之故,姚若水没用多久便到了她的宫中,见到屋子里整整齐齐,并未因她小产之故而受半分慢怠,心里暗暗点头,进到内屋,见苏白芷神色不佳,还未走到跟前便垂泪道:“芷儿,你受苦了,母亲听说你出事,特意过来看看你。”
“娘,你来了。”苏白芷乍一见到姚若水哭得泣不成声,只想把自己心中的委屈一一向她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