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离落如今重病,连床都下不了,若不趁着她虚弱的时候下手,再难等到这样的好机会。”姚若水不赞同平嬷嬷的话,她一心一意想要苏离落的命,深怕放过她这一次,到时候她有了警惕之心,她的一切计划便都白费了。
平嬷嬷劝她不动,只好站到一边,不再开口,姚若水细细思索一番,府里的人不能随意出府,并没包括她在内,若是她想出去,难道那些下人还敢拦不成,这么一想,顿时笑开了花。
“平嬷嬷,赶紧准备准备,我要去为庙里上香,添香火钱,将府里最近的霉事好好去一去。”
有了这个借口,想必老爷也不会说什么,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急急的催着平嬷嬷赶紧去禀报,苏洪听后,并未说什么,姚若水带着一帮子奴仆浩浩荡荡的出府。
马车停在大门口,姚若水身上披着一件藏青色披风,头上戴着一支金步摇,她被平嬷嬷扶着,很快上了马车,奴婢与府里的侍卫跟在马车后,有序的走着。
苏离落听到她出府的消息,愣了愣,随后皱着眉问道:“可看清楚了,夫人带着许多人出府?用的缘由是什么?”
“奴婢看得一清二楚,侍卫带了十几个,奴婢也有十多个,还有其余的一些人,浩浩荡荡怕是不下三十,好似是为着府里去庙里祈福上香,顺便添些香油钱,求佛祖好好保佑。”流珠兴奋的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苏离落听完后,静静的坐着半天都没出声。
流萤看着她不出声,示意流珠赶紧住口,听到屋里没声音,苏离落抬头一看,发现两个丫鬟都静默着,担忧的看向她,她露了个笑脸,失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既然她出府了,想必这府里一时半会也没人会想要我的性命。”
话说得流萤流珠心里有些伤感,“小姐……”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从未当他们是我的亲人,快出去吧。”苏离落转身朝着床铺里躺下,看着帘子上的暗纹,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她隐约可以确定想要她的命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出去真不怕被人怀疑?”苏离落轻轻弯着嘴角,嘀咕着,她眉头一紧,想到另一个人选,“苏白芷?”
是了,苏白芷,若不是有她在背后出主意,想必姚若水还不会狠下这个心肠,苏离落终于想明白了,确定了自己的敌人,她好好的安睡一番,到时候只看这后面是个什么章程。
姚若水一行人刚穿过丞相府旁的一条街道,姚若水轻声吩咐着马夫,“先不出城,有些东西还未准备齐全,等会先去买些东西。”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姚若水的手紧紧扣着马车壁,奴仆们吓白了脸,紧张的看着这一群不速之客,平嬷嬷紧紧的扶着姚若水,轻声问道:“夫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他们看着有些来者不善。”
侍卫们则赶紧围住了整个马车,将她紧紧的护在中间,黑衣人一个手势,便一拥而上,侍卫们与他们一一厮杀,平嬷嬷见情况不妙,扶着姚若水下了马车,“夫人,也不知他们能否斗得过这些人,咱们还是先避避为好。”
姚若水脸上毫无血色,紧张的点点头,很是认可平嬷嬷的建议,此时情况对她极其不妙,若是真是再呆下去,也许性命丢了也不无不可。
“夫人,老奴扶着你。”平嬷嬷微微喘着粗气,后面的人拼杀间你死我伤是常事,地上渐渐有了血迹,一阵阵的血腥味飘到人鼻前,昏昏作呕。
平嬷嬷有些受不住,脚下发软,见姚若水也如她一般,只得打起精神,“夫人,这些人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朝着我们的队伍下手?难道他们没看到马车上丞相府的标志?竟然敢与老爷作对。”
平嬷嬷心中升起一个个疑问,青天白日,倒是第一次在京城里碰见这种事,若是出了城也就罢了,可这还在城内,他们不怕被官府的人发现?
姚若水见他们出手矫健,心中升起一个想法,紧张的问道:“嬷嬷,他们不会是杀手吧?若真是,那咱们的处境就糟糕了。”
“夫人,奴婢觉得也是……”平嬷嬷看了好一会儿,也得出如此结论,主仆两人相视一眼,带着其余的人赶紧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姚若水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怕后面的人追上来,“红莲……”
平嬷嬷了然的点头,她扶着姚若水往旁边荒僻的地方走,后面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白着脸,拼命往前奔去,看到熟悉的破旧的屋子,平嬷嬷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指着前面兴奋的说道:“夫人,只要再走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两人朝着屋子奔去,等到停下来,发现后面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只有她与平嬷嬷两个人,姚若水纳闷的问道:“嬷嬷,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没有追上来了?”
“奴婢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有人挡住了他们?夫人,这便是红莲的地方,您是要进去?”
平嬷嬷弯着身子,平日里养尊处优,突然跑了这么远,她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姚若水也没好到哪去,扑着粉的面庞已经被汗水冲刷着,隐约看得到一些痕迹,并不明显。
“帮我把脸上整理一番,我们就进去。”姚若水自己拿着帕子擦着,精致的修饰着面容因着这一番奔跑全部白费,她气闷的看着平嬷嬷苦恼道:“我一定要查查,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狼狈。”
平嬷嬷点头劝道:“夫人,这事先不急,如今咱们已经安全,您的脸上已经擦好了,咱们进去吧。”
平嬷嬷替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虽无精致的面容,姚若水却也是小女人一位,在丞相府这么多年被人尊着敬着,保养得宜,仿若二八女子。
两人在门口整理一番,进到屋内,姚若水不敢置信的在平嬷嬷耳边轻声问道:“真的是这?嬷嬷,你没带错地方?”
“夫人,没错,就是这,您别看着不起眼,可是这里面的人倒是个个藏得挺深。”平嬷嬷有些忌惮的看着柜台上的小伙子,姚若水半信半疑的走过去问道:“我要和你们谈一笔生意?”
“好,请入内。”他打开一个暗门,姚若水心中这才有了两分底,进到昏暗的门内,只见几支烛火幽幽的烧着,她被人请着坐到桌前,来人给她上了一杯白水,姚若水冷冷的问道:“你们的头呢?我要见他。”
她此时心中有结郁闷,请了他们下过这么多次手,一次都未成功,若这次再不得手,她得怀疑这红莲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稍等,头很快便到。”他见她熟悉得很,也换上另外一个态度。